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背後的故事——感受歷史的沉澱
隨著現在建築及現代建築的發展,許多人一味著追求現代文化,卻有多少人記得中國歷史的元素,五千年中國文化藝術林林總總谷歌流光溢彩,折射出自己的博大精深文化。牌坊文化亦是如此,它是中華文化的瑰寶,是中國及世界華人存在的標誌之一,千百年來屹立不倒背負著一個個歷史及故事。它是文學與藝術的載體,是一種精神的寄託。
每個牌坊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是代表著忠孝節義,科第,功勛,德政等等。牌坊也是祠堂的附屬建築物,昭示家族先人的高尚美德和豐功偉績,兼有祭祖的功能。
1) 節孝牌坊流行於宋代,盛於清朝,是官府奏准而建造的石牌坊,為表揚節婦孝女而立的石牌坊,是終生守寡婦女的一種榮譽,更是統治階級宣揚道德價值觀的一種方式。
節孝石牌坊
漢源節孝,位於四川漢源縣九襄鎮東南約200米處的川滇古道上。系縣內拔貢黃體誠請旨旌表其母之節孝而建的節孝石牌坊。清朝道光29年,偶然發跡、捐貢出身的黃體誠,為感念寡母、恩嫂的養育之恩,打點清溪縣令(漢源縣古為清溪縣)上報清廷,經道光皇帝批准並頒發聖旨,修建的雙節孝石石牌坊。
一般的節孝石牌坊給人雄偉巍峨、莊嚴肅穆感覺,以達至宣揚貞潔使人效仿之功。
2)徐聞雖地處中國大陸最南端的南方邊陲的流放之地,但其地歷史悠久,更因得天獨厚的地域優勢和水陸交通要衝,漢代就是海上絲綢之路始發港。徐聞牌坊種類繁多,但可惜的是到目前,徐聞縣保存下來的牌坊已不多,由於很多牌坊早已消失,而且由於文獻記載的缺失和調查的疏漏,很多都是地方文獻資料沒有記錄的,所以調查這些石牌坊是有一定難度的。在整個調查過程中,除了盡所能地查閱相關文獻史料,還有就是民間的口授筆傳、翻查村民家譜記載,查看新近發現的出土文物上的記載來推斷和論證。
首坊是原本是一座高大的牌樓式的牌坊,是為紀念明代徐聞縣知縣應世虞所建。這位應世虞是浙江仙居人,進士出身,從天啟三年起連任徐聞縣6載知縣,之後遷任雷州太守。在徐聞期間,應世虞不僅續修登雲塔,而且治政有方。徐聞人感念其政績,曾在登雲塔旁為其建立生祠,後來應世虞把它命名為「登雲會館」,作教學之用。應世虞的謙讓使得縣人深受感動,於是群眾們在城內建起一座牌坊來頌讚其在任期間治理的功績,由於應世虞是知縣、是一縣之首,所以建成後人們又把這座大石牌坊為「首坊」,而牌坊所在的地方又稱為首坊街,並作為地名一直沿用至今。首坊的說法在2003年2月得到進一步驗證,當時徐聞縣在開發文塔街時,就挖出這位明代循吏應世虞的德政碑,該碑長2.1米,寬0.83米,碑名為小篆,雖然碑文有磨損,但仍可辨出楷書《應德政生祠碑記》,與當時翰林院侍讀學士、狀元的順德人黃士俊所撰《徐聞縣知縣應世虞生祠記》相吻合。不過這座牌坊在清代就被毀了,其跡無存。只能從仍存在的街區名稱來回憶這座曾經的「首坊」牌坊了!
