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知多少：古代的臘月祭祀習俗您了解嗎？
文/止水
入了臘月，農曆新年也越來越近。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漂泊的異鄉客們，都盼著早早回到家鄉；在外求學的學子，也陸續踏上了返鄉的歸途。
農曆新年越來越近（資料圖）
本文通過對數字「十二」的來源，歲與月的關係的梳理，以及對古代臘月祭祀習俗（蜡祭、臘祭）的介紹，道教關於臘日的解釋等，開啟臘月民俗系列介紹的篇章。
天之大數
一年有十二個月。「十二」這個數字，究其由來，眾說紛紜。朱祖延先生認為：「十二是三的倍數，三的三倍是九，九加三，變成十二。以十二為基數，又發展成三十六、七十二，歷史沿用這幾個數字，並日益使它們虛化，形成了古代文獻中最常見的表述數字。」
圓明園十二獸首（資料圖）
葉九如先生指出：「十二，為天之大數」。三表示多數的習慣，很早便有。自古代起一直使用的十進位，「九」已是最大的數，超過其便進了一位。「十二」實際上取「天之大數」之意。
周之王也，制禮上物（資料圖）
《左傳》中記載：「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以為天之大數。」周王作為天子，制禮的規格以「十二」，這是最高的禮。通過對相關古文獻的翻查，筆者發現凡涉及到天子的穿衣、制禮等規格，十二是一個不可逾越的數字，可見「天之大數」，不無道理。
歲月
在中國古代，人們通過對月相、四季變化周期的比對，將月亮交替出現的變化周期，稱作「月」。而這個十二個月，稱作「年」。
我們平日問人年齡時，常用「你今年幾歲」中的「歲」，實際用法比「年」更早。我們先看下兩字的演變：
可見，「歲」最早與祭祀有關，《說文解字》中對歲有進一步解釋：「歲，木星也。越歷二十八宿，宣徧陰陽，十二月一次。」
木星被稱做「歲星」（資料圖）
代，木星即歲星。《天官書》曰：「歲星一名紀星；又曰歲星；廟也。」《春秋緯》曰：「春精靈威仰神為歲星體，東方青龍之宿。」石氏曰：「歲星，木之精也，位在東方，青帝之子，歲行一次，十二年一周天，與太歲相應，故曰歲星。」
《淮南子》曰：「東方木也，木入地而生也。其神太皞，（天神五帝，太皞主東方。）其佐勾芒，執規而治春，（規者，圓也）其神為歲星，其獸為青龍，其音角，其日甲乙。」
年，與農業生產中穀物的生長周期有關。《說文解字》的解釋為：「年，熟谷也。」人們通過穀物的生命周期，來判定一個自然周期的時長，並命為「年」。
歲、月、年，都是人們用來計量時間的單位。
現代漢語中「歲月」、「年歲」、「年月」等時間概念的組合，讓單個的時間個體，煥發出新的活力，更顯中國漢字的魅力。
臘月
臘月，是農曆的最後一個月，也稱歲尾。在古代，屬閑時。李玉潔先生在《文史知識》一文中指出：在先秦時期，古人對祖先、山川河流多有祭祀活動。冬季有兩個重要的祭祀——蜡祭和臘祭。
臘祭（資料圖）
蜡祭，是歲終對八位農神的祭祀《禮記·郊特牲》云：「天子大蜡八。」鄭玄注曰：「所祭有八神，先嗇一、司嗇二、農三、郵表畷四、貓虎五、坊六、水庸七、昆蟲八。」臘祭，周代冬季的另一個祭祀。
《禮記·月令》中記載：「孟冬之月，……是月也，大飲烝。天子乃祈求來年於天宗，大割祠於公社及門閭，臘先祖五祀，勞農以休息之。」鄭玄注曰：「此周禮所謂蜡祭也。」
蜡祭和臘祭二者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鄭玄認為，蜡祭、臘祭是一個祭祀。蔡邕卻不同意此類觀點，他發現了蠟、臘是兩個不同的祭祀：「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曰大蜡，漢曰臘。」
清院本十二月令之十二月（資料圖）
蜡祭，是禮祭八神，所用祭品是「合聚萬物而索饗之也。」這裡所說的「萬物」，當是指田中所產的谷粟雜糧。此祭為郊祭，即露天而祭。而臘祭，祭祀的是「先祖五祀」，是祖先之神，此祭在廟中舉行，所用祭品則為田獵所得禽獸。這二者的區別，一眼便明。
風俗習慣，往往是隨時代變遷而不斷融合。漢代，蠟、臘二祭合一。漢代應劭《風俗通義》卷八云：「臘，謹按禮傳，……周曰大蜡，漢改為臘。臘者，獵也。言田獵取獸以祭祀其先祖。或曰，臘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報功也。漢家火行，衰於戌，故曰臘也。」
據《荊楚歲時記》：「十二月八日為臘日。」到了秦朝時將十二月定為臘月，以後沿襲之。上面畫中人們有的閑立，有的取暖，兒童們有的滑冰，有的堆雪獅，有的放炮竹，玩得興高采烈，一年的結束，預示著新的一年的開始。
臘八
農曆十二月八日，稱作臘八節。道教關於臘八的說法，在《雲笈七箋》中記載：「正月初一（春節）是天臘，五月初五（端午節）名地臘，七月初七（乞巧節）是道德臘，十月初一（寒衣節）是民歲臘，臘月初八（臘八節）是王侯臘。」
「臘月初八王侯臘。五帝校定生人處所、受祿分野、降注三萬六千神氣。其日可謝罪、求延年益壽、安定百神、移易名位、回改貧乏、沐浴、祭祀先亡、大醮天官，令人所求從願，求道必獲。此日不得聚會飲樂。可清凈經行山林有壇庭之處，行道有念，三魂七魄，不得經營俗事，逢臘日即是。」（《赤松子章歷》）
（編輯：西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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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嚴肅而不失趣味性的道教神學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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