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鄰居鄰居（二十七）
文/韓雪麗
【作者簡介】韓雪麗，石家莊人，熱愛詩歌，有作品發表在《現代詩歌》《詩歌網》《長江詩歌》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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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吃飯
張蘭吃過一次，也沒感覺比自己做的好吃多少。
她和田廠長說過一次，這田然真奇怪，我還和馬老師說她不愛吃餃子，尤其是豬肉白菜的，可是她跑人家吃了滿滿一大盤，弄得我好像說謊。
田廠長不介意，小孩子都是這樣，也可能有劉文靜一塊吃，有人比著，她就有興趣了。劉文靜吃飯一向不挑食，而且什麼都吃得香甜。這到是實情，劉文靜在田家吃過幾次飯，張蘭看著她都願意多吃一碗，劉文靜好像吃什麼美味一樣，吃得津津有味，而且臉上的表情快樂的喜悅的。
張蘭勉強能接受這個觀點。
她想既然這樣，讓田然多去中門吃飯也好，省得在家裡，看田然無精打採的吃飯，都要懷疑自己沒放鹽了。
田然的確願意在馬老師那裡吃飯，主要是吃飯的時候，感覺輕鬆，她家的規矩是食不言，有些沉悶。馬老師家不是，劉文靜會說些學校的事，馬老師會說些菜場見聞，很熱鬧很輕鬆。
鄰居----心事
本來田然的成績好，是不用擔心高考的，事實上田然也擔憂。正因為優等生，老師是希望他們衝擊一類重點大學，連清華北大都上了計劃表。
她看了看歷年的錄取分數線，還是搖頭。
她的目標沒那麼高，省類重點就好了，最好是選個好專業。
老師找了張蘭，張蘭有些意動，出了北大清華的孩子，她臉上也有光。
她回來做田然的思想工作，說了半天，田然還在看課本，最後田然終於抬頭，我會儘力的，好學校我也想上，不過，你不必報什麼希望，難度太大。
張蘭被噎了個半死。
和田廠長抱怨，田廠長看了看張蘭，不要心太高了，省重點就不錯了，專業好，好就業，到是務實。
鄰居----志願
宋芙蓉的志願比較明確，專業也定了，難度在於文化課，李芬這一年，一直盯得緊，晚上逼著她做作業，宋芙蓉叫苦連天。
宋芙蓉的成績明顯提高，但卻興趣不大，她對於數學英語都是敷衍，可是母親盯得緊，李芬還找了個老師來輔導，每周來三次，一次兩小時，就要把她的數學提上去。
宋芙蓉和父親打電話訴苦，宋主任勸她，就一年的時間，堅持一把，過去了，就勝利了。
而且李芬不讓宋芙蓉在打扮上花時間了，頭髮剪得和同學一樣，不許化妝了，老老實實穿校服，不許在校服上做什麼花樣，這一年踏實點，不要惹老師的眼，一些歌唱活動先停一下。
別的芙蓉接受了，暫停歌唱比賽她不同意，和母親鬧絕食，她態度堅決，她學文化課就是為了唱歌，現在不唱歌，學文化課幹什麼。
李芬只好妥協。
鄰居----平靜
中門比較平靜，馬老師沒提過高考的事，劉文靜也按部就班的上學下學，該幾點睡覺還是幾點。
劉文靜心裡明白，她上本科線在兩可之間，大專是沒問題的，她做好了上大專的準備，至於學校，就選本市的。
她不考慮這些了，每天如常。
所以劉家的氣氛，到是輕鬆的，馬老師會變著花樣做些營養的菜，有時候讓劉文靜給田然和芙蓉送過去。
芙蓉羨慕她，你媽也不逼你，多好，你看我，現在過得跟個犯人似的，劉文靜笑她，你怎麼這麼比喻，你媽聽見了不知道多傷心，花了多少錢，給你請輔導老師，你媽媽天天陪著。
芙蓉嘆氣，就是她天天陪著，我才做不得一點假。
