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玲：女人的不幸在於被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著
生兒育女本是人之常情。但孕婦的大本營——婦產科，卻是各種狀況頻發，輪番上演各種或溫馨、或慘烈、或狗血的大戲。
有多年不孕不育的夫婦終於試管成功的喜極而泣；有小姑娘不懂避孕知識宮外孕大出血的九死一生；也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搶著帶娃的雞飛狗跳。
還有醫護人員面對疾病的同仇敵愾，一地雞毛的勾心鬥角，處理醫患關係的如履薄冰……
第17期語音直播活動，我們請來了董玲，臨床醫學碩士畢業、行醫數年的她，看到了在疾病和死亡面前的人性，有時候如煙花般燦爛，有時卻如黑洞般幽暗。在此次語音直播中，她與我們分享了——
- 媽媽不急長輩急：到底是誰生孩子？
- 生兒生女都一樣，為何一定要男孩？
- 高齡產婦的心酸和喜悅。
- 小姑娘懷孕了怎麼辦？
- 為什麼手術台上產婦的命運由老公簽字來決定？
以下為這場語音分享的錄音和文字實錄——
（音頻時長有限，未能將所有內容放入，全部內容可見文字部分。）
女醫生眼中的中國式生子
1. 未婚先孕與避孕
學醫了以後，自然就懂了。醫學院的尺度有點大。
學細胞的時候，一位男同學非常認真，有一天在實驗課上呼喊：「快來看，這個是什麼細胞？」醫學生普遍比較認真，我們都懷著探索與發現的心情跑去看同學的顯微鏡。原來，是這位同學的精子！天知道什麼時候取的標本。
現在的大學生，大多數都比較懂得基本的常識，我實習的時候是十幾年前了，有一天急診，來來兩位女大學生，一位靦腆害羞，一位快言快語。原來，那天是乖乖女和男朋友幸福的第一次，她竟然不知道啪啪啪會懷孕，硬是被閨蜜拉到醫院來吃緊急避孕藥事後補救。
再講一例大學生懷孕的故事。這天的患者，是其他學校一位大四的女生，男朋友是她學校的輔導老師。儘管學生和老師年紀相差無幾，而且男未婚女未嫁，但那時候大學生懷孕還是相當丟臉的一件事，又是師生戀，所以墮胎是最佳選擇。人流手術本身並不是複雜手術，但也會潛藏各種狀況或危險。手術前的B超清晰地顯示子宮內有孕囊，手術器械進入子宮後，卻怎麼也刮不到孕囊。
我們都替老師著急，甚至都開始懷疑，老師是不是花架子徒有虛名。只見老師靜靜地退出手術器械，邊想邊觀察。突然他鬆了一口氣，說，原來是這個原因！
原來，這位大學生有兩個陰道，子宮是一個，但是內部有一道牆，將子宮隔成了兩個房間，每個房間通一個陰道，幾乎等同於雙陰道雙子宮。
老師選擇的是比較明顯的那個陰道口，而寶寶在另外一個房間。手術停止了，不是老師不能做，而是像這樣的條件很難懷孕，老師要去和家屬溝通，是否要保留這個孩子。
醫生的道德尺度很大，不管在什麼樣的社會公序良俗環境里，都不會從道德層面去指責一個女孩未婚先孕，但會怒其不爭。我想提醒女孩子們：
首先，自己的身體不能交由任何人負責。和男朋友啪啪，一定是基於你情我願的情到濃時。在沒有生孩子打算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避孕。避孕方法有很多種，相比較而言，避孕套是最方便和對女性身體影響最小的方法，除了避孕，還能防止一些疾病。在啪啪這方面，千萬不要有任何犧牲、委身於男人的心態。
其次，要講究科學，安全期從來都不安全。常有男生拒絕避孕套，如果你接受他的這個要求，那麼就採取其它避孕方法，具體可以去醫院的計劃生育門診或婦產科門診諮詢，也可以關注一些靠譜的醫生的微博微信等自媒體。
避孕方法有很多種，最不可取的是安全期避孕法，因為生活中根本無法知道哪天排卵。40歲以下的也可以服用避孕藥，不管未婚還是已婚，雖然避孕藥是激素，但安全性還是比較可靠的。但緊急避孕藥含有的激素量大，不能作為常規的避孕措施。宮內節育器，俗稱上環，是可以用作長期避孕的一種比較可靠的方法，很多專家都比較推薦，而且是可逆的，個別放置環後，會有一些腰酸等不舒服，大部分都是沒感覺的。還有一些用得少一些的方法，比如，女士用的隔膜（相當於女生戴的避孕套），皮下打避孕針，皮下埋避孕棒，男或者女的結紮等。
讓女朋友或者太太反覆懷孕流產的男人固然很渣，但允許他這麼做的女生自己也有責任。我認為避孕就是女人自己的大事，懷孕的是女人自己，流產痛的是女人自己，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想去保護、遇到問題知道怪別人的女生，我只能說無法同情。該談技術的時候談感情，公共場合隨處可見無痛人流的廣告，卻很少看到講避孕知識的科普，這事一件值得思考的問題。
