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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航起義」計劃遭到泄露,卻為何無人上報蔣介石?

1949年5月,中共中央華東局了解到,「兩航」公司的大批員工對國民政府的黑暗統治極為不滿,希望能回歸新中國。在這種情況下,華東局便起草了一份關於爭取「兩航起義」的報告。周總理委派特工之王李克農親赴香港,協助「兩航」公司內部的進步人士做好起義前的各項工作。

(特工王李克農參與策劃「兩航起義」)

1949年11月7日深夜,時任中航香港辦事處處長的何鳳元,將一份由四十二名中層主要部門負責人、業務骨幹和飛行員鄭重簽名的《中國航空公司全體員工起義宣言》遞交給總經理劉敬宜。

(兩航起義核心工作小組成員何鳳元)

看清了大勢的劉敬宜,終於決定領導中航全體員工進行起義。而中航的兄弟公司——央航,早就在總經理陳卓林的帶領下開始了起義前的準備工作。陳卓林還決定把香港啟德機場倉庫里價值數千萬美金的珍貴航材,在起義時一起帶回大陸。

(香港地下黨領導成立的港九民航工會在幫助策划起義)

在李克農的帶領下,劉敬宜與陳卓林等人多次秘密商討起義的具體事項。根據他們的計劃,「兩航」公司將於11月10日各派出十架飛機率先起義、飛往大陸。待他們北飛成功之後,留守在香港的四千多名員工再宣布起義。為了保證計劃成功,從十月份開始,兩航的機務部門就對每一架飛機的狀況做了摸底,精心挑選了二十架性能最為良好的飛機。

(「兩航」員工在給飛機做檢查)

時間很快就到了11月8日,離預定的起義日期還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兩航公司4000多名員工翹首以待,只等行動了。但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從央航公司傳出了一個壞消息。那就是兩航起義小組的工作被央航副總經理陳文寬察覺了。

陳文寬,可以說是中航和央航兩個公司的元老級人物。他曾與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副主任毛邦初一起試航飛越「駝峰」航線,是飛躍駝峰航線的第一個中國機長。

(央航副總經理陳文寬)

然而,陳文寬曾經擔任過蔣介石的專機駕駛員,對蔣介石懷有非同一般的感情。無論陳卓林怎麼說,也做不通他的工作。那麼,陳文寬,會不會告發與他朝夕相處的同事呢?如果他選擇告密,那麼不僅整個計劃會功虧一簣,所有的起義人員也都會沒命。

好在陳文寬是老飛行員了,對同事們感情很深,所以他並沒有將這件事上報給國民黨當局。儘管陳文寬沒有上報,但為了不再繼續引起注意,陳卓林當即決定將央航原定的十架起義飛機減為兩架,劉敬宜則表示中航的起義飛機依然為十架不變。但起義時間從兩天後的11月10號提前到了9號。也就是說,留給大家的時間只有一天了。

(參與起義的「兩航」飛行員合影)

1949年11月8號,起義進入倒計時。就在這天晚上,兩航起義小組全體北飛人員在地下黨員呂明、查夷平的組織下召開了一次秘密會議,討論北飛具體細節,落實起義全部準備工作。這次開會制定的計劃是這樣的:飛行員於11月9日清晨5點到機場,6點開始起飛。一共有十二架飛機參加北飛,中航十架,央航兩架。其中,由兩航當時最大、最豪華的客機「空中行宮號」載著劉敬宜、陳卓林兩位總經理和《起義宣言》等重要文件直飛北京,其餘十一架飛往天津。

(「兩航」起義飛行線路圖)

就在開會的時候,地勤人員把已經裝箱的器材以及連夜新裝好的箱子送到機場行李房,將它們偽裝成普通的貨運箱,分別裝進十二架飛機。離第二天早上六點起飛還有七個小時,這一夜,對起義人員來說是一個不眠夜,大家躺在床上,卻沒人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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