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代,是被「外星人」入侵的醫生
小學時第一次接觸計算機,恰逢 Windows 系統崛起,吞食 DOS 操作系統的年代。
上課時,老一輩的計算機老師告訴我們,Windows 系統下點點滑鼠就能搞定的操作一點兒也不專業,那是在「玩」計算機,唯有輸入一連串複雜的 DOS 語句才能顯露出滿滿的「專業」范。
老師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不屑,儘管他沒有叼著煙斗,當時的我完完整整地腦補了一幅他叼著煙斗斜眼看人的場景。
多年後,「00 後」的孩子們完全不知道 DOS 的存在,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長大後也只是「玩」計算機的普通人,編織專業計算機語句的事情,我們交給了程序員。
2007 年,蘋果推出第一款觸摸鍵盤手機時,有人嘲笑說,這種在屏幕上的抓抓摸摸連人類嬰兒甚至猩猩都能做,觸摸鍵盤是「返祖」的設計,唯有實體鍵盤才能體現人類智慧的「高貴」血統。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不屑,儘管他沒有叼著煙斗,當時的我完完整整地腦補了一幅他叼著煙斗斜眼看猴子的場景。
不到十年,「00 後」的孩子們長大後的第一部手機沒有物理鍵盤,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只是「返祖」的普通人,實體鍵盤的「高貴」血統,竟然沒有在新生代中流淌。
科技越是發展,應用越是簡單。從原因到結果之間,從動作到效應之間的「黑箱」部分可以越來越多地交由計算機來完成。
如今,「專業」而又「高貴」的傳統「醫星人」也受到了來自「外星人」的入侵,當一群「外來客」天天在家門口喊著互聯網和基因的時候,你當然可以選擇叼著煙斗,站在樓上透過窗戶斜眼看著他們。
你不相信互聯網對數據的處理能對你的臨床工作產生多大影響,「我每天看的病人比這複雜多了!」
你不相信基因測定的結果對於事件發生的風險會有多大效果,「If I get the results but can do nothing,what for?」(如果我拿到了檢測結果,卻什麼都不能做,該怎麼辦?)
你覺得他們不專業、不靠譜,沒學過醫學就想要「玩」醫學,「Too simple,too nave!」
萬一,十年後的一天,患者帶著全外顯子測序的結果來找你看病,問:「這份結果對於我的疾病和用藥有幫助嗎?」
如果你不能回答,你可以腦補一幅患者叼著煙斗看著你的場景。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和那群「外來客」一起,參與這場醫學的變革。在這場變革中,「玩」出醫學的「專業」和「高貴」。
在一名醫生的一輩子中,能夠經歷醫學變革的年代並不多。萌芽時期的醫學到經驗醫學,經驗醫學到循證醫學,而後再到如今的精準醫學……變革的腳步似乎越來越快。
我們這一代的醫生,正在幸運地經歷著一個或兩個醫學變革。
萌芽時期的醫學,古代的中醫和同一時期的世界醫學相比,具有出類拔萃的先進性和人性化。經驗醫學的頂峰時期,中國也曾誕生過世界級的醫學科學家。
然而,到了循證醫學年代,擁有眾多患者數量、本該有資格誕生最多醫學證據的中國卻變得默默無聞,乃至於「來自中國的循證醫學證據」可以當成副標題寫入國際期刊。
一位資深互聯網人士說,五十年前看經驗,如今看循證,未來看精準。事實上,這句話出自一位醫學業界外的「外來客」,語驚四座!
由於基礎醫學研究的滯後,我們對於分子水平、蛋白表達、各種因子上下游之類的「黑箱」問題的研究難以超越對手,但互聯網和基因所可能產生的「大數據」似乎可以幫助我們一定程度上繞開自己並不擅長的「黑箱」問題。
果真如此的話,在這個新的歷史節點,中國和世界醫學又站到了同一條起跑線上,借力「外來客」的科技,擁有龐大患者數量的中國應當能夠產生更多精準醫學的成果,未來的《新英格蘭》《柳葉刀》等一流期刊也會越來越多地出現中國醫生的名字。
或許,當一個時代的趨勢開始發生的時候,縱然我們會有天然的抵觸,我們也應該學會去擁抱它。(責任編輯:shamouer)
本文內容節選自「協和八」撰寫的《醫生你好》,由人民衛生出版社授權,責任編輯 shamouer 整理髮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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