3)「貞節垂芳坊」的牌坊其實細究起來有很深遠的典故。據村中族譜記載,這位陳氏是外村嫁到祿齊村的。而祿齊村為何姓世居,根據村中家譜記載,這座貞節垂芳坊牌坊的這個女子姓陳,出身農家。可以推算陳氏嫁入是何家時,大概也就18、9歲左右,而當時丈夫卻已經40多歲了。在那時一夫多妻制盛行的封建王朝,他們這樣老夫少妻的婚姻也不足為奇。不過可惜的是婚後不久陳氏的丈夫便得了重病去世了。丈夫去世後,正值青春年華的陳氏沒有回娘家,也沒有再改嫁,而是選擇了留守祿齊村。在前山一帶流傳著一種說法,就是陳氏在丈夫死後一直留在夫家侍侯家翁家婆。可對正值青春年少的陳氏長期獨守空房也是一種很極其壓抑的事。那時雷州半島的鄉村常有流動前來演出的戲班,有次鄰近的前山墟有一個戲班前來演出,陳氏有時也跟村中要好的姐妹們去前山墟看戲,戲班裡有一眉清目秀的文生,這位文生見到美麗動人的陳氏時頓時好感,時不時地主動與陳氏搭腔,日漸生情,文生逐漸陷入對陳的思念中,戲班在幾次前山巡演結束後,已深深地愛上陳氏的文生沒有再隨戲班去其他地方,而是在前山找份雜役定居下來守侯陳氏,希望能感動陳氏娶陳為妻。面對文生的情感糾纏,陳氏也多方跟他解釋自己已是他人婦,雖丈夫早逝,也應堅守婦道。由於兩人年紀相仿,文生的痴情和堅持有時也頗讓陳感動,但陳氏仍恪守婦人之道。有一次陳氏去前山墟趕集,又遇上在街口守侯多時的文生,這位痴情的文生又直截了當地向陳表白,說他就住前山墟尾一宅內並讓陳氏隨時找他。獨守空房的漫漫長夜對於正值青春旺盛期的人來說是很難熬的,當晚回到家中、夜深人靜時份,陳氏心緒難寧,文生英俊臉龐歷歷在目,青春期生理上的強烈折磨如團團熊熊烈火燃燒,陳氏實在按捺不住走出門外,走到村口時因為內急,陳氏在路邊草叢裡小解。但小解陳氏的腳被紅螞蟻咬了一下,一陣鑽心的劇痛使陳氏嶓然醒悟並感到深深自責,趕緊斬斷萌發的情思和雜念返回家中,從此專心照顧公婆一直到老,而後鄉親和縣官對其貞德孝道感動,並上奏朝廷,為陳氏請建孝貞牌坊。乾隆帝下旨封賞,修建了這座貞節垂芳坊以表彰陳氏。
貞節垂芳坊
時至今日對於陳氏世人同情多過欽佩,現在望著這座貞節牌坊,人們無法想像,陳氏是以怎樣的心情獨自度過了那漫長的幾十年時光。一切都再無知曉。真實存在的,只有在她身後樹立起的這一座標榜孝貞的牌坊。在明清朝500多年的歷史長河中,丈夫死後,侍奉公婆,撫養後嗣,苦撐苦熬幾十載,在當時是許多女人共有的經歷。幾百年過後,時代巨變。封建禮教對女性的荼毒已經不可能再發生了。現在的人們,走到這座貞節牌坊前,感受到的,並不是古人的欽佩,更多的是對牌坊背後那個女子的同情。而本來這座位於前山祿齊村的貞節垂芳牌坊由於地處較偏僻的鄉村(距縣城50公里外),原本一直保存完好的。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海南私彩興起,這陣私彩風在隔岸的徐聞也風行一時,而祿齊村和前山墟相當一部分村民亦沉迷其中,有些人甚至為了私彩終日昏昏沉沉,當時前山墟一位叫做「堪富」的居民突然說在夢裡夢到祿齊村這座石牌坊下有私彩的「碼」,並向村民鼓勵說拆開牌坊就可得私彩「碼」。在他不漫邊際、極為荒唐的遊說下,部分村民愚昧地把這座原本從清乾隆年間就一直保存完好的石牌坊局部被嚴重破壞。目前這座石牌坊雖匾被毀,但牌坊的框架卻還大體尚存。
從這些牌坊我們可以看出,每一座都記載了重要的歷史事實。不論是節孝坊、壽坊、墓道坊、功名坊,無一不寄託人們的感情,或頌揚,或表彰,或紀念。牌坊,也突出表達了明、清封建等級社會人們的人生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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