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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許知遠和成年人李誕的一次對話

圖:圖片來源 騰訊新聞

好久沒看《十三邀》了,上次看還是許知遠對話女神張嘉佳。前幾日在微博好友的安利下,說「快去看許知遠對話李誕,這期真的非常好看。」

於是,跟大多數人一樣,我帶著複雜又輕鬆的心情看完了本期。看完後,直覺蛋蛋有點可愛,他最特殊的一點就是把現在大多數人在做卻從不說出口的東西全都表達了出來。

我的自信來自於隨時準備煙消雲散」

與李誕聯繫起來的第一個符號是佛系青年。

許知遠在節目中拋出問題:「佛系青年,是不是當下年輕人一種普遍的生活態度?」

2017年末,「佛系青年」一詞迅速走紅網路,大家紛紛戲虐自己就是一名活脫脫的佛系青年。大致的特徵是:「有也行,沒有也行,不爭不搶,」

圖:圖片來源 網路

可我的感覺並不是如此。佛系青年真的是什麼都不在乎嗎?我看未必。

我身邊的好多年輕人,都是充滿焦慮、迷惑的一代。如許知遠在節目里訪談的那些年輕人,他們擁有知識和能力,也擁有一些世俗意義上工作上的成就,但是他們卻被心底的某種聲音時刻拉扯著:

男生A說:學的知識越多,焦慮感越多,痛苦感越強;

女生B說:其實,大家都過得不開心,但每個人都在強裝自己過得很開心。

女生C說:我們好像失去了對一些事情改變的動力。我們是用一些解構的態度去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該如何自處呢?

男生D:我們這些人,連塵埃都算不上。如果說,我們無路可走,我們怎麼辦?

這些人無一例外地表達了一點:「其實,佛系青年,根本不佛系」。他們並不是對什麼都不在乎,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在實際生活中,依然是隔天擼起袖子繼續在職場的叢林中廝殺,希望自己能獲取財務自由或身心自由。

正如李誕描述自己那可有可無、對任何事物不抱有過高的期望狀態:

他說自己喝三塊錢一瓶的啤酒也很滿足,但是他害怕自己活在內蒙的一間小黑屋裡,因為喝酒到最後猝死。雖然他心裡覺得這樣好像也可以,但是理智又告訴他絕不能這樣。

這種狀態在我身邊的人身上是一種常見的掙扎。明知可以忍受最糟的情況,但又必須背負起一些責任和義務。看似虛無的態度實則包裹起了更為鋒利的內心。

李誕的明白之處在於,對自己所處的社會有了近乎通透的理解和認知,所以選擇了現在的「藝人」道路;而大部分人的痛苦來源於可能明確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沒辦法,人總得活著啊」

圖:圖片來源 吐槽大會

除了佛系青年,李誕在節目里感嘆了好幾次:「沒辦法,人總得活著啊。」

相比較於許知遠身上知識分子的標籤,他一直在強調自己是一位藝人,不能說太出圈的話,因為這樣會讓人添堵。所以李誕說,自己要從別人身上找理由,為別人而活,從此獲得上進的動力。

跟許知遠一樣,李誕也曾是個報之以理想和情懷的年輕人。

他談及的那件改變人生軌跡的小事就是在南方人物周刊實習,因為自己剛通過排長隊買到了春運火車票,但卻在電梯里聽到跑春運口的同事對朋友說:「我那有票,給你留兩張。」

信奉的理想在現實的意義下沉淪,也許就是那一刻開始,李誕感受到了生命的無意義感。以後他再也不把改變世界掛在嘴邊,用世故的圓滑去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因為他似乎看透了,其實每個時代到最後都是一樣的,反而笑對於當下就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願意給別人帶去歡樂,因為他覺得值。

與之相反,許知遠是那位將追求個人獨立和表達放在首位,尋找改變世界意義的年輕人。他不知疲倦地發聲,對現在運行的規則表示懷疑和批判,不懂得如何討好大眾,活到四十歲仍然覺得一切都有意義,他能改變世界。

只有年輕人才會有無窮無盡的希望和熱忱,相信自己能通過一些什麼改變一些既有運行的規則。所以在這一點上,少年許知遠和成年人李誕,是近乎兩個相對立的個體。

大家都是在活著,只是活法不一樣。

「我不可能做自己」

圖:圖片來源 十三邀

訪談中,李誕強調了很多次:「我不可能做自己,真正做自己就完了。」

他談起自己曾經的文藝青年理想,說自己感謝窮,覺得自己是一個很被動,不揣不走的人。大學畢業後,一度因為覺得無所謂,想留著廣州工作,但是最後被一個好朋友的電話給罵回了北京。

朋友說「你怎麼不來北京呢?你還想不想好。你太愚蠢了,你什麼都不懂。」聽到這樣一席話的李誕,直到近兩年做脫口秀,他才明白把握機會和擁有金錢對於當下的社會體系運行是多麼關鍵。

所以當年一封辭職信,寫著:「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因觸動了大家敏感而柔弱的內心而爆紅;後有賣基金的廣告文案寫說:「世界這麼大,沒有錢,你真的能去看看嗎?」。

每個人普遍感到不安和不適,在現在這套社會體系下,「貧窮會限制你的想像力」更是成為大家驚嘆昂貴事物的口頭禪。我想89年生人的李誕在北京打拚的這幾年,一定是沒少感受到這樣的氣場和變化。

所以他才會在節目里感嘆自己獲得了世俗意義上的成功:「特別感謝這個時代···因為就是像我這樣的,也可以穿金戴銀的。」

所以,還是要感謝李誕,如此真誠地說出了這些話。

如許知遠在節目里黑南方報系一樣,說他們給自己的道德感立的太高了。對於身處媒體行業其中的人來說,感受可能更為強烈一些。

因為職業的關係,你不得不去關注各種類型的信息渠道。當熱點來襲,你會發現所有推送的內容和風格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同質化侵襲的十分嚴重;明明鄙視每天都在拚命搏眼球的媒體,卻不得不也做這樣的事情來換取某種程度的財務自由····

知道應該要去追逐更深邃的東西,但是要想獲取某種程度的自由,你就必須遵從一些世俗的規則,跟大家一起玩,一起走,否則就會被拋棄。

李誕應該是深諳此道的,所以談到奧美的林桂枝,心生敬佩和感謝之情。因為他覺得桂枝姐活得自洽,「你傷害不到我,因為我有自己的專業能力,但你也別想改變我。」

這或許才是最終實現跟這個世界握手言和的終極道路:在能力範圍之內堅持自己的堅守,不要被改變。

願你我的生活少點掙扎,開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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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動話題 -

看完這期節目,你喜歡許知遠還是李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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