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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靜夜裡的獨語

坐朝繁聽覽,尋勝在清幽。

幽眠文學,只為天下有情人,寫幽而有眠的文字。

原野中血紅的寶珠山茶,

白中隱青的單瓣梅花,

蒼翠憐愛的青蟲命若流沙。

我不願彷徨,只剩無話。

就讓我不再見別的影蔓廝殺,

黑暗沉沒在虛空下喑啞。

微風吹來,和著我的淚水傾灑。

四麵灰土落下,我愛的人啊,

赤練蛇,我換你玫瑰似血,如畫。

我以冰冷浸在大歡喜下,

瞥見南國雪的孤獨融化。

第一次真正走進魯迅,第一次沉靜心緒,去讀他的《野草》,是在大三下學期,一個春日。我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翻開了那本並不厚實的《野草》。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照在桌面上,短短三個小時,心境卻隨著魯迅的文字,大起大落,酣暢淋漓,卻也沉靜祥和,彷佛已是一段生命的旅程。

如果說魯迅的小說是一支鋒利的箭,用來刺破黑暗與無知;那麼他的散文,便是那隻抓住箭翎的手,這隻手,連著的是魯迅一顆赤誠而又溫暖的心。

小說用故事情節帶領讀著走進他人的人生,而魯迅的散文——《野草》,卻是純粹用各種場景與意象,直抵人的靈魂。不是抒發性情,也不是詠物感懷,而是有關靈魂的最直接的體驗與感悟,他都能顯現於他自己的文字中。

《野草》中有夢的朦朧、沉重與奇詭,鬼魂的陰森與神秘;奇幻的場景,荒誕的情節;不可確定模糊意念,難以理喻的反常感覺;瑰麗、冷艷的色彩,奇突的想像,濃郁的詩情……

「待我成塵時,你將見我的微笑。」——《墓碣文》

「叛逆的猛士出於人間;他屹立著,洞見一切已改和現有的廢墟與荒墳,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痛苦,正視一切重疊淤積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將生和未生。」——《淡淡的血痕中》

「我將獨自遠行,不但沒有你,並且再沒有別的影在黑暗裡。只有我被黑暗沉沒,那世界全屬於我自己。」——《影的告別》

「我將得不到布施,得不到布施心;我將得到自居於布施之上者的煩膩,疑心,憎惡。我將用無所為和沉默求乞……我至少將得到虛無。」——《求乞者》

「他腹部波動了,悲憫和詛咒的痛楚的波。遍地都黑暗了。」——《復仇》其二

「諸影諸物,無不解散,而且動搖,擴大,互相融和;剛一融和,卻又退縮,復近於原形。邊緣參差如夏雲頭,鑲著日光,發出水銀色焰。凡是我所經過的河,都是如此。」——《好的故事》

魯迅一再申明,他不願青年讀他的《野草》——《野草》只屬於他自己。這裡的魯迅就像一個孤身而往的旅人,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寫自己的文字,不是為了抗爭,只是在暗夜裡,寫下自己。一個心境博大的人,仰望蒼穹,可與之相通,天地有靈,萬物縈繞心懷,在那樣一個時代里,他是有著博大的慈悲與赤誠的。這個中國文化的守夜人,也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更多的,卻是他沒有說出口的深情與熱愛。

正如《野草》題辭中所言:「天地有如此靜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靜穆,我或者也將不能。我以這一叢野草,在明與暗,生與死,過去與未來之際,獻於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之前作證。

「為我自己,為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不愛者,我希望這野草的死亡與腐朽,火速到來。要不然,我先就未曾生存,這實在比死亡與腐朽更其不幸。」

「去罷,野草,連著我的題辭!」

-END-

2018年1月26日第1期

坐朝繁聽覽,尋勝在清幽。

幽眠文學,只為天下有情人,寫幽而有眠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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