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淀詩會周刊第53期
你會決心做多少個決定？
A Decision
為擺脫
孤單
做個決定
01
空白
日子在冷戰中持續著。
他由她的冷漠中感知到，此次他的謊言似乎真的不是幾句好話就能搪塞過去的了。她的表情太平靜了，平靜的接近於可怕。過去，她與他生氣，也都是賭氣性質的無語，表情與這次截然不同。這次，甚至看不到她的「氣」。她不在意他了嗎？還是她對他失望了？已經到了跟他說不說話都無所謂的程度了嗎？他的心受了傷，她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他。痛的讓他無法找到更合適的讓步來哄她開心，或許再也無法能哄她開心！他起初的那個僥倖心理，在幾日來的「冷戰」中，一點一點地消失，乃至他都忘了去想如何去圓那謊言的更貼切的理由。原來，他的心裡真的好在意她給他的態度。那個時時以他是她的全部的小女人哪去了？那個天天嘻嘻哈哈的長不大的「女孩」哪去了？那個有些潑辣，動不動就對他凶著說「你聽不聽我的呀？不聽你就死定了」的，總會威脅他的可愛女俠哪去了？那個時不時地嘮叨個沒完，總提醒他出去少喝酒，胃不好別吃冷飯的「老太婆」哪去了？那個總是細心的，在冬天怕他腳涼，天天晚上把他的鞋放在暖氣管上，把鞋墊抽出來烘得熱乎乎的，讓他穿時腳熱乎乎的貼心「傭人」哪去了？那個自己生病了不捨得打針吃藥，而他有一點難受就買來一大堆好葯和營養品，卻從不計較錢多錢少的「吝嗇女人」哪去了？那個時常擔憂他睡眠不好，為他又是找藥方，又是買阿膠的「私人醫生」哪去了？……唉，都哪去了呢？儘管每天回來，依然還是飯菜都給他盛好了，啤酒也準備好了，可是笑聲與溫馨卻不見了。他的落寞與空寂，就這麼隨著彼此無語日子的遞增，也成正比率的遞增著。
反思
所有事
02
愛有多少
空白
他開始後悔自己對她撒了謊，他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份了。他與那個女人雖然早就相識，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多的交集。只是那個偶然的一次聚會，席間，有人拿他和她開玩笑，說他們倆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全是大個子，還全能喝酒，且年齡相同。她能言善辯，漂亮能幹，離異的單身女人。這本就是男人喜歡靠近的目標，何況她又對自己眉來眼去，叫他如何不心猿意馬？他一向不是拈花惹草的男人，甚至是在女人面前有些拘謹的男人。別說不會輕易對其他女人感興趣，就是多看一眼都很少有。只是當大家開過那樣的玩笑之後，他發現她看他的眼神也不正常了，裡面有好多期待。要說她沒有男人，誰也不會相信的。這，她自己也親口承認。男人，在她眼中，不過就是個排遣寂寞和無聊時的夥伴。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好男人，太少了。所以，她情願有情人，也不願有丈夫。
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與別人不同，或許就是因為自己是個老實本份的男人吧，自己給了這個女人踏實感和安全感。也許，單身的日子久了，她也想要一個踏踏實實的家了吧。而他，給人的感覺就是踏實。不然，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麼可值得她另眼相看之處。
那天，他突然在走訪業主的時候，胃病犯了。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那時他正好走到她的店裡，她忙前跑後的為他端水拿葯。等他稍好一些後，還給他做了兩個可口的菜招待他。他的心裡熱乎乎的，感激不盡。適逢她店裡缺少幫手，他出於回報，替她麻利地處理了貨源的配送。只一會功夫就讓一切妥妥噹噹的了。這在平日，她的工人可要忙到好晚，還不一定能做的這樣好。她一個勁地誇他聰明能幹，還說他是個好男人，知道顧家掙錢。並且充滿羨慕地說，如果能是他的老婆，那一定幸福死了。那天，他陶醉在她欣賞他的目光與語言里，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好了不起的男子漢。原來除了他老婆之外，還有不算差的女人欣賞自己，把他當「英雄」看！男人的虛榮心，在那一刻，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對決定