不管是為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你平白無故去流產，明知有風險還讓你懷孕的人，一定不愛你。有的人，流過一次就會終身不孕；有的人流產後再懷孕時容易宮外孕大出血影響生育和生命。雖說這個概率不是太高，但我們不需要在沒有強烈必要的情況下冒這個風險。
流產不要相信廣告上的所謂「夢裡無痛三分鐘，去除煩惱好輕鬆」，要到正規大醫院。人工流產的過程是這樣的，醫生用一個長柄勺一樣的東西，從下面伸進子宮，強行將裡面有胚胎的孕囊、子宮內膜變成的絨毛或蛻膜殘等東西刮出來或者吸出來。正常生孩子，是一種瓜熟蒂落的自然現象，而人工流產就是強行剔除。懷孕期間的子宮很柔軟，收縮功能也不好，如果手術做不好，如果流不幹凈，就容易感染或者出血不止。再差的手術，還會把子宮刮穿。
但是，在自己沒有能力承受生育一個孩子的時候，流產仍然是最好的選擇。千萬不要有聖母心，在沒有養育能力的時候生孩子，這是對孩子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還有，任何避孕措施都有失敗的可能，意外懷孕後選擇去流產，是女生的權利，這和品性沒有任何關係。前不久，我們醫院搶救了一位半夜宮外孕破裂大出血的未婚女孩，因為非常兇險，我們發了報道，想提醒女孩們要重視，如何早發現。評論里很多污言穢語，罵女孩不檢點。避孕失敗，又宮外孕，完全是一種意外，誰也不希望發生。同樣作為一名女性，看到如此愚昧、偏激甚至可以說惡毒的評論，感到非常生氣。
2. 孩子為誰而生
說到生孩子，我有個觀點，多談戀愛少結婚，慎生孩子多讀書。
單身女孩容易被催婚，有很大一個原因是擔心年齡大了生育有影響。有很多女孩就匆匆嫁作他人婦，又一鼓作氣生個孩子了事。只能說是too young too simple。
如果沒有足夠愛，很難忍受漫長而又無趣的家庭生活。如果不是因為愛孩子而選擇生育，很難承受養育一個孩子的艱辛與家庭紛爭，很難體會孩子帶來的快樂。
我一個朋友，剛結婚的時候覺得特別幸福，婆婆真的把她當女兒一樣對待。可是，在她一年多沒生出孩子後，畫風突變。晚上偶爾加班，剛打開電腦，婆婆就一邊嘮叨：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還要不要生孩子了？你想我們家絕後呀？！
有的親媽也一樣急：再不生就老了！不給人家生個一兒半女的，怎麼交代得過去？
喜歡催生孩子的父母，最喜歡講的是：你儘管生，我們帶，我們養！
我朋友的婆婆也這樣，後來她生了個兒子，婆婆真的幫忙帶，但只要孩子一哭就六神無主，飛速把孩子扔給她。家庭生活一團亂麻。
但很多女孩可能會說，那能怎麼辦呢？確實年齡大了會生不了孩子呀。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擔憂過。現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有兩個心得。
一個心得是，孩子可愛的時候都是天使，搗蛋的時候都是狗蛋，無論是親生的還是領養的，沒有什麼區別，人不一定非要有自己親生的孩子。當然，這個問題隻言片語無法說清，人在不同階段、不同環境下的想法也會迥然不同。
另一個心得是，媽媽年齡相對大一些，更成熟一點，對孩子有很大的好處。養育孩子的過程非常容易焦躁，同時因為孩子的出生，來自兩個家庭的溝通也會變多，需要成熟穩定的情緒和高情商，才能讓家人和自己都輕鬆愉快。
但要提醒的一點是，男性的生育能力常常被忽視，其實和女性一樣，男性在超過35歲以後，精子的質量也會下降，甚至有一項針對唐氏綜合征那種先天愚型孩子的研究說，爸爸的年齡比媽媽的年齡更有影響。所以姐弟戀對於生一個健康寶寶來說，是不錯的選擇。
生孩子，一定要確定是自己想生，而且心甘情願接受自己是孩子母親，和孩子爸爸一起承擔孩子的教育和生活。我懷孕時也看過一些媽媽論壇什麼的，二分之一以上的內容都是抱怨家庭生活中的各種瑣事，特別是公公婆婆如何不肯出力出錢，老公如何無能和懶惰。
我想說的是，作為一個成年人，要對自己的一切自我負責。想辦法爭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接受自己夠不到的東西，別叨叨。儘可能選擇自己滿意的老公，盡自己的努力用心去經營自己的家庭，想辦法去處理各種家庭關係，讓孩子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你所選擇的人，無法滿足你的要求，要做的是改變方向，而不是讓孩子跟你一起在泥潭裡反覆打滾。
3. 女人生孩子，誰簽字？
