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析：南蠻《致屈原》一詩

南蠻《致屈原》一詩評析

文/花雨滿天

詩人南蠻，大名李鼎榮，別號石榴軒主人，公務員，永州花橋人也，吾之同鄉，相識多年，對其文學造詣略有所聞，但不甚深。曾得他贈詩集《水》一本，惜吾年輕氣躁，未予深讀。今因年華虛度，略有醒悟，乃讀之。其為詩之旨自謂「讓詩歌大白於天下」，吾深以為然。古時舊詩，雖格律嚴，文字深，但讀之能懂，可知其或言志、或狀物、或寫景、或寄情。今之新詩，雖無格律、用白話，卻要麼太俗太濫，要麼十分難懂，已是走入偏途，常成過眼煙雲，這也是現代詩歌，不若古詩口耳相傳、留傳千古的原因。因此，吾認為其「讓詩歌大白於天下」，頗有深意，乃希望詩歌不故做晦澀狀、自絕於人群，能有真感情、敢為天下唱也！

吾鄉缺水，詩人賦《水》以補之。翻開厚厚的《水》，水即躍出紙面，一片恣肆汪洋。其第一首詩《致屈原》，就將屈子與水緊緊的融合在了一起。該詩起筆大膽，「你的眉頭皺得太深了/深得像楚國泥濘里沉重的車轍/你的顴骨突得太高了/高得像楚國的崇山峻岭/懸崖峭壁」，寥寥數語已吸引眼球，把屈原被放逐的形象刻劃得入眼入心，把楚國之形象幻化重疊為屈子的形象呈現在讀者面前。詩人接著用他的一枝奇筆如汩江流水一般地向前奔騰，「把你從國家機器上拆下來/我們看到的不是沾滿油污的零配件/而是鋥亮的《天問》和《離騷》/《九歌》和《哀郢》」！這其中的妙語，是「把你從國家機器上拆下來」，這一句話，用現代語言狀古代事物，又何嘗不是古往今來多少士大夫之命運，「忠而見疑、信而見謗」的屈子，早已把一切奉獻給國家，卻被當成一個廢棄的零件從國家機器里拆出來，何不痛哉！一個「拆」字，多麼粗暴無情！後面這兩句，婉轉而寫出屈原的崇高品質和文學成就，非常自然耐讀。第三段，詩人意猶未盡，以「楚王好細腰」的典故，繼續讓讀者深化對屈子的認識，就算被放逐，但也不說楚之任何壞話，仍是不改「忠」「信」本質，雖九死其猶未悔也！所以才有接下來一段「打了滿分」的「縱水一跳」，這縱水一跳，是太陽入海的動作，是兩千多年後，中國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節日！跳的原因是什麼？忠！為國死忠之忠！至此，詩人已幾乎將屈子所有的精神世界和人生履歷寫完整了，呈現在讀者面前的，就是一個浩氣長存、生動鮮活的屈子，他恍若落陽，悲愴大美，一個縱身，沒入大海，留給後人永恆的回想！

行文至此，似有導讀之嫌，而無評詩之意。但先讀後評，也為成例。這首詩，若欲評之，有三美，一曰想像譬喻美，如果說「眉頭如車轍，顴骨如崇山峻岭懸崖峭壁」，略有刻意為之的斧鑿痕迹，但「心特別絞痛」「太陽入海」，確實非常自然、如在眼前，而又常人不能為之；二曰主題鮮明美，這首詩一氣呵成而又譬喻多端，於雲蒸霞蔚間不離其宗，於大刀闊斧間收放自如，始終以寫屈子為鮮明主題，不若某些詩人，想法寬廣，筆收不住，最後不知所云；三曰思想意境美，這首詩熱情的謳歌了屈子的精神，將屈子的為國犧牲寫出了太陽入海的高度，這也是別人所沒有的，達到了詩歌讚美美好事物、高貴靈魂的目的，是一首值得品味的詩，用之於朗誦，亦可登大雅之堂。

吾鄉有此詩人，永州之幸也！在新一屆市委政府領導下，永州雖在朝著「創新開放新高地、品質活力新永州」的目標奮勇向前，而外界但知「永州之野產異蛇」，永州為窮鄉僻壤，今日永州之詩、之景、之人、之發展，不為人知。故吾做評，既冀詩歌大白於天下，亦冀永州大白於天下也！

附原詩

致屈原

詩/南蠻

你的眉頭皺得太深了

深得像楚國泥濘里沉重的車轍

你的顴骨突得太高了

高得像楚國的崇山峻岭

懸崖峭壁

把你從國家機器上拆下來

我們看到的不是沾滿油污的零配件

而是鋥亮的《天問》和《離騷》

《九歌》和《哀郢》

有人說楚王好細腰

宮中多餓死

你斬釘截鐵地為政府避謠

——我們楚國的女孩子

天生愛好苗條

她們沒有餓死

她們變成了彩虹與雲霞

變成了芷蘭與香草

——看為了顧全大局

你也講違心的話

這個時候你的心特別絞痛

你不是跳水運動員

你縱身一跳

歷史卻為你打了滿分

你獲得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塊跳水金牌

後來的跳水運動員

跳的是技巧

是美

你不是

你跳的是悲壯

你跳的是太陽入海的動作

兩千多年後

又一個端午節即將來臨

在中國 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這個節日 要吃粽子 劃龍船

他們長大後

教科書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們

這是為什麼

請拉到詩歌最後給詩人讚賞點評

主 編蘇 菲 駿 兒

編 委胡宣平 廬陵君

郭永華 邱大雲

崛 起 太陽天子

野 馬 雨 跡

摩 丹（廣州站長副主編）

戴 宇（海外特約編輯）

校 園牧 木 秀 泉

審 核信陵君

藝術顧問余 華（釋朴文化）

策劃顧問曾子涵

美術顧問張志定（廣州美院）

總 顧 問姚永德（聚城藝術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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