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要來了,不要忘了生命中成為知心朋友那些狗 | 豫記
原標題:狗年要來了,不要忘了生命中成為知心朋友那些狗 | 豫記
如今,寵物狗已不再是狗,很多愛狗人士把它們當作親人。的確,在和狗的相處中,狗狗的溫順總會讓人心生憐憫和悸動,特別是小孩子,他們懷著最純凈的心把狗當做朋友。每個人的一生中,總會經歷一兩隻狗,不知狗狗在你的記憶中是什麼樣子?
麗鹿 | 文
豫記微信號:hnyuji
沒有名字的大黑狗
死不見屍地從我生活中消失了
如今居民區里,越來越多人家豢養寵物狗狗。
冬天,那些穿著鮮艷小衣服、小鞋子的萌寵們,人模狗樣地跟隨主人,在雪地散步的畫面,著實可愛有趣。不由想起,我曾養過那兩隻命運悲慘的小東西。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我在豫西農村上小學時,家裡有隻乾巴瘦的柴狗。它沒有名字,也沒有誰會用一個名字召喚它,它該出現時就出現,不該出現時,就不知道去哪遊盪了。
那時物質生活貧困,人和畜牲都免不了挨餓,家裡沒有多餘食物,每天餵雞餵豬,獨獨想不到喂它,它也絲毫不介意,像個浪子一樣,自己找吃的養活自己。
狗天性忠誠友善。每天中午,我放學回家時,都會看見它在村頭大石磨那裡等我,看見我就圍住我褲腳,搖頭擺尾親熱一番,再顛顛地和我一起跑回家。
當院里同住的嬸嬸,坐在樹下,抱著還是嬰兒的小堂妹拉屎時,它總是溫馴地低著頭、夾著尾巴,小心翼翼趨近那攤黃金宴,一下一下伸著長舌頭,把它當蜜糖般舔吃乾淨。乾淨到地上不留一點痕迹。
有一天,大喇叭里廣播生產隊的打狗通知。
我不知道狗惹到誰了,居然攤上了比吃屎還倒霉的厄運。
那天,從不願上學遲到的我,磨蹭著鬧著不去學校,我要留在家裡保護我的大黑狗。
媽媽哄我說,她把狗藏在紅薯窖里,不讓打狗隊的人發現。
中午我放學回家路上,沒有看見大黑狗接我,跑回家直奔院子西牆下的紅薯窖邊,掀開蓋子,也沒看見它。
外婆在灶台旁說:「別找了,打狗隊把它打死拖走了。」
就這樣,我家那人畜無害的大黑狗,死不見屍地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戰勝犬瘟的流浪狗
愛人類,遠遠勝過人類愛她
再次養狗狗,是兒子9歲時。
有一天,他提出要養狗。準確說是收養院里的一隻流浪狗。
他帶我去到花園僻靜處的冬青樹叢旁,那裡有小區孩子們的秘密:共同餵養一隻被遺棄的白狐犬。
兒子和小夥伴們喚她貝貝。貝貝渾身雪白,沾著幾點草屑,眼睛極其清澈美麗,一隻後腿不停抽搐,走路一瘸一拐,一看就是犬瘟後遺症殘疾。
孩子們說,它是後面別墅區一家養的,一個多月前因為生病快要死了,被狠心的主人遺棄在這裡。可憐的貝貝命大,居然挺過犬瘟熱,活下來了。
難怪最近一段時間,兒子總是從冰箱里,拿根火腿腸就往外面跑,原來是去喂它。
看著兒子滿含期望的眼神,我實在不忍心拒絕他,就答應先把貝貝帶回家中,給它洗個澡。
洗凈後的貝貝更漂亮了,像個白雪公主。
但她一整晚執著不停地抓撓屋門。早晨我對兒子說:「貝貝在外面呆慣了,性子野了,她不喜歡被我們關在屋裡,不如還放它出去。再說了,貝貝是小朋友們大家的,咱把它關家裡,其他小朋友也不樂意。」
兒子同意了。於是,我們就在樓道處放只小紙箱,墊個棉墊。天氣冷了,早晨起來,會看見貝貝恬靜地蜷曲在紙箱里熟睡。
早晨上學上班時,貝貝尾隨我們走到門口,依依不捨地一路跟著,我對她講,趕快回院里,當心在大街上被打狗隊抓走。
