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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很大,北京很小

(本文長度為2712字數,用時大約八分鐘,其實也不用讀,都是在北京的平常小事。)

2015年,我養了一隻名叫西瓜的貓,後來實在覺得貓太孤單,就送給了一個養貓的網友凌小姐。上星期和子魚去電影院看《無問西東》,看完後說這電影真棒都感動哭了,沒想到凌小姐說,「片子的聲效就是我做的」。噢,她除了是西瓜的媽媽,平時會曬兩隻貓咪的照片,也是北影的在校研究生,音效師。

瞧,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小,你去電影院抹了一把眼淚,參與這部電影的人卻早就存在於你的朋友圈。或者換句話說,北京真小,小到把很多遙遠的距離變為近在咫尺,小到把看上去不相干的人物碰撞在一起,產生很多奇遇。等你不經意發現或者恍然大悟的瞬間,驚喜或驚嚇堆疊在一起,腦子陷入停滯連一句像樣的話都組織不起來,只能按照劇本老老實實地嘆一句「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完全沒有其他情緒發揮的餘地。

西瓜本瓜

北京之小,在於奇遇

我的高中同學羅歡歡是個追星狂熱分子,至今仍保留一顆少女心。她2016年專程來到北京參加一個娛樂盛典,我全程作陪,在當時還叫「樂視體育中心」的五棵松(現在叫凱迪拉克中心),用一晚上時間見證了他們粉絲群體的廝殺吶喊。他們的愛豆叫「王青」,一個我聞所未聞的小夥子,至今還在小眾圈裡活躍著。直到上月,我在蕾蕾的朋友圈看到王青的街拍,「驚,這是你拍的?」「是的。」蕾蕾是我找房時在豆瓣認識的小姐妹,本行娛樂宣發/藝人經紀,平時會發揮特長拍一些美美的圖片(包括上次也幫我友情拍過一次),現在就做著王青的宣發呢。真是奇妙,兩年前我還跟著朋友去追過王青的現場,如今發現我們用過同一個攝影師。要是知道蕾蕾是給明星拍照的,當時真是不敢勞駕她了。

追星當晚應援的燈牌

我一前同事阿晨,小時候有個同學叫張偉,長大後就成了大張偉。阿晨眼中,大張偉嘴特別欠,所以大家老揍他。怪不得大張偉在節目上說小時候老受人欺負呢,沒想到還能從別人嘴裡得到印證。江湖傳言,揍大張偉的人很多,以至於後來北京人都說揍過他,能把他從二環揍到通州。於是就有了段子,「在北京城沒打過大張偉,你都沒資格跟弟弟妹妹說話」,知乎里還有「北京到底多少人打過大張偉」的問題。我比對了一下阿晨和大張偉的年齡,真打過他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我在萊錦創意園上班的時候,有一次午飯後返回公司,在園區狹窄的小門碰見一人,火速掏出手機「咔擦」就是一拍。拍完同事問我幹嘛呢,我說那是《琅琊榜》的選角導演,演童路的。他們大吃一驚,為什麼自己就沒有發現呢?嘿,咱公司隔壁就是《琅琊榜》的製作團隊正午陽光呢,兩家一直挨著你們就沒發現?沒發現。到年底,有一個下午我出門閑逛,看到隔壁在搬行李,跟門衛一打聽,原來正午陽光要搬家去不遠的高樓去。真是難過的消息,我還沒在這裡偶遇過王凱呢!

琅琊榜「童路」

北京之小,在於消除距離

當然不是每次偶遇都能認出。有一次我和二嬌去國家大劇院看歌劇《運之河》,劇不怎麼好看,就後來出來的隋煬帝和皇后唱得還不錯,看完出來一百度,那是戴玉強和殷秀梅呀,我們剛剛聽的可是兩個著名歌唱家的演出。

這也是北京之「小」,不經第二道人手的,能把遙不可及的東西拉到你面前,原來最大的障礙——距離——已不是問題:剛粉上王凱,看到見面會的消息,能立馬去東直門來福士見到他;《朗讀者》這麼火,報名去錄製現場見一見董卿;聽說六神磊磊有新書籤售,吃了午飯走路去現場;到人藝看歷史話劇《司馬遷》,在門口和黃牛砍價拿到第一排的座位,馮遠征就在面前,距離很近,聲如洪鐘;全中國最牛逼的公關公司在哪兒,明天去敲他們家門……距離不成問題之後,你只需要去選擇,劉昊然和喬欣同時請看電影去哪家,韓庚錄製綜藝節目還去看嗎……

