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張愛維:面子大戰

張愛維:面子大戰

那是2011年的事。

坐在鏡子前,惶恐不安地看著自己的臉,昔日白凈臉龐如今滿目瘡痍,到處是紅色皮疹癍丘,還有一兩個冒出點淡黃液體,就像正要往外噴發的小火山,想著國慶節後學生軍訓完就有課,又得面對學生的幾十幾雙眼睛,我有點抓狂了。

去過了幾家大醫院,都是掛的專家號,第一個專家開單做這樣那樣檢查,比如什麼過敏源,完了又不給我解釋,估計和過敏無關吧,開的葯也無效,第二個專家不聽完我的病史不了解我用過了什麼葯就說是頑固皮炎,並說這個病很難治癒,我可憐巴巴地想多問幾句,醫生無視我從頭涼到腳的無助表情毫無同情地宣判說基本治不好的,然後給我開了一隻含有激素的藥膏(激素的概念是我後來才了解的),說先用一周,然後再停幾天,不好再擦抹。

回家洗臉搽藥,發現它好神奇,感覺立馬就有好轉,第二天早上一看,面容如初,這麼快就好了啊。

滿以為它是個寶,按醫囑連續搽幾天,然後停用,可是,只要兩三天不搽它,更多的紅點紅斑就如雨後春筍,一個個蹦出來向我示威,如此反覆,藥膏根本停不下來了!等意識到藥膏有問題為時已晚,因為它成了我上課前的救「面」稻草,為了第二天的課我就象吸食鴉片一樣離不開它了,儘管我知道醫生的藥膏純屬面子工程,完全是治表不治根。

暑假開始了,暫時不上課了,我把藥膏停了,不到三天,皮疹豆豆就像放出籠的惡魔毫不留情肆無忌憚地在臉上到處安營紮寨,曾經人見人誇的皮膚啊,完全慘不忍睹。我好後悔,後悔我不該去美容院洗臉了半年,我敢肯定她們的衛生不達標,回想起最初的一點點皮疹就是從那兒開始的,起初她們還賣給我一小隻膏管,也是一搽紅點就消失,然而不知不覺中皮疹開始擴展,臉上頂著紅豆出門的回頭率讓我害怕,而最讓我難堪的是有時在課堂上明明只是不明顯的癥狀,確突然感覺臉上幾個地方發熱,我知道我防不勝防的「敏感肌」在關鍵時刻造訪了,心虛中明顯看到幾十雙眼睛目不斜視,我如芒在背,熬到下課鈴聲響了,收拾書本就逃,偏偏有女學生過來關心我,問張老師怎麼啦?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敷衍一句後慌不擇路。

放下鏡子,我梳理了一下看醫生的過程,想起他們無關痛癢面無表情給我下的結論和開的葯就心顫,這死不了人又讓我痛苦不堪的面子頑疾,我自己能戰勝它嗎?

思前顧後,瞄準了網路。我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上網查看。真是天道酬勤,通過對比對照,我終於給自己確診了——激素依賴性皮炎。激素對於臉就像毒品對身體的危害一樣,只要皮膚對激素有了依賴,就完全被它所俘,但後果是越來越嚴重。再看專家給我開的藥膏,含激素!病因找到了,我要堅決戒「毒」!不管有多難!

幸運的是我在網上也找到了制服它的四大金剛----四種中草藥。

迫不及待去藥店買葯,六元一副(在大醫院我已花了好幾百大洋了),買了十副準備抗戰。回家熬成棕色的藥水,過濾,往臉上噴,一氣呵成。

咦,第一天怎麼感覺更嚴重更癢了?於是又和網上病友交流,病友說這是在出毒的表現。當天真是難熬啊,我得忍住不由自主想去抓臉撓癢的衝動,還得忍受看著藥水染黃衣服以及皮疹膿水的噁心,心中默默地祈禱第二天奇蹟的發生。

奇蹟還真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像要看高考成績,又怕又期待地拿起鏡子,驚喜地發現臉上皮疹明顯少了頭天的囂張氣焰,破損的地方似乎開始結痂,看到了曙光,於是我加快了步伐,臉上藥水幹了又噴,一層又一層。

晚上老何回家看到我的棕色臉就發笑,簡直一個印第安土著人,燈光下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張嘴說話露出一口白牙。呵呵,土著人就這樣一覺睡到天亮。第三天把臉洗了又重複昨天的動作,就這樣,雖然慢,可一天比一天好。國慶節過完,到該上課時,自己認為可以出去見人啦,別人不認真看還可以矇混過去吧。去上課的路上,我居然心懷不軌地希望學生們都是近視眼。

不過我知道要想好徹底還得有個過程,時而還有小小的反覆,但再也掀不起大的波瀾了。拉開窗帘,烏雲已經散開了,陽光又照進窗戶。

以後只要有時間,我就往臉上噴藥水。半年後,臉上偶爾還會冒出一些小點紅,也只是曇花一現,就像大的戰役已經結束,還剩點零星小匪在那兒打一槍換個地方,有條件我還是滿面灑藥水,布下天羅地網,乘勝追擊,叫它們無處可藏。後來由於到澳洲帶中藥不方便,我又採取裸臉戰術,以不變應萬變,以守為攻,無為而治,最終大獲全勝。

半年多後看到我恢復如初的皮膚,別提我有多高興多自豪了。那麼多的醫生甚至專家要麼束手無策要麼敷衍了事,我硬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堅持,網路的力量得以自救。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黃桷小屋 的精彩文章:

唐唐:別樣人生

TAG:黃桷小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