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海難 死亡人數是「泰坦尼克號」的六倍

1937年 古斯特洛夫號出水時

1944年1月，蘇軍解圍列寧格勒，向蘇波邊界挺進。這一年，美軍轟炸機首次轟炸柏林；5月，蘇軍收復克里米亞半島；6月5日，盟軍諾曼底登陸，全面向德意軍隊展開攻擊。

時間進入1945年，二次世界大戰開始進入尾聲。然而，就在這一年1月30日，世界上最嚴重的海難發生。這次海難造成了大量無辜平民遇難，很多人擔心這件事會與納粹奧斯維辛集中營相提並論，六十多年來，史學家對這次海難諱莫如深。直到200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君特·格拉斯在他的小說《蟹行》中首次提及「古斯特洛夫號」海難。

「古斯特洛夫號」全稱「威廉·古斯特洛夫號」，是一艘納粹德國的郵輪，由布羅姆與沃斯船塢所建造。郵輪的名字來自納粹黨瑞士分部的領袖威廉·古斯特洛夫，1937年5月5日建成下水。這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游輪。

隨著盟軍的猛烈攻擊，德國法西斯全線崩潰，紛紛從佔領區撤員。1945年1月29日，「古斯特洛夫」號奉命裝載傷員、後方人員和家屬，準備從波蘭的格丁尼亞港撤往德國基爾港。該船設計載客量1468人，實載8600多人，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由於登船時秩序太亂，拖到1月30日中午才起錨啟航。

1939年的巨輪

「古斯特洛夫」號船長叫弗里德里克·彼得森，時年63歲，由於多年沒有指揮過駕駛，他為自己找了兩名青年軍官當助手。戰雲密布，危險重重。駕駛一艘游輪在布滿水雷和潛艇的波羅的海航行，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1月29日夜裡，船長彼得森收到德國波羅的海潛水艇艦隊司令發來一份電報，說沿線防區內的3艘蘇聯潛艇已被嚴密監視，波羅的海中西部海域，尚未發現任何敵方艦隻。

1月30日晚9點，「古斯特洛夫」號繞過黑耳半島的，駛出格但斯克灣，進入漂著浮冰的波羅的海大洋。當時有兩艘魚雷艇趕來護航，附近德國的巡洋艦、護航艦和掃雷艇保障嚴密。夜幕降臨後，「古斯特洛夫」在海岸邊放膽開燈航行。

蘇聯潛艇

在黑耳半島以北，潛伏著第四艘沒有被德軍發現的780噸的蘇聯潛艇「S一13」號。「S一13」號如一隻巨鯨，靜靜地在黑暗尋覓捕食目標。潛艇士兵發現「古斯特洛夫」時，斷定攻擊對象為一艘大型巡洋艦。於是，「S一13」當即展開潛水追擊。1月30日夜10時，目標2000米，4枚魚雷相繼射向「古斯特洛夫」號。有3枚魚雷命中目標，炸毀了「古斯特洛夫」號的主機、輔機和水泵，船隻癱瘓，漂浮在海面上。

爆炸後，大量乘客從艙內湧上甲板，婦幼被亂腳踩死，現場十分慘烈。海難生還者斯克恩回憶：「當時魚雷擊中了客輪，我試圖通過舷梯爬到上層甲板。就在下面，我看到了令我永生不能忘記的一幕：許多成年人在水裡掙扎；海面上漂浮著數以千計的兒童的腿，他們全部頭朝下、腳朝上溺死！原來兒童頭部比腳重，而客輪沒有特別準備為兒童設計的救生衣，這些兒童全部溺水而亡。」 斯克恩說，當時他還看到一名納粹軍官掏出手槍先把妻子和孩子打死，隨後飲彈自盡。

沉船現場

大船中彈不久，就迅速向左傾斜，乘客紛紛跳海。跳水者被護航艦撈起時，多數已凍死。1月波羅的海水溫平均為攝氏4度，但當天氣溫很低，達到零下18度至零下10度。到了1月31日凌晨2時10分，巨輪翻沒45米深海底。全船僅救起964人，共約7700人遇難，還有一個數字是9931，遇難人數之巨，讓人實在難以想像。

幸運的是，斯克恩活了下來。1984年，倖存者重新相聚，那時僅剩55人健在。

詭異的是，當天正是威廉·古斯特洛夫的50歲冥壽。是巧合還是冥冥中，實在不敢想像。

儘管這是一場造成了大量平民傷亡的海難，但是直到今天，各方對這次事件的定義還在爭論。戰爭期間特殊時期，如果說「S-13」攻擊的是一艘無武裝船隻，「古斯特洛夫」號上裝載的大量武器和艦防炮、以及運載的納粹官兵如何解釋；如果說「S-13」攻擊的是一艘納粹軍艦，「古斯特洛夫」號上死亡的人大部分卻都是普通民眾。

這樣的爭論直到今天，都沒有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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