重點
不會後悔
03
空白
從那時起，他時不時地喜歡找個「合適」的理由，去她的店裡。次數漸漸地頻繁了起來。她的文化程度與他差不多，開始不熟悉時的矜持還讓她有些淑女的味道，等到熟悉了、了解了之後，她也時常地與他開些黃色的小笑話，侃一些市井的八卦新聞。跟她在一起很放鬆，還時常有男人的優越感。等到他們熟悉到了他可以自由出入她家的廚房時，他想露一手廚藝給她看，她卻說「快回去，快回去，廚房是女人呆的地方，男人是天，只要會享受就可以了。」每到這時，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天一樣，就是這個女人的天。由初時的不好意思接受，到後來的坦然受之，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天經地義。而在家裡，他的老婆卻不是這樣。他的老婆會輕輕地喊他「哥們，快來，咱倆一起干，有你在身邊，幹活是快樂。男女平等滴。」那時，他也喜歡陪她幹家務，只是他與她卻是平等的！真的平等嗎？貌似並不平等。當帶她出席聚會時，灑桌上的她，言辭得當，談吐優雅，出口成章，他的朋友都用羨慕的語氣說他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找了個這麼好的老婆，他跟她相比，差太遠了。那時，他相信他是高興的，得意的。因為他的老婆那樣的優秀，別人只能羨慕。可是他也潛意識裡有著些許的自卑，他不及她！如此，他在她面前總是卑微地取悅著她開心，即使是她任性的時候，他也不敢大聲地叱責她，生怕嚇跑了她。
此刻
你決心了
04
幾個決定
他在意老婆遠遠要超過那個女人。說他喜歡那個女人，倒不如說，他喜歡她崇拜他的感覺，喜歡她捧著他的那份小心。就象他也這樣崇拜著、呵護著他的老婆一樣。他把這個女人的住所當作了釋放心靈的地方，卻把愛留給了家裡的愛人。他一直不認為他與這個女人在一起是對愛的一種背叛，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把自己老婆的愛分割過。他也想過，有一天萬一他的老婆知道了他與這個女人的關給系，是不是會危及到家庭的和諧，所以他試著想斷了與這個女人的來往。可是，當虛榮心一旦滋長、膨脹，直至滿足，就象中了罌粟的毒，越來越欲罷不能。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沼澤里，已經陷的很深了。
但是儘管他悔恨在自己的肆意中，卻仍然是不想把這事實告訴他的老婆。他寧願她一輩子相信他對她的愛是專一的，也不要打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他一方面要忍受著隱瞞的辛苦，另一方面還要承受著她越來越冰冷的遠去，他真的快要崩潰了。他該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他正又糾結在心事中，有些走神的時候，電話響了，他解了開鎖鍵，是那個女人的電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收聽鍵。
「老公，你怎麼好幾天不來我這兒了？我想你了。今晚可以來嗎？我給你燉了鯽魚湯。等你來喝，你可一定要來啊……」然後，不等他答覆，女人就把電話放了。是自信滿滿的認為他一定會去嗎？還是怕他拒絕，乾脆來個「申報成立」？
去還是不去呢？他的心鬆動了一下。這時，外面突然一個悶雷，看來要下雨了。他這時在自己的車裡，本打算再押會時間，一會回家的。家裡這幾天太沉悶了是坐，他寧願在車裡多呆一會，再回去。此時，天已陰了下來，象是他的心事，鬱郁而寡歡。
唉，還是別回去了，看看那個女人去吧。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已有噼噼叭叭的雨點落下來，砸在他的車窗上，一會的功夫就起了霧。唉！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他終於腳踩下了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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