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故事連載｜歷史上那對作死夫妻（14）戰事倏變勢將頹
「世子同家兄說，姑娘已許人了。」
再次到來時，石敬瑭不再迴避劉玉娘，言簡意賅地說出了劉玉娘一直想知道的那個「為什麼」。
「世子……還說了什麼？」見石敬瑭神色陰沉，劉玉娘知道他尚有話沒說出口。
石敬瑭猶豫了許久，最終淡淡說了一句，「偽梁傾兵而出，這一丈怕是要打許久，姑娘還是好自為之吧。」
劉玉娘怔住了，石敬瑭這話里，竟是有生離死別之意，眼角又是看到有人走來，她急忙道，「麻煩將軍告訴敬儒，無論多久，無論是生是死，玉娘都會等他。」
說完她便轉了身，背後卻聽石敬瑭說了一句，「世子同家兄說，姑娘非是可交心之人……亦非良人……」
亦非良人……
這一刻，劉玉娘終是知道了自己是有多天真，這些時日的猜測，也在這一刻徹底清晰起來。
清晰到讓她無處可逃。
是啊，高高在上的世子，怎麼可能體諒下人的處境？
世子李存勖喜讀《春秋》，更好俳戲。
是與非，善與惡，在俳戲中是那麼地直來直往，黑白分明。
妥協的是小人，小人是卑賤，這種卑賤活該被戲謔、諷刺，以儆效尤。
反抗的是英雄，是君子，他們不折腰，不討饒，凜然傲節，寧死不屈。
也不知八姑的寧死不屈，有沒有變成世子殿下的一出好戲，演給那兩位將軍看？
劉玉娘想著，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臉上忽而濕漉漉的。
雖是在流淚，她卻沒有一絲悲傷的表情，彷彿只是被風迷了眼。
這一丈，果然如石敬瑭所言，打了很長時間。
潞州被圍，晉王的鴉軍雖前來解困，但終究兵力懸殊，難以退敵。
而梁軍為防晉軍騷擾，更是在潞州之外再建圍城，內設夾寨，以此來抵禦晉王援軍的騷擾。
見此情景，晉軍採取圍魏救趙策略，攻打澤州，一來分梁軍的兵，二來企圖切斷梁軍的糧道。
對於這些情報，劉玉娘並不十分聽得懂，卻抓到了一絲不尋常。
入冬以來，曹夫人頻頻前往劉夫人處去，每次回來皆是心緒不寧，唉聲嘆氣。
有的時候，更是徹夜不免，默禱誦經，到了後來，更是刺血抄經。
劉夫人得知此事，主動趕來阻止，並要曹夫人寬心。一雙情同姐妹的妻妾，到最後竟是無言相對，默默垂淚。
好在劉夫人十分機警，才一落眼淚，便伸手擦了去，勉強笑道，「你看看我，本是擔心你這樣傷了身子，反到是要叫你不自在起來。」
曹夫人也趕緊擦去了眼淚，叮嚀起劉夫人不可過度操勞。劉夫人動了動唇，終是忍不住說了句，「你也是，可不能在這時候倒下。」
這樣不尋常的氣氛，周圍侍立之人皆受感染，低頭肅然不語，唯是劉玉娘卻覺肚腸有些癢。
若是可以，她真想尋個地方，放聲大笑，看，這世上還是有報應的。
李克用脾氣壞了一輩子，終是在最關鍵的戰役上倒下了。
原創故事，轉載請署名「姞雪心」，欲知後事，請關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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