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期的「三不知」,這三不知是什麼?
明萬曆二十五年,明吏科給事中戴士衡在議論朝政時說過這麼一番話。他說:「當今事勢,其不可知者有三,天意不可知、民心不可知、氣運不可知。」老戴的級別並不高,也就是個縣團級,但因為一則人在組織部門,二則給事中不比旁人,屬於可以犯顏直諫的主兒。也正因為這樣,他說出的這個「三不知」在當時便很有些影響。而隨著明朝的日漸衰亡,「三不知」遂在鹽鹼地歷史上治亂之道中佔有一席之地。
所謂天意不可知,通俗的說,就是老大怎麼想的不知道;所謂民心不可知,就是老蔫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所謂氣運不可知,就是老天怎麼想的更不知道。
我們常說血液暢通,四體通泰。人是如此,社會也是如此,高層只有同下層保持互動和理解,整體運行才能保證在良性的軌道上,否則就該出問題了。而且,一出還就是大問題。
鹽鹼地自古以來逢亂必有三部曲,第一步曰民亂;第二步曰民變;第三步曰民反。
何謂民亂?說白了,就是不聽招呼了,一句話,豬狗牛羊會哼哼了。你說的對與不對,大家都不信了。社會信用體系的瓦解必然會導致下一步,即民變。
何謂民變?也就是社會群體事件。會哼哼唧唧的豬狗牛羊們不滿足哼哼了,開始學會尥蹶子了。等到他們發現尥蹶子也不管用的時候,就出現了民反。
我們都知道,萬曆二十五年上距張居正改革才過去了十五個年頭,何以戴士衡就如此「危言聳聽」了呢?
一般的看法都歸結為明神宗朱翊鈞的昏聵和顢頇,不郊、不廟、不朝,數十年如一日,的確罕見。可是,禍根卻並非在朱翊鈞一人身上,或者說,禍水的流淌其實早已開始,只不過到了朱翊鈞這裡屬於「橫流」的那種。
所以,我們說戴士衡用「當今事勢」實在概括的不夠全面和準確,應該用「從來事勢」四個字。
天意不可知,封建帝王本身就秉承「法在不可見,道在不可知」的信條,神秘才會產生所謂神聖,天天見面的不是大皇帝,是大寶SOD蜜。而另一個角度也說明身為老大,其實也是心中無數,自然也就「不可知」了。
民心不可知,從秦皇漢武算起,哪一朝哪一代的帝王將相們真正關心過民眾想什麼?這就譬如主子們會去探究豬狗牛羊們琢磨什麼嗎?
氣運不可知,鹽鹼地根本就沒有未來,如何有什麼氣運可言?
戴士衡們講出這些道理的同時都抱著能夠「挽狂瀾於既倒」的夢幻,殊不知,接下來的驚濤駭浪把包括他們在內的所有人都卷了進去。等到下一個平靜出現時,倏然已百年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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