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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不到好小說,可憐那些嗜書如命的俄羅斯人……

偉大的文學傳統斷線了

俄羅斯人嗜書如命,但如今似乎已經沒心思去讀本民族的經典小說。經歷了蘇聯消亡的時代變遷,人們仍然在新舊思想和體制中煎熬,找不到家園,找不到歸宿。

對俄羅斯小說家而言,後現代主義或許是經典現實主義唯一的替代品。不僅僅是小說,整個俄羅斯的藝術創作好像只能在後現代主義的鼓勵下絕處逢生,在後現代主義的理念、意識、風格中找到最好的出路。

然而評論家和讀者對後現代主義的東西卻未必買賬,他們在放棄了經典之後,捧起了偵探小說。驚險的,刺激的,故事性強的,情結扣人心弦的——俄羅斯人的讀書口味越來越接地氣,越來越通俗。

在厭倦了政治和社會思考之後,俄羅斯讀者愛上了偵探小說。近十年來,俄羅斯圖書市場上銷售最火的文學作品,無論是本國的,還是進口的,幾乎都是偵探小說。人們已經不需要哲學的引導或思想的深刻。俄羅斯的讀書人眼下更喜歡達里婭?東佐娃的偵探故事,連同她的詼諧幽默。

俄羅斯讀者對小說深度的理解已經與往日大不相同。人們沒興趣去通過小說思考人與自然的關係,也沒有激情或精力透過普通人日常生活的細嚼慢咽來感受人生的美好或困惑。作家隨著時代行走,沒人需要他們用靈魂去寫作,趨附時尚和伴舞政治或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如果哪位作家再說什麼「我寫的是和我個人血肉相連的東西」,那他獲得的回報極可能是來自讀者和評論家的嘲諷。只有眷戀鄉土和追憶往事的文字或許還會給年邁的讀者帶來某種思考的快樂。

假如不講人的道德和人性的善惡,俄羅斯作家怕是難於提筆創作。當代俄羅斯小說家們盡量爭取讓自己遠離政治潮流,他們寫道德,寫善惡。然而,離開政治的道德和善惡似乎總是缺少生活的真實,從這個意義上說,很多俄羅斯當代小說的主人公不過是一群生活中的失敗者。

在無所不在的強勢的公共政治話語中,一個正常人沒有辦法不熱衷於政治生活。當代俄羅斯小說中那些渴望斷絕自己與官場和社會政治關係的人物仍然無法逃避無處不在的政治生活。那些在新的現實生活中找不到自己位置的知識分子,那些對國家和民族曾經抱有極大熱情的中產階級,那些在政治生活只找到謊言與荒謬的專業人士,只好選擇放棄自己的政治面貌,用「撈生活」來替代他們對社會政治生活的熱情。

今天的俄羅斯,文學是沒有地位的。在蘇聯解體後的新現實中,俄羅斯小說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它成了一門夕陽產業,差不多蛻變成了電視劇或電影的附庸。

偉大的文學傳統斷線了,失蹤了,可能擺脫不了像漸凍人那樣緩慢僵死的命運。

人們不再談論暢銷書,書店裡空空蕩蕩,銷量最好的小說是那種神秘的案件,魔幻的故事,怪誕陸離的情節,《跑馬場》式的諷刺、現實、幻想、荒誕和幽默。

然而,作為強大的傳統力量,現實主義仍然活著。小說家用普通人的命運呈現蘇聯解體給民眾造成的傷痛,描繪帝國的消亡給千百萬臣民帶來的心理疾病。 《黑索金先生》、《裝滿熱伏特加的鞋子》、《仙鶴和小矮人》描寫的正是這樣一批人。

俄羅斯的新貴、辦公室白領或者商業精英也是俄羅斯當代小說家喜歡描寫的肖像群。《輕飄飄的腦袋》、《備戰》試圖展示這些人的生活中閃亮的前景。

災難小說是一大潮流。這是蘇聯消亡留下的後遺症。《生活》展現了全民監督的社會,《糖做的克林姆林宮》則對美妙的政治生態環境進行了知識分子式的嘲諷。

蘇聯解體毀壞了國家政治生態,毀壞了民族傳統。隨之而來的全球化浪潮又摧毀了小說的嚴肅性。俄羅斯小說向何處去?大趨勢似乎已經鎖定了俄羅斯文學的命運,但俄羅斯畢竟是一個能量極大且充滿不確定性的文化巨人。自由派與愛國派仍然在爭鬥,猶如俄國歷史上鄉土派與西歐派之間的鬥爭。

沒有小說大師,沒有曠世佳作,俄羅斯的後現代主義文學像是一片低矮的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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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嘉里波夫

圖文編輯 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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