在雨楓書館張佳瑋簽售現場

彼時新書《既然已經走了這麼遠》

北京之小,在於地圖裝得下

曾經我覺得北京很大。剛來北京的時候住八通線的雙橋(玲玲提供的寬敞舒適還免費的房子),二嬌在地圖的東南角十里河還偏東的位置,有一次我們約著去奧森看葵花,幾趟地鐵倒下來,奧森還沒到我們就先倒下了。心裡不禁嘀咕,這奧森怎麼這麼遠,更不用提我們去植物園、園博園和盧溝橋的經歷了,都是相當曲折。還有一次,我去現代文學館參加《狼圖騰》的全球圖書換封面儀式,文學館離地鐵站很遠,我對路況不熟,繞了很多小路幾近絕望才走到。

2016年搬到惠新西街北口,發現文學館就在隔壁,偶爾還去奧森跑個步。當年的距離和折騰突然變成笑話,北京原來也不大嘛。劉慈欣在《三體》里說,「一知道在哪兒,世界就變得像一張地圖那麼小了」。當你熟悉這裡的一切之後,當年遙遠的地方現在都收歸到一張地圖上,變成地圖上的小點點,任憑你指派。約一頓飯,就能從東四五環的十里堡風風火火衝到西邊的海淀黃庄,還是工作日的晚上;晚上無聊了,丹丹開玩笑說我們去鳥巢聽黃國倫的演唱會吧,他下午還在外面賣票。

《狼圖騰》全球圖書換封面儀式

左起:潘石屹、李敬澤、王小丫、

張抗抗、趙忠祥、白岩松

北京之小,在於生活在此處

2017年10月18日早上,我上班要遲到了準備打車去東直門,結果被所有師傅拒接。一拍腦袋,今天有大會召開,交通管制了。以往看新聞聯播,我媽總認為沒用,沒想到生活在這塊地方,看新聞聯播的習慣倒派上了用場:今兒個開經濟會議某地鐵站封站,明兒外國元首訪華某一段路會交通管制,下班走在東直門橋上會被人攔住,閱兵時住在王府井的小意暫時不能回去……當全世界的目光都投注在此,它不再只是一個消息、一個來自新聞聯播的聲音,而是具體地跟我們的生活產生羈絆。家中父母、同學朋友問一句「對你們有影響嗎」,他們對國事的關心,嫁接到我們身上,像是我們和國事聯繫得更緊密了一樣,北京就更小了。說好只是這裡的客人的。

不談國事,每當有社會熱點發生,就覺得北京更小了,或者說身在北京,我們離大事更近了。北京霧霾了,品牌號和自媒體號紛紛上陣,一天之間所有的信息、所有的微博和公眾號都在關注北京,套用大張偉的句式,覺得「全世界的人都生活在北京」。紅黃藍事件啦、出租屋清退啦,都第一時間刷屏,同事燕川跳出來叫罵說幼兒園就在他家旁邊,朋友圈中多人都接到了搬遷騰退的通知。生活在此處,當別人在談論某地發生某事時,你已經能清晰地將它定位到具體的街道、具體的人物身上去,刷屏的事情就發生在面前,波及到直接認識的人,瞧這北京真小。

簋街的世俗氣息

我能確定那些品牌和公眾號的一大部分人都生活在北京,生活在此處,熟悉度和親切感迅速建立起身份認同,同城交際圈層相互影響,朋友圈的人居然在轉發同一篇文章,立馬將這份認同感放大了,心中響起一個聲音:此刻全世界都在關注北京,此刻我們同仇敵愾。當然這種身份認同不止在北京,你在武漢生活過,你去漠河旅過游,你到沙漠探過險,自然會對那裡多留意一分。我一個去紐約讀書的同學,回來後對那裡念念不忘,還時常關注那裡的新聞,畢竟,彼時在彼處,還是全心付出地認同過。

鳥巢

嘉偉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鳥巢因為一些原因往北移動了數百米。當我踏上奧森的跑道,聽老聶談這裡的拆遷歷史,再抬頭看看鳥巢,稀鬆平常地矗立在這裡,每次過來都沒有什麼變化。北京也不特別,每天早上和老爺爺老奶奶擠公交車,晚上在暮色中買菜做飯,說它特別,只是因為此時生活在此處吧。

文/林四歪

公眾號/林花春紅

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愛情觀,

四觀俱歪!

事如春夢了無痕,

風來則應,風去要留。

願林花謝了留春紅,

四季皆有閑情可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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