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簡短、最精彩的公路片 15分鐘炸翻天
之後,我們可能會講一講《好好鬧情緒》中以聲聞乘「脫離現場」、大乘顯宗「加工再制」與金剛乘「不加改變」三種方法來對治情緒煩惱的「情緒解脫術」。
作為預熱,今天來看一下情緒毀天滅地的力量,尤其是認識一下被激起的憤怒的火苗長什麼樣子。
阿根廷電影《荒蠻故事》由六個小故事組成,第3個故事是個十幾分鐘的公路片。
第一回合
荒野公路上,一輛奧迪車想超車,前面的破車不讓。
奧迪上面坐了個小白臉,他費了一番勁兒才超過去。破車的司機是一個彪悍大叔,不懷好意地笑著。
小白臉罵大叔是「蠢貨」,並豎起中指。(傲慢者回應嫉妒者的挑釁。)
第二回合
奧迪輪胎被扎破,停到路邊換輪胎,搞了半天沒搞好。那輛破車已經從後面駛來,停到了面前。
由於這個電影前面兩個故事都死傷慘重,加上導演運鏡能力很強,早早就把氣氛渲染得十分緊張,觀眾已經準備好看一場惡戰了。
小白臉跟觀眾一樣也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假裝輪胎已換好,三步並作兩步跳上車,關緊車門。(恐懼與虛榮並立。)
彪悍大叔先是朝車窗上吐口水,小白臉雖不敢造次,但他說話顛三倒四,一邊倒歉,一邊又表達不滿。(憤怒、恐懼與鄙視等多種情緒佔據了他的心。)
大叔撥掉雨刷,猛擊車前窗。
這個階段,小白臉不敢與之火拚,只得打電話報警,說「有人正在襲擊我」,並告知位置。
大叔知道警察即將到來,但他不肯罷休。他的「殺手鐧」是跑到奧迪車頂上拉了一泡屎!(羅馬並非一天建成,大叔可能有階級仇恨......)完事後,他回到自己的車裡,準備離開。
如果大叔就這樣走了,故事就可以結束,這是一個可以避免那「轟轟烈烈的結局」的機會,但小白臉沒有抓住,憤怒的火苗已經被點燃,火勢之大,令他失去理智。
他狂怒之下發動了車,把大叔連車帶人撞進了河裡!
接著,他繼續蹲在那裡換輪胎!(攻擊時缺乏深思熟慮的愚蠢。)
第三回合
大叔很快從河裡爬上岸,朝他衝來。
輪胎已經裝上去了,小白臉手忙腳亂地擰上螺絲,跳回車內,開足馬力,絕塵而去......
大叔喊道:我已經知道你的車牌了,我會找到你,弄死你!
這是另一個可以避免「轟轟烈烈的結局」的機會,小白臉如果就此開走,也就萬事大吉。但車子開出去一長段,他又倒轉車頭開了回來!
顯然,一想到這瘋子會找到他家裡去搗亂,他就噁心到極點。也許是想保護財物和家人,也許只是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他已經起了殺心。(憤怒令他忘記先前已經報了警,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跑不了啦。)
被激怒的「上等人」要主動出擊了,但他真的蠢到家——他非但沒把大叔撞死,還因為輪胎沒裝緊、滑出去,奧迪也一頭栽進了河岸,卡在大叔的破車上方。
第四回合
我們知道,這一回合,兩人只能拼個你死我活,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和顧慮。
車門卡住了,小白臉出不來,大叔從後面爬進奧迪。兩人互毆,血肉模糊。大叔漸漸佔了上風,他用保險帶纏住小白臉的脖子,把他推了出去。
小白臉吊在車外,全身抽搐,即將咽氣。
大叔爬到車外,脫下襯衫作引線,點燃奧迪的油缸。
沒想到,小白臉從昏厥中醒來,朝上爬,抓住了大叔的腿,把他拖回車內。
汽車爆炸了,騰起一朵蘑菇雲。
後來,救援人員看到,車內,兩具燒焦的屍體抱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
「藝術真實得比真實更真實」。這兩個素未平生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培養出不共戴天的仇恨,攜手共赴黃泉,真的叫人啼笑皆非。
假設大叔懷有階級深仇,就是要搞事情,但小白臉在很多節點上都有機會逃生,哪怕他能夠停下來,安靜10秒鐘,想想前因後果,分析一下這位瘋狂野蠻大叔的心理,分析一下自己與他交鋒有何意義,這樣理智地想10秒,他應該都不會衝動迎戰吧?
但他任由情緒施虐!明明已經報了警,卻輕易被挑起,被攪動,全然不顧後果。
不要認為這個故事充滿巧合,與我們的生活無關。新聞里每天播出的砍人、縱火、跳樓、傷害小動物的亂子,大都是由於情緒的失控。
當「自我」以為它受到了傷害,也許是財物損失,甚至只是丟了面子,情緒的火苗竄升,強大邪惡的「自我」從幕後現身,獸性十足,連平時溫文爾雅的人也無法控制它了。
試想,如果你遇到這樣的事情,能把持自己到哪個程度?如果挑釁者是你的宿敵,你早就看他很不順眼了呢?......
真的很難說啊。
「情緒解脫術」分三步,其基礎就是「覺察間隙」。
也難怪欽哲仁波切每每強調:作為佛教徒,你可以打麻將、塗口紅,但最重要的是要保持「覺知」。
乍聽起來,保持覺知這件事並不怎麼靠譜,模模糊糊,不著邊際,總沒有修本尊儀軌、做火供、放生來得踏實,也不知道有什麼效果沒有,以及,這跟成佛有啥關係呢......之後,讓我們一起學習它。
大圓勝慧 無為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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