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溫和的眼光看經歷,你會看到什麼?
五點鐘,一如平常,打開電腦,準備敲字。大腦里思緒翻滾,各種主題跳躍出來,又鑽回去。呵呵,我沒有像往常先打個題目,訂個框架,而是,任思緒短暫停留,讓手任意敲擊。昨天,和童年的玩伴,後來的同學一起吃飯,因為他幾天後將遠赴日本。三年前,他辭掉在日本幹了10多年的工作,滿懷希望的回到祖國,想在祖國一展宏圖。只是,三年來,買到了好多經驗和教訓。日本那邊他曾經服務的機構,又不停的邀約他返回,思前想後,他決定再次踏上離家的路。
我的這個同學,從小雖然生在農村,但家境優渥,因為他有個喜歡折騰、腦子活躍的父親。三年前初回來的他,形態清瘦。昨天見他,小腹竟然有了稍稍隆起。呵呵,可見,我大中華美食還是養人哪!很多年前,因為我進了部隊而和他們失去聯繫,想想現在的手機,也是要感激,讓我們還能擁有不管遠隔多遠,都能獲知遠去或別離的信息。
後來我們聊了好多,在我記憶里,是從小到大說了最多。從聊天里我知道了他的經歷也知道了他不屈服命運的經歷,在他嘴裡,彷彿聽到說命運的不濟,輾轉到一個地方,干一個事業,剛剛起色,就會有不良的預示和徵兆。最終的結局只能依依不捨的離去。又談到他曾經能幹的父親,如今也是70多歲的老人,不久前我們遇到,在老人的身上讓我看到,歲月毫不留情的痕迹。因為有沒有解決的法律問題,老人還在操心焦慮。而作為老百姓,我們更多的是感到無能為力。對於這一點,我感同身受。我的父母也是因為年輕時創辦的自己的微小企業,父母不是一夜暴富的發跡者,只是比同時期的人更努力而已。當別人還在曾經的大鍋飯的思想里沉淪,我父母開始蠢蠢欲動。其實,也不是父母因為勤奮所以勤奮,只是日子太清苦而父母不安於。
嬰幼兒時期,請不起保姆,儘管那是保姆費用非常低廉。我的奶奶是我父親的養母,她喜歡能傳宗接代的哥哥,而不願意或沒經歷看顧我。聽媽媽說起,常常媽媽要出去做各種零活,不得不將我一個人放在家裡。那是家裡沒有固定住所,爸爸是奶奶領養的孩子,奶奶家裡似乎也沒有任何家業繼承,奶奶一生未婚未育,卻堅持為她早逝的哥哥,領養了我的爸爸。這種延續血脈的熱情是怎樣一種心情,真是再不得知。我的童年的大部分記憶,都是獨自一個人吃飯、獨自一個人玩耍。玩耍的不是玩具,如果我說起,現在的孩子一定如在夢裡,無法理解。門前下雨的小水坑,拿上棍子戳來戳去,看還似清點的積水變渾濁,那有很多無聊的樂趣;或者看土裡鑽出的小花,一看可以好久;再或者門口堆著新伐下的木頭,在能爬到的上面坐坐、躺躺,有時不知過了多久,爸爸媽媽上班還沒回來,我就在木頭上,門口的地上睡上一覺。有時,可能也有好運,有二舅爺從門口經過,看見睡在地上、木頭上的我,會鎖上門,抱上我回到他家,放我在他家溫暖的床上。很多次都聽到媽媽哭著到處找我的聲音,又聽到媽媽到二舅爺家確定我在後,喜極而泣的擁抱。
二舅爺是爸爸的親娘舅,雖說看到爸爸是給到別家的外甥,但還是很心疼我,在所有童年的記憶里,二舅爺的懷抱是非常的溫暖。二舅爺家裡的場景,我已經沒有一點印象,但醒來後的安全,是我記憶里最溫暖的守候。
童年裡的依稀記住的信息,是我一個人玩耍的場景。稍大些,我就會經常去鄉下的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是親親的表兄妹,年齡相差整整12歲。兩個人是打了一輩子的架,雞圈豬棚上是外公外婆打架後的副產品-----摔爛的小身材傢具,還有大舅從部隊帶回的小藥箱。我喜歡外公多於外婆,外婆是個馬虎的女人,對孩子的事都沒那麼上心,因為外婆有一次的看顧不力,我掉進門口的秧田差點淹死。幸虧鄰居家的孩子叫來他的爸爸,這一次外公把外婆罵得很重,聽比我差不多大的小姨說,還拿掃把打了外婆,外婆一看差點釀成悲劇,才忍住沒和外公向往常一樣吵鬧。我醒來時,是外公在給我清洗,更多的事情是外公給我做的。看我醒來,緊緊的將我摟在懷裡,差點讓我出不了氣。
外公家不遠的距離,有一家人,家裡養了好多的鴨子和兩隻大鵝。每天早上要從外公門口經過,大鵝威風得走在前面,昂首挺胸,後面一群鴨子,嘎嘎叫的跟著,那是最美的風景之一,我緊張的躲在門後,可又忍不住想看的眼睛,扒在門邊躲躲閃閃。聽說大鵝特別厲害,它會咬人很疼。很長的時光里,我對大鵝是有深切的嚮往,渴望見到又唯恐避之不及。很多年過去,我已經從一個小姑娘成長為中年婦女,但是,大鵝,昂頭挺胸邁著闊步的樣子,一直留在我的心裡。
外公是個勤快人,每天早上天沒亮就起床,舀起一茶缸的自釀包穀酒,咕嘟咕嘟喝下去,那吞咽滾動的聲音里,我聽出了外公的滿足。然後外公會扛上鋤頭去地里勞作。每天太陽出來之後,外公在生產隊的田地里穿梭,在陽光正照的時候,他渾身沐浴在清晨柔美的霞光里,彷彿自己帶著太陽。這副畫面,有時模糊有時清晰,使年幼的我,常常看得發獃,心靈深處的美感被悄悄喚醒。
感恩節日已經過去,此時我的心裡卻充滿了感恩與幸福。回憶童年經歷,在多少次想像躺在家鄉的河邊,仰望夜空的繁星,我似曾聽到自己走過的清晰靠近或飄渺遠去的足音。感謝經歷,感恩每一個在我成長路上無私給予我愛的人!不對生活要求太多的人,生活才會時時刻刻給你驚喜。過去的成為歷史,走過的都成記憶。沒有明媚的憂傷,也沒有自以為是的堅強,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我坦然接受並感激生活。那些時光深處是剎那悸動還是驚鴻一瞥,還是沉醉駐足,都將被擱淺。用一種溫和的心態來看眼前的世界,從經歷中學習知道了時光的涵義。珍惜濃濃淡淡的往事,珍惜經年累月的悲喜,是它們成就了今天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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