於是她站在大門口,目送我們遠去,有時扭頭看看,貝貝還在那裡站著看我們。
一開始,我不懂貝貝的心思,淺薄世俗地認為,她依戀我們、跟隨我們,是等待我們喂她、愛撫她,但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她只是用她的熱情,無所要求、單純忠誠地愛人類,無怨無悔。
那天,我帶著兒子和它,到樓下麵包房買麵包,貝貝聰明懂事,她知道有些地方不歡迎她進入,比如麵包房。
於是她安靜待在外面。我偶然間一扭頭,正看見她舉著兩隻前爪,後腿站立,貼櫥窗玻璃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注視著我。
當我提著袋子出來,撕下一小塊麵包,扔給她時,她連聞都不聞。只是依舊用溫柔眼神,滿含深情無聲傾訴愛意。
這時一個鄰居家孩子走過,對我說:「阿姨,早上我媽剛餵過它了」。
貝貝扭轉頭,對著那個路過的孩子搖著尾巴打招呼。
那一刻,我突然很羞愧,我沒有想到,一隻流浪的小狗,卻對我們懷著這麼濃烈的感情,我以「人」的功利思維,猜測她是為了吃的才討好我們,而其實不是,是因為愛。
她愛人類,遠遠勝過人類愛她。
知心的朋友,暖腳的老狗
我越來越喜歡貝貝,一天不見就想念。有時候夜裡下雨,我甚至像擔憂自家姑娘一樣,擔心她獨自在黑夜雨中,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受涼生病。
第二年春天,貝貝身邊多了一隻雄性小黑狗。那隻流浪狗不知從哪裡來,一直呆在院里,追求貝貝。
我不但親自出面阻撓它和貝貝戀愛,也對孩子們說,不要讓貝貝和它在一起玩。我知道它會給貝貝帶來災難,貝貝殘疾的身體,不適合生寶寶。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帶貝貝去寵物醫院做絕育手術時,貝貝懷孕了。
看著貝貝越來越大的肚子,我考慮等她快生時,帶她到醫院剖腹產。
那時我上班離家遠,中午不能回來。有一天下午,我下班回來剛進院里,就有兩個小孩,哭著跑過來對我說,貝貝死了。
他們說,中午放學回來吃飯時,見貝貝在我們平時回來必經的路上,轉來轉去,下午四點多,他們放學回來,看見貝貝在冬青樹叢下躺著,已經死了。
我不敢想像待產的貝貝,是如何焦急地等待著有誰能回來救她,不敢想像貝貝,如何笨拙地拖著大肚子,在冬青樹下,為將要誕生的寶寶忙碌著,不敢想像,難產的貝貝,如何掙扎著,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活活被憋死。
我和孩子們一起,在花園樹下,挖個土坑,把貝貝埋了。
院里的孩子們,放學後聚在一堆玩耍時,身旁再也沒有了貝貝快樂的身影,那個一瘸一拐的白色小精靈,在我記憶中,反覆出現。
不久之後的聖誕節,我從朋友家抱回來一隻出生不久的松獅犬,送給兒子做禮物。兒子給她起名尼莫。
小尼莫成了他的伴兒,也成了我們的家庭成員,戶口上在了我家戶口薄上。不知不覺已經7年。
夜裡在燈下看書寫字時,低頭見她正埋首酣睡在我腳下,心中頓感無限安寧溫柔。想起那句英國諺語,形容得貼切合意:知心的朋友,暖腳的老狗。
(圖片來源於網路)
作者簡介麗鹿,出生在汝州,生活在鄭州,業餘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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