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談莫論他人之非
閑談莫論他人之非
生活中,有句俗語: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人生在社會之中,每天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喜歡的,討厭的,啥人都有,自己難免在背後對別人指指點點,也難免變成他人的談資。恰如你在看風景,別人也在看風景中的你。
雖說論人本屬言論自由,但若從道德境界上講,閑談論人非,常為吃飽了撐的,過過嘴癮而已,大多都不為人所看好。
在孔子的求學生涯中,長進最快的一次,當屬於在洛陽向老子求教時。他離別老子時,老子送給他一件遠比財寶更重要的禮物——警言。
老子說:「凡當今之士,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譏議人者也;博辯閎達而危其身,好發人之惡者也;無以有己為人子者,無以惡己為人臣者。」(《孔子家語·觀周》)大意是,當今士人君子,不乏腦袋聰明、見識深刻者,但卻因好譏諷他人而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也不乏博學善辯者,卻因愛揭人之短而容易陷入危險境地。
一句話,老子提醒孔子:閑談莫論他人非。
返回魯國後,孔子聽從了老子的話,道術更加受人尊崇。這才叫真君子!遇到問題就該反求諸己,從自身找原因,對著自己使勁,對他人說三道四根本無益於自身道德和學識水平的提高。
據《論語》記載,有個人很討厭,他特別愛議論人,還不止一次說過孔子的壞話。此人名曰叔孫武叔。讀《左傳·定公十二年》可知,與孔子同為魯國大夫的叔孫武叔,因孔子的「墮三都」而對孔子心生怨恨。此後他在心裡,就單方面和孔子結下了梁子。
當初,顏回還在世的時候,一次,叔孫武叔去拜見他。顏回知道來者不善,雖叮囑家人以禮相待,但卻沒給他好臉色。顏回首先引用孔子的話教訓他:「言人之惡,非所以美己;言人之枉,非所以正己。」(《孔子家語·子路初見》)意思是說,說別人的過失,既不能美化自己,也不能證明自己正確,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接著,顏回又警告叔孫武叔:「君子攻其惡,無攻人惡。」這是正宗的儒家思想,要批評自己,不要批評他人。很遺憾,叔孫武叔沒有聽得進去儒者的勸告。
孔子死後,叔孫武叔又至少兩次貶低孔子,一次是「語」,一次是「毀」。
第一次,叔孫武叔在朝上對其他大夫說:「子貢賢於孔子。」(《論語·子張》)
這裡不得不說,於孔子之學的傳襲,其兩大弟子貢獻最大,一為曾子,一為子貢。但二人也有不同:「聖道之顯,多由子貢;聖道之傳,多由曾子。子貢之功在當時,曾子之功在後世。」(清·崔述:《洙泗考信余錄》)孔子死後,在孔門弟子中,子貢影響力最大,受到時人的普遍好評,他在維護孔子權威、光大孔子學說上,簡直是居功至偉。
當另一魯國大夫子服景伯聽到叔孫武叔之話後,便把原話轉述給了子貢。於是,子貢做了流傳於後世的著名比喻:他把老師比作數仞之牆,而把自己比作及肩之牆。這便是「萬仞宮牆」的來歷。
第二次,當叔孫武叔更進一步「毀」孔子時,子貢又把老師比作了日月,並認為毀謗孔子者,「多見其不自量也!」(《論語·子張》)直接表達出對叔孫武叔的不滿。
曾經,子貢也愛議論人。孔子就批評他道:你就這麼賢能嗎?我就沒那閑工夫。
生活中,一個人說得多,或者抨擊的人和事多,並不能代表這個人多麼有智慧,多麼公道,多麼仁愛。按照儒家的標準,說些什麼不重要,關鍵在於做了什麼。在言行關係上,孔子的主張是:一,「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論語·里仁》);二,「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論語·憲問》)。
說的太多,況且不受待見,更不要說非議別人了!閑談莫論人非,君子當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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