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答案式教育不容羊和船長考題？
【劉文明專欄】
標準答案式教育不容羊和船長考題？
原創作者劉文明（廣州番禺職業技術學院）
四川南充順慶區小學五年級數學試卷一道考題迅速火爆網路。原題是「一艘船上有26隻綿羊和10隻山羊，船上船長几歲?」。 這樣一道讓人看似無從下手的考題，引發廣泛關注，立即被貼上「神考題」的標籤。（1月27日《新京報》）
出題者已經非常明確，他們表示該題旨在考察學生對數學問題的質疑意識、批判意識和獨立思考能力，無標準答案，對學生回答也不設限。也就是說，區教育局教研室不是出錯了題，而是出題者刻意創新之舉。
教育部門和學校的創新嘗試，並未贏得掌聲。從被貼「神」標籤的事實看，無論是家長還是社會，話語體系里都隱含著題目不合適、不妥當的潛台詞，有的乾脆粗暴定論為錯題、腦殘題。這也難怪，在科舉考試廢除之後，在我國目前幾乎所有的考試都是知識性標準化題目，這樣的題目都有標準答案。有了標準答案，易於評判，不會有異議，對誰都是好事。
但是，「定法」是教育大敵，「標準答案」是考試頑疾。在標準答案式教育考試語境下，有標準答案才是完美考試的「標準」法式。因此，當人們看到看似無法解答的「羊和船長」考題時，便嗤之以鼻，本能地排斥，無情地鞭撻詆毀，南充順慶教育局幾成人人「喊打」之勢。
教育是民生工程，牽涉到每個家庭每個孩子。所以教育一直是一個被詬病被吐槽的熱門話題。從這個角度上說，學校和教育部門一直是「弱勢群體」。人們對學校和教育部門的思維定式猶如一根繩子，常常緊緊勒住教育者喉嚨，撕毀教育者的初心，羈絆教育創新。有時候教育者小心翼翼走出一步，可能都會被千夫所指，認為大逆不道橫加指責，施予巨大壓力。這種不認可、不答應，只能把學校和教育部門逼回教育老路，從而讓教育者的創新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很多年前，國家就提出了素質教育、創新教育、創造教育的口號。可是幾十年過去，考試分數依然是判斷教育成敗的唯一標準。與此相適應，教育部下文的學生每天休息不少於一定時限、取消各類補課補習等等要求，基本上都因為學生家長不同意、不支持、不配合而變成「空對空文件」。
再回到考試的話題上來。目前，全社會還是習慣於中規中矩考題，忌諱開放式試題。其實，這種開放的、無標準答案考題，才是考量學生創造性的利器，也是改革傳統考試方法的一劑良藥。就南充市所出數學題目而言，我們可以「腦洞大開」地設想至少兩種可能的解答：一是質疑式解答。比如「老師是不是題目出錯了？」，這就是我們要培養的質疑精神。二是假設式解答。學生可以自由想像，提出多種假設，比如羊的數量與船長年齡有關等，再進行做答。有這樣的邏輯推理，這樣的分析解決問題方法，才是我們真正需要培養創新精神。
教育自有教育的規律，教育需要寬容的環境，教育需要教育者自信。多年前，上海紐約大學美方校長傑弗里·雷蒙闡釋過該大學教育理念：非知識，非智慧，非正確答案，而是解決沒有標準答案問題的學習能力和創新精神。在教育需要破局謀篇、寫好奮進之筆的目前，全社會都應該挺一挺南充市教育部門和學校，為他們敢吃螃蟹的創新精神點贊，這個嘗試真的具有教育考試創新標本的意義。
作者簡介：
作者劉文明系廣州番禺職業技術學院學生處負責老師。被學生譽為「學生之友」。校長傳媒公眾號專欄作者。偶有相關教育心得和觀點散見於中國高等教育、中國青年報及中國教育報等報刊。
（本文為劉文明老師原創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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