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栗斯

關注亞歐君的小夥伴們好！這幾天江淮一帶普降大雪，低溫嚴寒天氣大家務必注意保暖防寒。雪一落下就格外靜謐，好像多了一層天然屏障的安全感。趁著周末，亞歐君也就跟大家聊聊過去歐洲屏障——城堡系列的最後一篇：圍城之戰。

歐洲中世紀的大部分戰爭都是圍城戰，直到中世紀末期，也就是十四、五十世紀的時候陣地戰才又重新崛起。圍城戰的套路可以說是千篇一律，沒有我們《孫子兵法》的用兵之奇，規範化戰術如下：

一、勸降

兵不血刃當然是戰役的最高狀態，強行攻下城堡的代價基本都是血肉之軀鋪路。所以每一場攻城戰前圍攻一方都不會放棄「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心理戰，或者給派傳令員給對方開出投降的優惠條件、或者對城市周邊未撤退的居民燒殺搶掠給守城方造成道德壓力，這期間還伴隨著火炮或石弩間歇投放的武力炫耀。如果攻守雙方實力懸殊、或城堡內的物資儲備不足，防禦一方有可能選擇升起白旗，雙方進入談判階段；而如果守軍的回應是殺死來傳信的攻方傳令員並把他的頭顱扔出城牆，那麼一場大戰就不可避免了。

二、鋪墊

在勸降的同時，還有一項工作在雙線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攻城部隊圍繞城堡建造防禦營地、搭建攻城機械，抓來附近村民充當勞動力來填補城堡溝渠、搜刮糧食，或是趁著夜色用駁船先送一小批士兵到城牆底部為快速進入城門蓄力。而如果守城者有所準備，他們的鋪墊其實更早一步。在敵軍到來之前可能就將周邊村民及其財產儘可能納入城堡庇護，帶不走的就實行焦土政策，不給對方留下任何資源，甚至連大一些的石塊也要搬走。這樣除非敵方不辭勞苦自帶彈藥，否則投石器里也扔不出有殺傷力的石塊。

三、攻城

一切準備就緒，攻城的步驟就此展開。攻城先鋒分多個點鋪架雲梯，有的雲梯頂端帶有金屬鉤用來鎖定城牆，更高級一點的底部帶有滑輪方便移動。爬梯的士兵都經過挑選、身手敏捷，先向城牆上防禦的士兵投擲武器，趁其躲藏時快速攀爬，時機和速度是活命的關鍵。在爬梯的同時，弓箭手、投石機甚至攻城塔樓都齊齊上陣分散守軍注意力。投石機比想像中笨重，利用槓桿原理「平衡錘」的迅速向下帶動「炮彈」發射，要想把100公斤重的「彈藥」發射到150米外就需要四噸重的平衡錘，大的射程遠的投石機光平衡錘就要達到二十噸，所以投石機不會太多。攻城塔樓是一個木製的龐然大物，分為多層建造在大量車輪上，有的甚至需要公牛來牽引。塔樓每層都配有弓箭手，頂層則是躍躍欲試的攀牆戰士。攻城塔樓的掩護對象是專門負責挖掘坑道的工兵，靠木製框架支撐，工兵在城牆底部開始挖掘進攻通道或促使整面牆倒塌。

當然守城一方也不會輕易服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守城方的巨大優勢。對於雲梯上的進攻，將梯子推倒，或從上而下砸石塊、澆滾油都是立竿見影。城牆上也會配有弓箭手和投石器以其之道還彼之身。對於要衝上城牆的塔樓兵，弓箭手嚴陣以待，而來了挖掘坑道的，煙熏火燒的戰術往往能有效禦敵。

四、圍困

以上方式都難以攻克，且攻城一方又糧草充足時，針對城堡的最後一招：圍城就此展開。攻城者會堵住出路、切斷水源、甚至向城堡里投擲瘟疫動物的屍體，靜候時間的封鎖將城堡資源消耗殆盡。但執行這個戰術有個前提是——自己的兵糧也要帶足。

長期圍困中，雙方打的是一場消耗戰，佔有控制資源的多寡是關鍵。通常情況下圍攻者無功而返的情況反而更多。因為城堡的物質儲備比我們想像重豐富：有的城堡位於森林、礦場等武器裝備材料附近，許多大型城堡里都有熟練的石匠或木匠，可以利用城堡的地理優勢，使用材料製作武器。有的城堡在開戰前就將家畜種子一起搬進城堡，城堡里還可以組織小範圍的農業生產，加上原本的儲備，維持一定時間的自給自足。

一般的城堡如果提前做好物資儲備，堅守半年到一年不出來也是常見的。大部分時候守城方的失敗不是來自攻城方的武力征服，而是由於自身糧食和武器供給不足。君士坦丁堡雖然最終被攻佔，但在擊潰之前堅守了五年，所以城堡的防禦能力不僅看城牆有多高，地勢有多好，內部的物資儲備也是關鍵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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