芙蓉心裡想，不知道這個本科是給誰上的，母親要面子，這個本科是必須的，她心裡清楚，考不上本科，必須復讀。
鄰居----爭議
宋芙蓉到是提過一次，要不就上大專，大專相對容易多了，但是讓李芬否定了，李芬不同意，你現在感覺不出來，文憑的重要，以後會知道的。
宋芙蓉心裡想，我是唱歌，那個專科本科有什麼區別。
奈何在這個問題上母親態度過於強硬，宋芙蓉識趣的閉嘴。
幾個家長聊天時，李芬態度鮮明，非本科不上，這讓馬老師有些動搖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了，她猶豫了。李芬說，不能讓孩子圖省事，這兩年不拚搏，什麼時候拚搏。
張蘭也同意，說以後的發展，本科生會越來越多，她都打算讓田然上研究生呢。
馬老師這下子猶豫了。
鄰居----猶豫
馬老師心思沉沉，她擔憂劉文靜的成績，本科有問題，可是她是老師，不想在這時候，給孩子增加不必要的心理壓力，劉文靜本身還算有自制力，也還用功。
馬老師的沉默，讓劉文靜有了覺察，她問，媽，你怎麼了。
馬老師說，沒什麼，我就是在看專業，下不了決心。
劉文靜笑笑，太早了，分數出來了，再看不遲。
馬老師也強作平靜，對呀。
她想了想，順其自然吧，如果能上本科最好，如果劉文靜願意復讀就復讀，如果不願意就算了，她考慮來考慮去，田然有天份，宋芙蓉是藝術類，相對比劉文靜有勝算，可是現實如此，孩子用心了，努力了，不能施加壓力。
鄰居----前程
本來馬老師已經不糾結了，可是同學聚會又打亂了她的心事。
她們同學裡，有一個後來上了在職研究生，現在成了大學教授，是讓人羨慕的，說起來當年這位同學成績並不好。只是她家裡逼的，她父母始終認為高學歷的人，選擇生活的餘地大些。
馬老師心中有了波瀾，說起來，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學老師，和大學老師好像有了差距。她有些失落。
那天她本來素顏出場，還是李芬知道了同學聚會，拉住了她，說這哪行，你們同學十多年不見，現在可不能馬虎。
李芬為她挑了衣服，還把自己的一條羊絨咖色圍巾送給馬老師，是新的，還沒佩戴過，李芬說圍巾她挺喜歡，只是與她的衣服都不搭，就放在了立櫃里。
馬老師要給錢，李芬阻止了，我放了幾年，就是沒有合適的衣服搭配，李芬還考慮書包的搭配，不過馬老師的書包都是黑色的，李芬無奈，本來她有個書包挺合適，可是考慮馬老師的面子，就從馬老師的書包里，選了個樣式新穎些的。
李芬為馬老師換了淡妝，堅持讓馬老師去美髮店燙了頭髮，這樣一折騰，馬老師自己都感覺好像變化挺大。
鄰居----聚會
聚會上，有幾年沒見過的同學，都說馬老師氣色不錯，打扮也時尚，和上學時不一樣。
有一個同學直贊她的圍巾好，顏色大方，質地講究，像是上海貨。
馬老師一直微笑著。
因為在座的同學，當老師的不少，大家談起了高考，都說必須考本科，這是影響前途的大事。就是現在上了大專，將來也要上專升本。
馬老師也頻頻點頭。
她問原來的班長，現在是縣重點高中的副校長，那所學校的升學率這幾年在全省都出名，有沒有快速提升的辦法。
班長問她，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高三了，馬老師點頭，說了劉文靜的成績，班長想想，這孩子基礎不錯，到是能提分，這樣吧，你考慮一下，下學期，讓她去我們學校吧，我找個好班，估計上本科沒問題。
鄰居----回來
