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婚姻 從不忠於自己開始

電影《無問西東》中，許伯常和劉淑芬的婚姻悲劇雖不是主線，但卻像一把刀在心口划過，又在淑芬跳井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留下一條醒目的疤痕，說不出是刺痛還是解脫。

年少時，許伯常和淑芬也是情投意合，你儂我儂。淑芬掙錢供許伯常上大學，許伯常發誓不離不棄和淑芬過一輩子。然而大學畢業後許伯常反悔，淑芬以死相逼換來了對方的諾言兌現—這就註定了他們的婚姻是一場悲劇。

許伯常被迫屈服了，卻給出了最殘忍的報復—冷暴力。你不是逼我娶你嗎？那就滿足你，給你婚姻，給你每個月30斤的糧票，但除此之外，我的感情我的真心我的關愛一點都不會給你。你要一段關係，我給你，但我殺死了它，我不用你的碗吃飯，不用你的杯子喝水，不碰你的身體。我不用愧疚，因為我已為我的愧疚付出了代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還要我怎樣？

無回應之地就是絕境，永遠找不到出口，劉淑芬內心的渴求只能以憤怒的方式來表達。「外人只看到我打你，卻不知道你是怎麼打我的，你不是用手，而是用你的態度摧殘我。」「你讓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為什麼會變成今天的局面？當初我供你上大學，你答應愛我一輩子，你怎麼可以變了心！當許伯常痛苦地吶喊：「什麼都能變，為什麼人就不能變，為什麼？！」「就是不能！」—沒有理由，這就是全能自戀者唯一的答案。

最後，當她看到因為自己的遷怒造謠導致王敏佳被打死，劉淑芬害怕了，失魂落魄的她在家門口遇到了丈夫許伯常。淑芬的嘴角動了動，終於不知道說什麼，而許伯常像往常一樣，側身過去了。絕望終於走到了盡頭。淑芬面無表情地走向院子里的井口，沒有一絲猶豫，直直地墜了下去，墜向無盡的深淵。也只有在這時候，在許伯常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中，我們才聽出了後悔和心疼。

孰對孰錯？只是兩個可憐的人。

許伯常原本是個善良的人，他對工作兢兢業業，對學生愛戴照顧，對鄰居謙恭有禮，卻惟獨對妻子鐵石心腸。是劉淑芬付出的不夠多嗎？恰恰相反，她付出的太多了，「付出」是她唯一的武器，以至於完全到了「捨己為人」的程度，儘管丈夫對她如此冷漠，她也要把糧食留給丈夫吃，自己吃鹹菜泡饃。她想用更多的付出換回丈夫的「看見」，讓丈夫因內疚而感動。然而，愛不是努力換來的，取悅討好對方或者壓抑犧牲自己只會讓愛消失的更快。而愧疚感也是人們最不願意承受的感情。為了逃避愧疚感，很多人會「忘恩負義」地選擇離開對方。許伯常逃不了，於是他用「冷漠」在他們的婚姻里鑄了一堵牆，我在牆這邊，你在牆那邊，我看不見你，你也不要走過來。

他們的婚姻在一個人反悔時就是個錯誤，就不應該開始，然而，劉淑芬拒絕接受改變，更幻想通過委曲求全的付出換回對方的回心轉意。而許伯常在逼迫下也背叛了自己的內心。兩個不忠於自己內心的人最終演繹了一場悲劇。

曾在史秀雄的一篇文章里看過這樣一句話：「最初僥倖而又不坦誠的選擇，是痛苦的根本來源。」深以為然。

人生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拋給你一個宏大的命題：你是否選擇忠於你自己。不要把選擇權交到了別人手裡，再把自己變成他的依附者。拿出勇氣，忠於自己，為自己的命運負全責。

備註：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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