說到生孩子，前段時間有一個很火爆的話題，可能大家都聽說了，一位產婦腹痛難忍欲行剖腹產遭家屬拒絕，最終跳樓身亡。
女人的命，到底誰說了算？我們先看看法律怎麼規定的。
《醫療機構管理條例》第三十三條規定：
醫療機構施行手術、特殊檢查或者特殊治療時，必須徵得患者同意，並應當取得其家屬或者關係人同意並簽字；無法取得患者意見時，應當取得家屬或者關係人同意並簽字；無法取得患者意見又無家屬或者關係人在場，或者遇到其他特殊情況時，經治醫師應當提出醫療處置方案，在取得醫療機構負責人或者被授權負責人員的批准後實施。
《侵權責任法》第五十五條規定：
醫務人員在診療活動中應當向患者說明病情和醫療措施。需要實施手術、特殊檢查、特殊治療的，醫務人員應當及時向患者說明醫療風險、替代醫療方案等情況，並取得其書面同意，不宜向患者說明的，應當向患者的近親屬說明，並取得其書面同意。
法律說得很清楚，和其它法律文書差不多，本人優先，也可以授權委託。
但醫療事關生命，中國國情又特殊，法律在執行過程中很容易就走樣了。通常情況下，醫生不光要取得患者知情同意，還要得到直系家屬認可，甚至有時候家屬之間意見不一，還都強制要求醫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執行。在中國人眼裡，你從來都不是你個人，尤其是女人，有娘家有婆家，好像誰都可以替你做主，出了問題也可以誰都不管。
我想告訴在聽節目的女性朋友，當我們選擇終生伴侶的時候，一定不能只貪圖他對你好，而是要看他是否對別人好。談戀愛的時候，他對你好，是本分，也是情之所至。而看一個人的人品，要看他如何對待不相干的人，比他社會地位低的人，看他如何處理生活中的紛爭，如何看待新聞里的暴力事件。一個真正理性善良的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另外，我更想說的是，除了技術水平差異，所有醫生主觀上一定是希望患者好，因為每一次治病都是他的作品，沒有人希望做出一個次品，給自己的職業生涯蒙羞。所以在病情危急，難以抉擇的時候，建議聽醫生的。雖然不能保證所有的抉擇都能指向好的結果，但醫生的搶救方案里，不會參雜別的東西，包括你們可能會擔憂的回扣、紅包問題，因為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強大到畜生都不如。醫生肯定比你不是醫生的家屬專業。我老公是醫生，但遇到不是他專業的問題，我都不問他而直接問專家的。相信科學，相信專業。
而家屬，尤其是丈夫及其家人，我們見過太多，嘴上說積極搶救，又想方設法欲言又止地讓醫生給點基礎治療做做樣子的家屬，見過太多盼著老人早點去世的兒女。久病床前無孝子，還可以理解。最極品的是，一個丈夫說：「要這麼多錢？！重新娶個老婆才多少錢？！」
在找不到人簽字的情況下，醫生還是會根據病情給予最需要的治療，哪怕是冒著背官司的風險。所以，我也想藉此機會，呼籲下大家理性對待醫生和生命。
4. 生不出孩子的那些人
生孩子有危險著急，生不出孩子的更著急。
現在不孕不育的發病率好像越來越高了。我一親戚，結婚8年未生育，老公和婆婆的態度越來越差，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家難道真的要絕後？」後來歷盡千辛萬苦，通過試管嬰兒生了一個男孩，從此闔家歡樂。試管嬰兒這樣，要女方先吃藥打針促排卵，讓兩邊的卵巢一個周期內有好多個卵子成熟，再用長長的針經過陰道進入身體內部把卵子取出來，多的可以取十幾個，少的只有幾個。取出的卵子和男方的精子在體外受精，成受精卵，凍存在醫院，一次放1-2個到女方的子宮裡。成功的概率在50%或者再低一些。我那個親戚，做了好幾次才成功，屁股兩邊因為打針硬化成兩個駝峰。
試管嬰兒本身是不容易，但讓女性雪上加霜的是生育給她造成的家庭和社會壓力。中國人對後代有著謎一樣的需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管家有薄田三畝，還是資產過億。我覺得丈夫們的生育要求，可以尊重，如果窮盡辦法依然不能實現，可以友好離婚。但不能生育，不是低人一等的缺陷。我那位親戚，一味地容忍無端的爭吵和責罵，在沒有經濟困難的情況下，依然不離婚。貌似苦盡甘來，但如果再遇到棘手的困難，丈夫會不會再一次嫌棄和責難呢？對她的選擇，我只能尊重，而無法理解。
人生而不完美，但每個人都權利帶著殘缺享受自己的人生，不管有沒有婚姻，有沒有後代。
5. 重男輕女是禍根
人心不足，能生孩子的，又千方百計要生男孩。