馬老師感謝李芬給她的打扮，還是起了作用，讓她多了幾分自信，原來著裝這麼重要，她有些後悔，應該打扮打扮劉文靜。
馬老師想了想，馬上要放寒假了，要和劉文靜商量好，劉文靜同意才行，畢竟要到縣裡住校。
馬老師感謝了李芬，說以後多和李芬逛逛街，提升一下品味。
李芬很受用，能得到馬老師的讚賞，她還是有些小小的滿足。
馬老師說了想讓劉文靜去縣裡的事，唯一的問題是那裡一個月只讓休一天，要得到劉文靜的配合，而且伙食一般。
李芬很關注，她也動了念頭。
她對宋芙蓉的成績，還是不放心，這樣的成績，考本科難度大。
李芬說如果宋芙蓉願意去，能不能讓她和劉文靜做伴，馬老師一口答應了。
鄰居----反差
期末考試後，馬老師到不關注劉文靜這次的分數了，和她預想的差不多，正常的分數。
她和劉文靜提了去縣高中的事，劉文靜有些驚愕，她以為母親真的接受她上大專了，馬老師說，我是接受，可是能拚一下本科，還是要努力的，你放心，你考成什麼樣，我不堅持讓你復讀，壓力太大，你不願意，我也不難為你，可是你想想，你們同學那麼多上小班的，請家教的，不都是在提分嗎。
劉文靜若有所思，是呀，她只上了數學課外班，別的同學可不是，人家都在努力，好似她太悠閑了。
馬老師說，這樣你看行不行，我和你們班主任商量一下，請一個月假，你去縣高中適應一下，如果你不喜歡，就回來。
馬老師繼續補充，那裡是條件苦了些，可是也只是苦幾個月，總比人家復讀一年輕鬆多了。
劉文靜咬咬牙，點了頭。
可是宋芙蓉不同意。
鄰居----反對
李芬一開口，宋芙蓉就搖頭，我受不了，那的伙食就太差，我們班有一個在那上過的，條件太惡劣，宿舍里十六個人，真可怕。
李芬再說什麼，宋芙蓉都搖頭，媽，你已經夠逼我的，天天盯著我，我都接受了，這是底線，縣高中打死不去就是不去。
李芬給宋主任打電話，宋主任答應回來做女兒的思想工作。
宋主任回來只能休三天，他們過年不放假，他想過了，初一到初五他必須在，這是姿態問題。
宋主任和宋芙蓉商量，也和劉文靜一樣，先嘗試一個月，宋芙蓉說不用試，那個食堂的飯，上次我媽帶我吃過，而且我同學讓我看過她拍照片，那個住宿條件，我受不了。
夫妻倆都頭疼，這孩子太嬌氣。
李芬有些惱了，你這孩子不知好歹，要是你成績好，誰讓你吃這個苦，現在這分數還挑三挑四的，你真不懂事。
宋芙蓉馬上哭了，還說母親不理解她，只是要分數。
鄰居---爭吵
李芬頭都大了，她真想教訓一下女兒，可是當著宋主任的面，一句重話說不得，更別提打孩子了。
宋芙蓉哭得還挺傷心，宋主任只好讓妻子先罷手。
宋芙蓉連晚飯也不吃了，說母親不愛她，只顧要一個大學生女兒，根本不顧她的感受。
宋主任只好勸她，上大學是為了她好，李芬這一年不出差，在家裡，就是為了照顧她。
宋芙蓉就是哭鬧，宋主任只好妥協。
第二天宋芙蓉嗓子啞了，有些感冒的樣子。
李芬不得不妥協。宋主任說算了，她這個樣子，去了縣高中，也沒什麼效果，隨她吧。
李芬無語。心中嘆氣，這孩子慣成這樣，真讓人擔憂。
宋主任三天的假期到了，只好匆匆返回，走時還叮嚀妻子，這事就這樣吧，不要再和女兒提了，宋芙蓉有主意，不能硬來。宋芙蓉取得了勝利。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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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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