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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年代的孩子,沒有家庭作業,放學後的主要任務是割草喂牛

說割草,自然想到童年。說童年,必然離不開割草。四五十年代從農村過來的人都是這樣。我的童年是上世紀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度過的,也就是建國前後。經歷了上學前後,農村由單幹到互助合作前後階段。

那時候,學生沒有家庭書面作業。放了學,老師布置的任務就幫家長幹活或看弟弟妹妹。幹不了別的活,就下地割草喂牛。牛是家庭主要勞力,農活離不了。家家有。土地歸集體後,割了草送到生產隊牛棚里,讓隊里的飼養員稱一下,記個斤數。會計按數記工分。

父親事先備好一個草籃子,一把小鏈,就是割草工具。籃子元寶型,兩頭翹,中間邊沿稍低,一彎彎的細柳木連接兩邊,中部高高拱起,作為提手。現在已很難見到。割麥子的鏈用久了,鏈刀磨得像水果刀,鏈把也磨細了很多,就用來割草,方便。這件事也能證明庄稼人的勤儉,物盡其用。買新鏈需用錢,割草也不如小鏈方便。

幾個小夥伴一約合,便挎著籃子下地。不是你喊我,就是我喊你。都很積極。放下飯碗就走。主要是想儘快離開父母視線,到地里玩兒。大人都理解,也不指望割多少草。只是擔心格氣(打架),禍敗(毀壞)莊稼。最怕有人找到家裡告狀。這一點,我倒讓娘放心,因為我老實,不會給別人打架。萬一打架也是我吃虧,我身體弱。禍敗莊稼的事倒是有,燒豆子,棒子,扒長果,地瓜等,都是跟著別人干,從來不會領著頭干。

一般是到地里先割一會兒,堆在地頭樹蔭下,或莊稼棵下。約摸可以裝滿籃子,回家能交差了,便開始玩兒。那時地力差,水又跟不上,莊稼都沒密植。棒子地里能走動自如,像在小樹林里走一樣。管理也跟不上,草有的是,很容易割。回家時裝好籃子背著就行。主要是玩兒,做遊戲,燒豆子吃。在地上挖個長條小坑,一頭留個坡道,燒火用的。上邊搭上準備燒烤的豆棵或剝了皮的玉米穗。也有過類似魯迅小說中的情節:主動要求摘自家地里豆子,扒自家地里的花生,或挖自家的地瓜。從來不敢動脾氣大的人家的莊稼。

我家在村東南頭,割草經常愛上家前(我們習慣把村南稱家前)。正南有一個柏樹林,是村上一大戶人家的墓地,方圓數畝,古柏參天,濃蔭蔽日。林中一座小山似的古墓。墓碑高大,立在一米多高巨型石座上。爬上去很難,我只是偶爾爬上去過。墓碑文字看不太懂,聽大人說是那家一位過去當過大官的墳墓。旁邊還有幾個小得多的土堆。估計是其晚輩的墳墓。文革中破四舊,主墳被紅衛兵掘開。據說開棺後死者面色紅潤,壽衣完好。見風便碎。許多人跑去看。當時我在學校,沒親見。也不想看。這是多年以後的事。事實證明,人體不朽很難。不朽的只能是名聲和靈魂。

該回家的時候,大家才裝籃子。也有技巧。先用碎草把籃口填平,再把長草梳理成條,一把一把往籃系裡塞。向外篷松著展開,背起來像一個小草山,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家走,很有成就感。進村有意走得更慢,盼著遇見嬸子大娘,大聲誇讚幾句:「哈!割這麼多,真能幹!叫您娘做點好飯吃。」

進家也不忙倒出,先放在院子里,意在讓娘檢閱。偶爾割得少點,回家便倒在草堆上。整個小學階段的星期、假期差不多都是這樣度過的。冬天不行,只能玩兒,或者看課外書。

雖沒規定割多少,誰也不願落後。都有自尊。有一位小夥伴總是比別人割得多,我羨慕他,不服氣,想趕上他。就注意找他割得多的原因。發現他手把並不特別快。只是不愛動地方,蹲下來一直割。我的問題出在穩不住。割不幾下就想換地方,覺得別的地方草多。動來動去,把時間都耽誤了。玩兒的時候也一樣,他總是比別人晚到一步,晚一會兒再割的時候,他總比別人早動身一會兒。我學著他的樣子改,果然好了許多。

幹活要專心,不能總是這山看著那山高。不能好高騖遠,急於求成,要穩住初心,踏踏實實,老老實實。貴在堅持。堅持才出成績,堅持才有可能取勝。這些道理小時候不會說,心裡明白。割草充實了我的假期生活,也讓我收穫人生感悟。詩曰:社會大學校,生活是我師。童年樂趣多,割草長知識。

寫罷此文,忽有所悟:一生中不一直在割草嗎?不斷剷除心靈的雜草。雜念便是雜草。除得勤,則心凈,進步就快;懶了,雜念叢生,思想荒蕪,自然會落後。

文章原名:《割草》

作者:李民增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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