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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日本女人從中挑唆,魯迅、周作人兄弟才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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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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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轉麗

【作者簡介】陳轉麗,教師,筆名,墨染古韻,喜歡碼字。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魯迅、周作人兄弟二人為何絕交?這是中國現代文化史上的懸案,也是魯迅研究的一大謎團。人們無法可想,原本親密無間的親兄弟會絕交,而且絕交後,二人閉口不談此事。

讓我們回顧他們曾經的手足之情。

(魯迅)

他們的母親,生育了五個孩子,最小的兒子和女兒早夭,所以,只剩下魯迅和他的兩個弟弟。1881年,魯迅的祖父因為考場受賄案被光緒帝判處死刑,父親變賣家產,保全了祖父一條命。然而,家道卻從此衰敗下去!

1902年,魯迅東渡日本求學,異國他鄉,越發思念親人,即使生活再艱苦,魯迅也給弟弟作人、建人,買很多書,鼓勵他們好好讀書,將來有所作為。兄弟情深,由此可見!

(周作人夫妻年輕時)

留學期間,魯迅回國接受了母親給他包辦的婚姻,娶了朱安,期間,他鼓勵作人參加公費留學考試。

不久,魯迅帶著通過公費考試的周作人去了日本。去日本的所有手續,都是魯迅一人操辦,看人臉,跑腿,花錢……作為兄長,照顧弟弟,他理所當然。正是因為在日本留學機構的所有事務皆是魯迅操心,看人臉辦理,所以二人在日本的感受完全不同。

(魯迅短髮照)

魯迅覺得在日本的生活充滿屈辱,如他在《藤野先生》一文中所寫,日本學生辱罵中國學生沒有能力考高分,成績好的魯迅,一定是討好老師,提前知道了考題……

周作人感覺完全相反,在他心裡,壓根就沒有日本人欺壓自己的事情,相反的,在他的《日本人情美》的文章里,充滿了對日本文化的讚美,殘留在日本民間的漢唐遺風,更是讓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後來,自主轉換了所學的專業。

(周作人夫妻與女兒)

1908年,周作人開始和他們的日本侍女羽太信子,偷偷地眉目傳情,兩情相悅,到了1909年,作人和信子商定了結婚的日子,並告知了魯迅。從此,作人視日本為第二故鄉!

大概由於這點,很多人猜測,兄弟反目,是不是政治觀點不同造成?這點,可以說不存在。周作人所有開銷,靠官費,一個人還可夠花,結了婚,根本不夠。在這種情況下,魯迅為了成全弟弟的學業,家庭生活幸福,主動回國,到浙江兩級師範學堂做生理、化學教師。

(魯迅身穿自己設計的服裝照片)

當時,收入甚微,尚不能自足,但就在這種情況下,魯迅還從牙縫裡節省,給周作人常常寄錢。父親去了,母親不易,魯迅是老大,老大的擔當,魯迅不會忘!從這點看,魯迅對於周作人娶日本女人,對日本文化的熱衷,並沒有干涉,更不可能因此反目!正好相反,他對於弟弟的改學專業、婚姻給了一定的支持與幫助!

1912年,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教育部北上到北京,同時周作人夫婦從日本回到紹興,兄弟倆開始合作,以「周綽」的筆名開始發表文章。1917年,民國教育總長蔡元培任北京校長,魯迅向他推薦周作人,蔡元培欣然應允,周作人成為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周作人果然不負眾望,很快寫出了《歐洲文學史》,這是中國第一部西方文學史專著。可以這樣說,年輕的周作人沒有魯迅的支持、提攜,出成績哪能如此之快?

(周作人1946年被帶上法庭)

1919年,魯迅買下了北京八道灣11號的房子,處理了紹興的家產,接來母親、朱安、周建人,還有周作人一家子,共同住在他買來的大房子里,他終於實現了年輕時候的誓言,一家團圓,骨肉不再分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錢同花,共同贍養辛苦了一生的母親。當時魯迅、周作人的薪水有六百元,相當於現在三萬多元,按說,這一大家子,從此應該是幸福美滿的。

兄弟二人事業蒸蒸日上時,前路一片光明。突然,1923年7月19日,周作人給了魯迅一封斷交信:魯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但過去的事不必再說了,我不是基督徒,卻幸而能擔負得起,也不想責誰,大家都是可憐的人。我以前的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現在所見的,或許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訂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後請不要到後邊的院子里來,沒有別的話,願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魯迅與仙台醫專同學合影)

當日,魯迅另吃飯,不久,帶著母親、朱安離開八道灣……

兄弟到底因何失和?七月的前半月,兄弟二人還一起請朋友吃飯,一起遊玩,買東西。

研究兄弟二人斷交原因的人,搜索了魯迅、周作人生前的日記、文章,也調查了二人的親人,共同的朋友、學生,謎案漸漸浮出水面。

他們的母親曾給周氏兄弟共同的學生俞芳說過,八道灣的房子是魯迅一手買進,一手改造,把一家老小接近來,自己反倒沒處住,想來心酸。她自己在魯迅死後,也不肯和周作人一起住,老太太說,她當沒有作人這個兒子。

魯迅的弟弟周建人說,在北京,由於大嫂朱安不識字,母親年事已高,當家的擔子自然落到了羽太信子身上,原以為日本女子溫順勤儉,會當家,沒想羽太信子是個例外。她出身寒門,派頭卻極闊,架子很大,揮金如土,常常哥哥們的薪水不夠開銷。

周家自己的人,態度很明確,認為是作人不對。

(老年周作人)

同為二人朋友的郁達夫認為,作人的妻子花錢如流水,講排場,擺闊氣,魯迅勸作人生活要節儉一點,不能掙一個,花一個,羽太信子懷恨挑事,兄弟失和。

魯迅曾告訴許廣平,在八道灣家裡時,薪水按時發,魯迅基本全部上交,錢不夠時魯迅向朋友借,這時的羽太信子是滿意的。後來由於欠薪,羽太信子就開始排擠魯迅。

親人、朋友、學生的議論看法,再從彼此的日記、文章里,我們發現,魯迅、作人的失和是因為羽太信子這個女人,因為家裡那點事。

魯迅,作為大哥問心無愧,多次想和弟弟作人溝通,解除誤會,然至死未能如願,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然而,斷交後,魯迅對弟弟作人的關心,從未間斷。1927年,北大圖書館館長李大釗被張作霖部下絞殺,周作人悲憤寫下《偶感》一詩,把李大釗的大兒子藏在八道灣的家裡,最後輾轉送他去日本留學。

(魯迅)

魯迅知道後,再給周建人的信里,大大讚賞了周作人。因為周作人特殊的政治傾向,魯迅多次派人勸他南下,而他終不肯聽。1936年魯迅去世的第二天,周作人在大學講《六朝散文》整整一個小時,他都在講顏之推的《兄弟》,細心的學生會發現,他感情沉重深厚,表情極度痛苦……

1937年,日本圍攻北京,周作人依然不肯南下,1939年正式落水,淪為漢奸。抗戰勝利後,周作人因漢奸罪被判死刑,胡適等人使出渾身解數,留下了周作人一條性命。

很多年後,在八道灣的房子里,年老了的周作人一次又一次反思自己的過往,發現自己對兄長的誤解,讓親人一個個至傷至痛。他,拿起筆,一字一字無比虔誠地寫關於兄長魯迅的回憶錄,動情處,抬頭望蒼天,老淚縱橫,那是他在向天上的靈魂懺悔啊!

(魯迅與周作人、愛羅先珂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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