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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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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沈星分開以後,我就經常在夢裡夢見他。夢裡我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明明跑步是他的長項,可是夢裡他卻怎麼追也追不上我。我回過頭想看看他到哪了,卻被突如其來的一片霧氣籠罩住,我怎麼跨也跨不過去。

醒來後,淚水打濕了枕頭,沈星送我的小天使禮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碎了,我獃獃的望著一地的破碎,緊緊地抱著自己,像是抱著一隻孤單流浪的小狗,安靜的坐在角落沉默很久很久。

沈星在台上唱著林宥嘉的《你是我的眼》,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曾經那麼想見他,如今卻因為一個巧合看見了他。我在心裡問自己這一切是真的嗎?直到他的眼光突然落到我的身上,那種親切的熟悉的感又回來了,就那一眼,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沈星說,這是他讀高中時學的一首歌,本來要在表白的時候唱給喜歡的女孩聽的,可是一直沒有等到這個機會。我想起,高二的時候沈星對我說,他最近正在學一首歌,學會了他要唱給我聽。

台下響起了掌聲,我看到了一個女孩送給沈星了一束花,緊緊地抱住了他。我就站在離他們5米開外的距離,看著他們幸福相擁,我被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窗外飄來了一朵花,有種說不出的清冷,我知道,他不再屬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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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的時候,我坐在前面,沈星坐在我的後面。他總會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戲弄我,抽空我的椅子,用手敲我的頭,我恨他恨的牙痒痒,也為此總和他生氣。可是,他也有溫柔的一面。

會在我畫錯物理電路圖的時候,摸摸我的頭說,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女生哦。然後趴在我的桌子上給我講解錯題,會在每天晚上下完晚自習後,等到教室門口說:「你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我陪你吧。」

會在我高考失利一條簡訊一條簡訊耐心給我講,學歷不重要,後天的努力才最重要,然後說自己現在在人才雲集的名牌大學,如何沒有存在感。

我復讀的那一年,他從大學回來給我發簡訊說讓我去街上找他玩。有一次,我和我媽去街上走親戚,我想起沈星的家也在那附近,於瞞著我媽去找沈星了。那天天氣特別地陰,雨好像一不注意就會冒出來。

我和沈星站在老電影院的門口,聊著我們的過去現在還有以前同學的趣事,中途的時候沈星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新開的電影院看電影,我說,再過一會兒我媽就來找我了,不去了,後來回家後翻看日曆,才發現那天是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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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習慣對沈星說,我如何如何討厭數學;和父母爭吵的時候,我習慣向他抱怨;和朋友鬧矛盾的時候,也習慣向他哭訴。他總是會給我講一個一個大道理。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成了,他說,遇上某個傻瓜就自然而然變了。

因為總擔心她照顧不好自己,所以要把自己變得很能幹才能照顧她,我收到男生的情書,我會拿給沈星,他一邊生氣的說怎麼這麼多,一邊告訴我要尊重別人。我扔掉了情書,讓他幫我處理,走的時候,我看見他在回信。

不過從那以後寫情書的男生就再也沒有給我寫過了。有的時候,被某個男生糾纏得緊了,我也會讓沈星假扮我的男朋友從那男生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沈星會一邊摟著我的腰,一邊說既然要演就要演的逼真些。

臨近高考的時候,我因為壓力大和父母吵架而離家出走。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站在清冷的路燈下,聞著街上燒烤的香味,崩潰的哭了起來。等我哭夠了,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個人。

沈星靜靜的看著我,問我哭夠了沒有。我像看見了親人般,無所顧忌的撲入了他的懷裡。我一邊笑一邊哭的說,我好冷。他為我擦去臉上的淚水,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問我暖和了沒有,暖和了,我們就回家。他牽著我的手,不緊不慢地在街上走著,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4

剛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我意外地發現,沈星竟然和我網名的頭一個字是同一個字。我說,認識那麼久了,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是跟著我是同姓的。他發來一個壞壞的表情,傲嬌的說,明明是你跟我姓。然後,我和他就這個姓氏問題爭論了近兩個小時。最後,沈星敗下陣來。我知道他是故意讓著我的,我得意的笑了。

明明曾經那麼親近的關係,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走散了。大二的時候,我的一個同學因為白血病離開了家人和男朋友,她男朋友在一邊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幾度昏厥。

我在一旁看了,又難過又心痛,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幸離去,我會不會有特別捨不得,特別留戀的人呢?我看見沈星對我笑,給我講題,為我撐傘…

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發現,沈星已經成了我難以更改的習慣。我快速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想要告訴沈星我的心意。可是,電話里卻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的聲音。後來,沈星的電話再也沒有打通過。

由於忙著學習,忙著各種活動,他也漸漸地淡出了我的回憶。只是,偶爾在夢裡,我還會夢見他。有的時候,是他坐在草地上,陽光明朗的樣子。有的時候,是他穿著西服,牽著一個穿婚紗女孩的手的樣子。我拚命的想看清那個女孩的樣子,卻發現把眼睛掙到了最大,也看不清她究竟長的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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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大學一次周末的時候去你們學校找你,看見一個男生在籃球場向你表白,你挽著他的胳膊,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被他一把抱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學校明明不大,可是我卻走了好久好久。我知道,你再也不會需要我了。落款寫的是沈星。

我想起那個時候,我們部門正在排練節目,我和部門的一個男生出演了一個小品,飾演了情侶。那天,我們是第一次綵排。我打好了字,想向他解釋,可是在按發送鍵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我撤回了信息,換成了一句,祝你幸福!

有故事的地方就有人吧。尤其是幸福的故事。他們這會兒還被一大群人圍著,有的人拚命地想離近一點,看的清楚些,擠著擠著卻離他們越來越遠。女孩的長髮被風吹起,她帶著甜甜的笑,回身對大家的熱切關注表示感謝。她膚色白皙,眉眼清秀,說話時低頭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那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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