我生活在南京，身邊依然有人認為男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後代。我的老家，有90後在墮女胎，是兒子才要。這種重男輕女，是明面上的，容易識別，還有一種非常隱匿的重男輕女，比如：我家是女兒，不用那麼辛苦奮鬥；我家姑娘，只要她開心就好，不希望她太累；生女兒壓力小，以後嫁個好人就可以了；女兒要房子幹嘛，男孩一定要給他買房，不然娶不到老婆……
說到這裡，得分享一下波伏娃在《第二性》里的名句：
男人的極大幸運在於不論在成年還是小時候，他必須踏上一條極為艱苦的道路，不過這是一條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則在於被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著，她不被要求奮發向上，只被鼓勵滑下去到達極樂。當她發覺自己被海市蜃樓愚弄時通常為時太晚，她的力量在失敗的冒險中已被耗盡。
通俗點來說就是，看似簡單的路，從來都不簡單。如果我們只是這樣的存在：別人聽話溫順的女兒，別人善良賢惠的妻子，別人慈愛無私的母親，唯獨沒有自己，有太多的條框告訴我們應該怎樣去做，那麼我們會像在波濤洶湧的水域里的魚，慌張而拚命向前游，卻不知道為何如此匆忙甚至狼狽。
任何規則，你不去響應，就很難限制你。如果你不接受重男輕女，就不會與對兒女有分別心的人結婚，更不會像我一個熟人因為生不出男孩而哭泣。我們改變不了他人，但可以選擇轉身離開。我們無法改變環境，但可以讓自己的女兒和兒子一樣，得到相同的教育和期待，鼓勵她自由地擁有自己的人生，而不只是做一個媽媽。
6. 女人到底該睡幾個男人
再說說最近很火的一張圖，說是婦科檢查的時候能查出來與多少個人發生過關係。
技術上有多扯淡，你們可以自行看果殼網的帖子。如果真的有什麼先父理論，DNA不就亂套了？只要有機會，恐怕都去生更優秀的男人的孩子了！
我更想問的是，誰在關心女人和睡過？
女人和誰睡，是自己的選擇，與任何人無關。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喜歡上了誰，喜歡上誰，因為任何原因睡誰，都是自己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其他人沒有資格站在審判者的角度，對這件事說三道四。
女人不是物品，用過就折舊，所以貞潔應該從詞典里劃掉。我們可以尊重任何人的喜好，但不允許任何審判我們。活生生的人，有與眾不同的笑容，有獨特的個性，有多彩豐富的生活閱歷，兩個人相愛，是平等、互相尊重的多重互動，而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物權所有。正是因為或明或暗的貞操觀念，造成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觀念，比如說，被強姦的女孩是被玷污了，談過多次戀愛的女生不檢點，離婚的女人是稻草，等等，都是把女人當成了某件物品。再值錢的物品，都沒有主動權，只能等著主子挑選。而我們是人，不是奴隸，為何要主動尋找一個主子？
身體的愛，是愛情的一部分，與仰慕、欣賞、喜愛等同樣高尚和純真，應該得到祝福。但世事難料，兩個人能否長久在一起，影響因素太多，即使萬般契合的神仙伴侶，也可能因為不可抗力分道揚鑣。當初都是認定了彼此才會發生關係，為什麼分手了過去就成了污點呢？把你的過去當污點的男人，他也許是喜歡你的，但潛意識裡還是把你當成戰利品，他的喜歡，是對你的嘉獎；他的不離不棄，是對你的恩賜。
我非常喜歡羅素在他的一篇散文《我為什麼而活著》中的一句話：
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是支配我一生的單純而強烈的感情。
生而為人，不論男女，我們可以去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們可以愛上一個人，或者再愛上一個人。彼此心生歡喜，步調一致，我們就一路向前；如果造化弄人或者漸行漸遠，我們就揮手再見，互相道一聲祝你幸福。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我開心幸福過一生，你也是。
我寫《婦產科女醫生》，最大的訴求，就是想通過小說故事，來提醒女性可以更加愛自己，更加重視自己的感受和需求，走自己想走的路，愛自己相愛的人。
我在南京，外面正在下著雪。所以，最後，送給大家一個溫暖的微笑，祝福大家開心笑，勇敢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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