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之境界·感情解
王國維的「三境界」可謂是家喻戶曉。曾經在初中的時候,語文老師說起某事時曾提起過,並說誰想要,她可以抄給我們留存。其實那時我並沒有注意聽老師在講什麼,後來或許只是出於好奇心,或許也只是想湊個熱鬧,就去找老師,我說我想要。大約是第二天,老師給了我一個手掌大的紙條,上面是手抄寫的內容。謝過老師之後,我便看了起來:
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王國維
我反覆看著這幾句話,提出了各種疑問。其中最大的疑問是:王國維是誰呀?其次的疑惑是:他活了多大歲數,如何就高度歸納總結出這三種境界了?而且還如此肯定地說是「必經過」的呢?儘管有諸多疑惑,當時我還是把這張紙片珍存了起來,並反覆誦讀直至記憶下來。隨著我的成長,我知道王國維是誰了,我也體會到人生閱歷與年齡並不一定成正比,我更感悟出這段話所要表達的含義。其實,《人間詞話》中所說的這三個境界,可以涉及諸多領域。
【感情解】
曾經有人問:「情人節到了,你還是一個人嗎?」回答令人叫絕:「我不是一個人,難道還是一條狗嗎?」自此以後,原本還是貴族的單身,一下子就成狗了。
梁靜茹的「沒有人像你」中有句歌詞:「一句話就能帶來天堂或地獄。」因為某句話或是某個事,在曾經長期積累的壓力之下,成為了最後一根稻草。曾經的卿卿我我已是不再,分手只在剎那之間。
梁靜茹的「會呼吸的痛」中有句歌詞:「在東京鐵塔第一次眺望,看燈火模仿墜落的星光,我終於到達但卻更悲傷,一個人完成我們的夢想。」對於浪漫這事,兩個人是享受,一個人是浪費,思念一個人是折磨。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想想看,如果兩個人手牽著手,在黃昏時分,小雨綿綿柔柔,伴隨著梧桐的氣息,走在這樣的路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要是換成一個人走,那可就白瞎了,「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如果心裡裝著一個不可能的人,意象一下就變了,梧桐一葉則知天下秋,到了黃昏時還停不下來的雨,走在這樣的路上,虐心啊!
梁靜茹的「會過去的」中有句歌詞:「卻在最痛的時刻,最感覺清澈。」彷彿做了一個夢,如夢初醒的自己在夢醒時分,逐漸緩過神來,越來越明了。在戀愛與失戀中成長。
曾經愛過嗎?就是那種轟轟烈烈地愛,愛到忘我的感覺,彷彿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全世界。為了那個人,可以頂著烈日、忍受嚴寒、不懼霧霾、無視瘟疫。無論是追求,還是熱戀,或是失戀,只要在自己的心裡有這個人,無論花費多少時間、耗盡多少心思,都覺得值!從來不後悔!這才是真正的愛,專一的愛,真摯的愛!
愛情是感性的,應該越來越專情,應該越來越像初戀,反而是成熟。而不應該越來越世故,不應該越來越有計謀,不應該越來越老練。有些人在經歷一段感情之後高談闊論道:「你呀!還小呢,等你長大了,就不會再這麼真摯地對待愛情了!」曾經就有人對我講過這樣的話,時至今日我仍不以為意。這種人,如果連初戀都沒有認真地對待,失戀之後彷彿自己受到了萬分傷害,然後膽怯地躲起來,內心的懦弱讓自己根本談不起一場像樣的戀愛,就算能有婚姻這樣的人還會感到幸福嗎?要是連愛都不真摯了,難道倆人拜天地之後就能幸福美滿了?可笑!一個人在骨子裡對待感情的態度,並不依賴於外界的情形,而是其心性所在。結婚並不一定都是愛情結晶的里程碑,只是有些人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不得不做的任務罷了。別裝得自己有多麼經歷豐富,好像歷經過各種感情一樣,其實只是給自己的懦弱披上了鎧甲,最終仍舊沒有那個膽量轟轟烈烈地愛一場。司湯達的墓志銘上寫著一段話:活過、愛過、寫過。作為一個作家,認為自己這一生經歷過此三件事,是無憾的。我們需要再問自己一遍,曾經愛過嗎?
一個人的人生是有限的,正是因為生命不是無窮盡的,因此才十分珍貴。在有限的時間中,青春更是短暫的。如此寶貴的青春,我們應該做什麼呢?一個人在唯一的時空之中,就是唯一的。李翊君的「萍聚」中有句歌詞:「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選擇題四個選項都不一定能選出正確的那個,判斷題兩個情況都不一定能選對,在億萬人中彼此擦肩而過也都是緣分。在有限的生命中,在寶貴的青春時,在唯一的時空內,徹徹底底地去愛一場,難道不如渾渾噩噩混日子更豐富多彩嗎?
試想一下,我們從眾人之中去尋找,苦苦未能尋到。是否問過自己:是不是自己流俗了呢?我們只是在虛華之中,所見的也只不過是虛妄。其實,人們都明白,要找個能過日子的,踏踏實實地生活。但是,在浮躁的社會中,能夠回過頭看看,在那些趨之若鶩的人群中,找到那個低調有內涵的人,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試想一下,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怎麼辦?自己追求的人,並不喜歡自己。其實,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也未必能追到所喜歡的人呀!回過頭來看呢,或許也有人在追著自己……追自己的那個人,明知道你不會回頭,但是還在默默地跟隨著、注視著、等待著……等待著回頭的奇蹟發生!傻不傻?傻!悲不悲?悲!值不值?值!所以說,如果沒有找到那個對的人,回過頭來仔細看,可能那個人就在幽暗的地方等待著自己。
試想一下,對於前任的關係該如何處理?自己尋找伴侶時,當得知前任也是孤獨一人之後,該如何做呢?其實很簡單,一個未嫁、一個未娶,如果心裡都有著彼此,不妨就重新開始;如果沒有感情,打個招呼,彼此問候祝福,各奔東西。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可是俗話又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吶!那個所謂對的人,找來找去,在突然回首的那一剎那,才發現,就在暗中!只是曾經因為某種原因,粗心忽視了、主觀排除了、被迫放棄了,才沒有重新選擇。試問: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呢?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前方雖然明亮,但是光芒太多反生許多迷茫;回頭雖然昏暗,但是或許相互心照不宣,畢竟曾經彼此是最為了解對方的人。
在張嘉佳所著的《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中有這樣的話:「我希望有個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從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書房。只要最後是你,就好……」另外還有句話,與其有異曲同工之妙:「等待,不怕歲月蹉跎,不怕路途遙遠,只要最後是你就好……」有本書索性就叫《只要最後是你,晚一點也沒關係》,多麼簡單粗暴!但這實在是境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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