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館，觸摸巴黎的靈魂
如果有這麼一座城，
最適合獨自去，
遇見一些人，
然後記得一些人。
彷彿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一般，
那它一定是巴黎。
屬於巴黎的浪漫情愫早已滲透在無數文字與影像當中，
但其中總不可缺少街角咖啡館的身影。
巴黎
文｜徐笑雨
1
巴黎的靈魂
我常常在想，巴黎沒有了咖啡館會是什麼樣子呢？
毫無疑問地，咖啡館是巴黎居民的胃。人們的一日三餐都可以在這裡解決，並且口味大多都很不錯。
不論早晚，在舊跡斑斑的瀝青人行道上和古雅的鵝卵石廣場上總有咖啡館鋪張出來的木桌椅，這裡坐滿了一邊聊天一邊進餐的人。
同時，咖啡館也是巴黎的肺和壞了的良心。
人們可以在這家咖啡館裡購買香煙，然後在別家賭馬或者買樂透。
但很多時候，也正是在這些合法的刺激物之下，巴黎人從瑣碎的生活里找到了些許樂趣，愉快地交談著，才形成了到哪兒都生意盎然的巴黎。
但更重要的，咖啡館是巴黎的靈魂。
它允許人們隨時隨地鑽進一家文學咖啡館或者網路酒吧里進行哲學討論，信手塗鴉或者聊天上網。
在這些地方，暗允著愛意的萌發和靈光的浮現。
2
花神
頗受年輕人喜愛的兩家咖啡館是塞納河左岸，日耳曼街區的花神和雙叟咖啡館。
花神咖啡館以古老的羅馬女神Flore命名，店外常年花團緊促，冬天時還掛著取暖用的照明燈。
店裡深褐色的木質歐式裝潢與牆壁上簡約的現代感壁畫交相呼應，搭配深綠色桌面顯得洋氣了很多。
說起這家百年老店，就不得不提起18世紀歐洲哲學的奠基人之一薩特與女作家波伏娃之間不平凡的愛情故事。
早年時他們常常到這裡來約會，在長達50多年的時間裡，他們是戀人也是學術夥伴，但他們始終沒有結婚。
薩特曾說，「花神之路我走了四年，那是條自由之路。」
坐在這家咖啡館二樓的角落裡，每個常客都可以就他們對於婚姻和自由的理解而侃侃奇談。
你可以捧著一杯咖啡，邊聽他們聊著天，邊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
婚姻
是否真的會
一邊將女人關在廚房，
一邊又嘲笑她的視野有限；
而不婚
是否又真的意味著
我們能給予自己一個開放式的未來，
不再把人生意義擺放在
丈夫與孩子之間呢？
3
雙叟
在雙叟咖啡館裡，我用30分鐘的時間，談了一場名叫one day的戀愛。
與往常一樣，雙叟每天到了午後人總是出奇的多。
我在花園裡靠近門口的位子坐著，邊等店員推薦的千層酥，邊舉著相機拍對面的日耳曼教堂和街頭吹起的落葉。
「可以給你拍張照嗎？」一個瘦高的男孩出現在我面前。
也許是見我擺弄相機的動作十分青澀，他沖我笑著說現在街口的陽光很適合照相。
莫名其妙地，我們走到街口的行人道旁拍了些照片，交談起來。
他說他是美術系的學生，聽說我是數學系的，便聊起了安息在日耳曼教堂里的數學家笛卡爾。
他說他可以用笛卡爾的二維坐標系描畫這家咖啡館裡的場景，我反問他，在巴黎， 我們究竟是「因喝咖啡而存在」還是「因存在而喝咖啡」。
買了單一路走到地鐵口，我剛剛想起要問一句他的名字，他朝我遞過來一個像書本一樣的東西。
還沒等我問這是什麼，電梯的門關上了。是一本筆記簿，上面用英文寫著：
「
keep this notebook for your rest of the journey, nice to meet you.
」
4
可可
如果還沒到午飯時間，在里沃利街上的安吉麗娜茶室里喝杯熱可可，吃個栗子蛋糕是不錯的選擇。
這個如今的甜品殿堂曾是可可香奈兒常來的地方，如今11號桌邊的牆上還掛滿了可可的照片，一切都恍如昨日。
雖然隨著年齡增長我不再對高級定製服裝著迷，但這並不影響我一直對可可香奈兒這個女人的喜愛。
一個小鎮女孩，卻幾乎憑藉一人之力改變了全世界女性的著裝風格。
在我眼裡，她不單單是一個性格矛盾的新時代女性，更是巴黎特有的一類人的縮影。
麗茲酒店，康明街和安吉麗娜茶室，在這些她長期居住或出入的地方，可可就好像是永恆不變的女主人一般。
11號桌子後面擺放著一面15英尺的落地鏡。後來我每回走到這面鏡子面前，總覺得在波浪狀的鏡子前留下了可可的剪影，帶著屬於她的時代的余香。
5
燈塔
與雙叟咖啡館和花神咖啡館不同，燈塔咖啡館則是是巴黎舊時光的印記。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燈塔咖啡館作為城中第一家哲學咖啡館，也算得上當時最有人氣的一家。
那裡永遠坐滿了戴著眼鏡的書獃子，人人手捧著笛卡爾，加繆的書。
許多法國作家和編輯們會坐在一樓的長毛絨扶手椅，圍著吱吱呀呀的書架交談。
我跑到樓上來喝咖啡，客觀的說這家的咖啡口味還不錯。
樓上三三兩兩的坐著些咖啡館的常客，有些抱著筆記本電腦寫電子郵件，有的用墨水筆在便簽薄上寫寫畫畫。
6
過去
近年來，因為「新世界」的闖入（美國的星巴克，義大利的costa），老咖啡館也不得不做出相應的改變以謀求生存。
許多咖啡館都嘗試著在食物方面下功夫。
毫無疑問的，老巴黎人對於食物的拿捏依舊恰到好處。
如今，許多老咖啡館都成功轉型為與簡餐店相結合的日常聚會場所。
但僅僅因此就嘲笑許多不肯做出太多改變的老咖啡館裡，醜陋的70年代裝修，難以下咽的食物和黑焦油般的咖啡哀嘆無疑是荒唐的。
在這裡，重要的是帶有老巴黎特色的思想交流氛圍的感覺，侍者和顧客之間，顧客和老闆之間，顧客和顧客之間如蜘蛛網一般相輔相成的關係。
它已經成為和貝雷帽，法棍麵包和卡門乳酪一樣的過去時代的象徵。
咖啡館，是巴黎的靈魂。
笑雨在路上
每一次的旅行
都想與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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