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沿著斯德哥爾摩河畔走過

旅行的意義在於休憩心靈，作為「沉沒成本」的另一種形式，

本不應該以結果導向的功利視角來看待它。

旅行的產出品，不外乎紀念品或者照片。

我可以放棄購買紀念品，卻如何也舍不掉拍照。

塔林，愛沙尼亞

去北歐的時候正值聖誕節，

家庭中最熱鬧、城市裡最安靜的時節。

那是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漫天的雪，斑斕的燈光，城堡的尖頂，黑夜的沉寂，

昂貴的物價，都令人彷彿置身一個童話中。

我們會在每一個陌生的城市，

為預先安排的每一個旅行地點打卡。

交通天票比較昂貴，8-10歐不等，

但比5-6歐的單程票來得實惠。

赫爾辛基，芬蘭

到達赫爾辛基的第一天是早上7點左右，

天空的顏色黑中透出深藍。

冰天雪地的溫度和幾乎人手一套的衝鋒衣褲，

一起流動在火車站外各種霓虹中。

沒有人為這個北極線上的城市感到驚奇，

因為沒有人訝異

於積雪和漫漫長冬並未阻礙這裡一切的行色匆匆。

他們從容行走，紅綠燈照常閃爍，

這裡的自然風物也有著讓這裡的人們習以為常的能力。

唯一透露出不一樣信號的唯有物價。

洛瓦涅米，芬蘭

洛瓦涅米的初見有帶給我們驚喜，

聖誕老人村內一個個「帳篷式」的小木屋，

走進去，可以看到不經雕琢的岩石牆壁

和紅得襲人臉頰的篝火。

中世紀的格調，原始的木質餐具，

給人特別的熱與誠。

原本一心想著，既然到了這裡，

必然要去看一次群奔的哈士奇。

在到達售票的小木屋外時，卻臨時改了主意。

恰巧碰到五六個結伴同行的德國人，

也是「摳」得驚奇，

壓根沒有要付費觀看的意思。

只是在木屋背後的柵欄外嬉笑討論著，

「哈士奇啊哈士奇，快從這裡跑出來」。

洛瓦涅米的聖誕老人村，

無論白天或者夜晚，天空都是差不多的底色，

不外乎壓抑的深藍或神秘的黑藍。

斯德哥爾摩，瑞典

（好，以上皆為引言，以下來到行文重點。）

到達斯德哥爾摩的那天是上午十點，

運氣不算好，下著挺大的雨。

唯一幸運的是枚紅色的雨傘，

在透明玻璃隔出的公交車站台內適合擺拍。

為了節省交通費，那天沒有買天票，

只買了一張從酒店到達斯堪森露天博物館的單程票。

乘車出發前，又吃了一頓漢堡王，因為平價。

到達斯堪森的時候已近下午五點，博物館即將關門。

所以當天並沒有進去，而是第二天。

然後我們決定：步行打卡各景點。

所幸有了這樣的決定，

否則便沒有了今天的推文標題。

從斯堪森博物館出發，

經過蒂沃尼遊樂園、ABBA博物館，

穿越林間小徑到達北歐博物館，再向西一直走，

一直走到斯德哥爾摩河畔，

之後便沿著河畔行走，沿途經過瓦薩沉船博物館、

兒童博物館、國王花園、斯德哥爾摩王宮等等。

最終憑著一座窄拱形橋越過底下黑色的河水，

到達騎士島。

島上很安靜，沒有商店也沒有住宅，

只有白色的月亮朧著黑暗裡的尖頂城堡。

公共交通不會到達島上，深厚的斯德哥爾摩河水自然也不會，

因為島嶼被它環繞著。

像極了另一個世界，以及另一個時間。

也許由於陰雨天，也許是因為新年的夜晚。

這裡似乎只有兩個遊客。

騎士島上沒有騎士，只給了兩個異鄉人孤獨而浪漫的遐想。

黑色除了神秘色彩，也偶爾帶來恐怖。

陌生帶來的好奇若戰勝恐怖，

便使得兩個渺小的人勇敢地沿著河岸行走。

黑夜是無盡的廣闊，河水的黑色濃於天空。

城堡和輪渡，鵝卵石和長椅，在夜和雨水的微灑中，

都格外褪去煙火氣。

我們耐心地沿著河畔繼續行走。

在所有景點都已打卡完畢後，像完成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心情的輕鬆和腳步的疲憊。

因為下雨天的緣故，路邊的長椅都是潮濕的，

因此不曾坐下休憩。

算是一個驛站吧，

我們尋到了一家名為「Panda」的中式餐館。

她點了一碗熱湯麵，我點了一盤炒飯。

餐館裡尋常的燈光里，卻有了格外溫暖的氣息，

也許在那時，

我們便明白了旅行的意義。

【後記】

沿著斯德哥爾摩河畔行走時，我和毛毛雨齊

曾經過凱撒沉船博物館。

時至今日，那三片黑夜裡指向天空的巨大船帆，肅穆而飽滿，

呼應著深沉汩動的河水，

仍給我心驚肉跳的恐怖體驗。

我問毛毛雨齊：你有沒有覺得這河水有點恐怖。

毛毛雨齊回答：如果是透明的還好，黑色的有點恐怖，因為不知道水下有什麼。

我問毛毛雨齊：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像在一個夢裡，而且是噩夢。

然後我們默契地小跑起來，跑進另一個夢境。

PS：除谷歌地圖外，文本及封面圖片

均來自毛毛雨齊精心製作。

特此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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