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是個好地方，就是不想久留

上周在東京待了6天不到。

這是個乾淨，有秩序，國民素質很高的城市。人與人之間保持著該有的距離，也不乏熱心的人前來幫助你。但我們到東京的第一天，還是被複雜的地鐵線路和完全聽不懂的語言整懵逼了。

同行的艾瑪瑪形容東京的地鐵線就是「跟小孩兒瞎塗亂畫的似的」。買票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一會兒要買西瓜卡，一會兒又有JR Pass，吃飯的時候也搞不懂雙方在說什麼，只能點頭哈腰。

（這張圖是官網搜的，簡單感受一下線條的縱橫交錯)

在購物中心就好一點，為了賺中國人的錢，大部分櫃檯的人要麼英語講得不錯，要麼就是有專門的中文導購。每個櫃檯排起大長隊，清一色的都是中國人。

我對需要代購的商品沒有任何興趣。當然這主要是我的問題，身為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用完一瓶還要想著下一瓶上哪兒買，心裡就不踏實。

在東京最大的感受是人和人之間的界限感。好像跟之前去哈爾濱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地鐵上沒有人講電話，沒有人大聲聊天，甚至讓座的也沒有——因為有專門的「老幼優先座位」，還有，在日本，如果一個老年人能出來坐地鐵，說明他們具備自己照顧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別人讓座，讓座反倒會讓他們尷尬。這些極大減少了人與人之間在交流上的需求。

然而走在路上，人們相互之間如果產生任何摩擦和碰撞，都會互相鞠躬致歉。商場的店員不必說，自會鞠躬並讓顧客先通行。

城市街道也乾淨，即便是類似於北京西單明珠這樣兒的地方也找不到一張紙片。街上找不到垃圾桶，基本上都是在商場或是地鐵站里才能找到分類垃圾桶。

這裡常見各種寵物，毛髮濃密清爽，跟人很親；烏鴉很多，鴿子也很多，跟王安憶筆下的鴿子有點兒不一樣，這裡的鴿子真的不是「城市的精靈」，它們一個個兒圓胖兒圓胖兒的，人來了也不飛。不知道是因為真的不怕人，還是因為胖的飛不動。你跑去跟它合影吧，它還會往邊兒上挪兩步兒給你騰個地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我就會飛）

這些都是讓我覺得好的地方。

然而我還是不能在這裡長待。拋開語言方面的硬傷，另一方面是飲食。因為不能吃海鮮，三文魚，刺身之類，所有被人稱作美味的東西我都無福消受。因為喜歡極辣，對於日本傳說中的5倍辣，10倍辣，也不過感覺是個中辣偏淡水平。

這些吃不慣，就靠甜品來補。日本人確實會做甜品，從樣子到口味都是一流。在東京的最後一天還收到「造洋飯書」韋恩的推送，上面說「全世界最好吃的甜品都在東京」。我大為興奮，但甜品也就是甜品，並不能當飯吃。

蔦屋書店又是一家被稱為「世界最美」的書店，位於東京澀谷區猿樂町。我覺著這個地區本身就很美，至於書店本身，因為分成了好幾個建築，每個建築里是不同的書目類型劃分，可能那天是累了還是怎麼的，我們並沒有太多興趣都逛。不管是在哪裡，任何一個被過分裝修的書店都讓人覺得麻煩。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我連之前特別想去的Monocle Tokyo也給忘了。

之後去鎌倉，艾瑪瑪是看著「灌籃高手」長大的一代。相比起來，日本卡通，我只看過一休哥和柯南。連櫻桃小丸子都沒完整看過一集。鎌倉是不錯的，但路程有點兒辛苦。又一次因為語言不通，買票和倒車經歷了各種懵逼。在地鐵站一個商鋪，不懂英語的店鋪老闆跟我反覆強調一個地名，大意是你就在這裡下車，怕我記不住，還特意寫在紙上。那個地方成了我回國後唯一記得住發音的地名——Sagamiono（相模大野）。

有時候我覺著任何地方都逃不開一個定律，跟人與人的相處一樣——日久見人心。剛開始的客套和謙讓都是虛的，時間長了，若還是能這樣禮貌謙讓，那才是真的。

東京也逃不開這個定律，時間久了，覺著店員嘴上的熱情都是瞬間即逝的。轉臉的冷漠和不屑才是本來面目。

在蔦屋書店附近的咖啡館點餐的時候，想點的沒有，店員也連最基本的食物介紹也說不明白，你就有一種「人家服務還挺好，你還不好意思急眼」的無奈。

我們住的地方對面有個Lawson便利店，每晚回去都要去那裡買水和宵夜。每天遇上的店員都不一樣。有的應該是日本人，有的是中國的學生，也有的是外國留學生。有兩次遇上的店員聽你不會說日語，你從面部表情好像能看出她在用後腦勺翻白眼兒。

當然遇見這樣的人我們也一定會把好脾氣收起來，直接翻白眼兒。

（基本上每天去lawson買一個，剛開始吃覺著太好吃了，到最後一天吃膩了。）

於此，我有點兒慶幸自己的遊客身份。

有人說最想東京的地方就是成都。在回程的飛機上，我開始懷疑這一點。成都是我不想離開的地方，但東京並沒有。我能確定的是會再去，當幾天遊客，然後就走；但成都，真的是去了就不想走。

（這張是艾瑪拍的，照片上這位動靜大姨，是我們見過的極少數沒有光腿兒的女性。）

我想一定有人見過的東京跟我見過的不一樣，對一個城市做過多主觀上的定性是不公平的。但我相信人與城市間的緣分，緣分到了，看什麼都好；緣分不到，保持距離為妙。

而對待東京，我要像對待那位沒能成為正牌男友，但卻帶給我很多美好和尷尬回憶的人一樣，就求個「今日留一手（遺憾），他日好相逢」吧。

我回家了。

（出機場看到這麼個景象，雖然臉部曝光，但能看得出是誰吧。我居然有種兩位男朋友歡迎我回家的感覺,哈哈哈哈哈哈哈）

註：

插圖除備註，都出自珠麗葉的iphone和佳能M6

（最近拍照水平不在線，請湊合看，不需要諒解）

歸來後的珠麗葉——

1.我是個不怎麼想離開舒適區的人，對任何事都有「先說不」的習慣。多虧有艾瑪瑪，引領我進入平常不太能接觸到的事物中。

艾瑪瑪是我來韋博工作之前的領導，從她升職做運營總監以後，我手機里存著她的名字一直是「大馬總監」，就像貧嘴張大民他兒子知道自己爸爸當上段長之後，每天都管他爸叫段長（當然到我這兒還是有點兒不一樣）。

但無奈每次輸入「大馬」，單詞聯想都是「大馬猴兒」，去宮崎駿美術館那天路上，艾瑪瑪勒令我改。我...不敢不改。今年艾瑪瑪也有了新的變化，希望她就這樣一直幸福並享受著，然後跳一跳的成績早日破千。

2.下飛機我爸媽來接我，直接接到了家門口的楊國福和蘭州拉麵館兒，補了一頓辣之後，第二天又補了一頓，然後就腸炎了。已經斷食兩天了，實在犯噁心，不想吃飯。明後天約好跟大金子見面，也要推遲一周。但我還是要向你推薦——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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