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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情於一個夢

我嗜好看書,時常翻閱,但與人相交,驚覺自己看書實為一種僅限於淺薄層面對美的追求,或者說我與看書是分而論之的。它們使我沉溺於書中所描繪的事物中,同時忘記了自己的思索。

近來過目中,惟林先生的《蘇東坡傳》和印度電影《三個白痴》讓我久久回味其中。一東一西,一古一今,一實一虛,很難讓人想像到這二者之間的關聯,但我卻從中看到了。

元氣淋漓富有生機的人總是不容易理解的,然而了解通透又會感覺世上多樣的形象頗有共通之處。譬如赤子之心,譬如高度的智力,譬如詼諧廣博的天才。

蟒蛇的智慧兼具鴿子的溫柔敦厚,在這樣的方面,這些品質薈萃集於一身,實乃天地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生都載歌載舞,樂在其中,即便憂患來臨,也敢一笑置之。這樣的魅力,為我終其一生所傾倒所愛慕。蘇軾與藍澈如此純然的樂天派,一生無所畏懼,像一陣清風度過了他們的時代。

我曾對赤子之心不解。可見到他們,一切不言而喻。感受敏銳、思想透徹、勇敢堅韌。他們永遠在追求著我們已經追不上,或者說不再去追逐,甚至從來沒有被我們追尋過的東西。生而就有的品質純粹乾淨,然而這些卻會隨著成長被慢慢地消磨掉。雖不自謀,但胸有溝壑,身無分文,但富比王侯。

法國的繆塞說:「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純粹的眼淚。」是否可以說,沒有苦難,便無詩歌。可是對於蘇軾,我想,厄運釀造了他的詩歌,同時,他卻對厄運不以為意。黃州的貶謫對於他的詩歌生涯,甚至藝術生涯來說,都是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峰。但我又想,在一個尊卑分明蠅營狗苟的時代,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卑田院乞兒,眼見天下無一個不好人的蘇東坡,又怎麼可能安寧自處呢。小人是哪裡都有的,依附的人對內不用負道義責任,對外不必負法律責任。投井下石、看人下菜就如家常便飯,甚至於沈括才讓我見識到所謂的一流才情三流人品。與他同一時期的一些名家則讓我敬佩不已,如王安石之流的政敵對蘇軾的多方營救,可我還是願意把那些名家的作為歸功於蘇東坡自己的人格魅力。

從才華上看,詩歌上大成的名人不在少數。蘇軾與李白,稼軒也是有些共通的。一樣的瀟洒,一樣的通達,一樣的豪邁。李白最愛的是酒,其次是遊山玩水,再次是他的牢騷。蘇軾也愛喝酒,並且喝得隨性自在、恬然滿足,有著一種本色喝酒的自信可愛。蘇軾也發牢騷,但他的牢騷沒有成為他餘生的主題。較之李白,我會以為蘇軾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多了一股悠然忘懷的坦誠率真、赤膽忠心,比起稼軒放翁的鬱鬱寡歡、了此一生,我又以為,蘇軾的眼光與胸襟無人可及。

蘇軾身上還一種特別的味道。他說:「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說起來短短14個字,舉重若輕、大有大無,但我想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得到如此。蘇軾能做到,蓋因無欲則剛。他能狂妄怪癖,也能莊重嚴肅。因其無欲,繼而無私,方能倔強絮言,心直口快。

卷帙浩繁的五千年歷史,這樣的人堪比恆星,始終光耀天宇,明亮著天地。

於是我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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