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們在乎的，都回不去了……
我也已經開始老了……
近來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些以前的舊事，大都是童年所見所感，記錄隨性沒有章法，事件也頗為乏味沒有新意，但卻都是真實發生，算作童年回憶。現記錄一二，待日子再長些，我再老些，不知道再回味又該是何種滋味。
01
小學的時候，我喜歡「串門」，晚上放學背著書包和弟弟或者同村的其他小夥伴打聲招呼就直奔其他同學家去了。我常去「光顧」的一個同學叫做王志強，他為人靦腆但重情義。
放學後我便隨他穿過學校西邊的一條大河，經過前方、前王等地界再走幾里就到他家了。我記得第一次去，伯母很是詫異，問我我父母會不會擔心，我其實也不知道他們但不擔心，但我猜母親肯定會說「這個小兔崽子，長本事了，回來看我不打死他」。我小時候母親的暴脾氣是出了名的，她每次喊我吃飯都是站在門口，然而她的聲音卻能象遍整個村子，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母親以往的咋咋呼呼變得柔弱了很多，母親自己也說歲月磨平了她的性子。
王志強家位於前鄭的中間，那時候還帶有院子，門口有個地窖，放些紅薯白菜之類的東西。這個村子也有些其他的同學，晚上我們會在一起玩耍。那時候膽子真大，見什麼人都不害怕，也總喜歡湊上幾句，可不像現在，抱著手機，就知道遊戲。
王志強的父親種了幾畝楊樹苗，是那種把楊樹枝砍成半截棍子插在土裡的，算是無根生殖的。那時候伯父好像在外做泥瓦匠，閑時就回來倒騰樹苗。這也算是這個家庭收入的一部分吧。
在前鄭的西南方還有個塘，我估計現在應該沒有了，塘的中間有一塊「島」，約有兩到三個平方大小，島上漲了些野生的蘆葦，風一吹，蘆葦的樣子就在水裡晃蕩，很美。塘中偶爾有些小魚，我就和王志強，鄭明明以及其他幾個小孩子就一起嘗試去抓，可惜大家膽子都小，只敢圍著岸邊跑沒人敢下水。
02
我很小時候去過大姨家幾次，她家房子很高，帶院，在堂屋的門口放著一架放置臉盆的架子，已經生了銹，洗漱的鏡子是掛在架子上的還是釘在牆上的我記不清了，那時候大表哥李傑已經結婚，有個還在襁褓里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東旭。
我第一次去他們家只對一件事很好奇，那就是那隻搭在門檐東兩面牆之間的燕子窩，這是我第一次見燕子窩搭在牆上，以前所見的燕子都是住在房樑上的柱子上，很高，我只能看見它的底，卻不知道裡面怎樣。大姨抱著我探頭往裡面看，小燕子以為我是他們的母親一個個張著嘴嘰嘰喳喳，甚是可愛。我想伸手去拿，大姨不讓，說燕子是好的，能吃莊稼的蟲子。
我住在大姨家的那段時間，時常自己搬凳子或央求別人抱我去看燕子，而那些小傢伙也不怕我，我看著他們從有一點點毛髮到基本上長齊了毛髮，可惜的是沒能看到他們飛出燕子窩，飛向藍天。
前兩年有一次我再去大姨家，房子還是老樣子，只是燕子窩不見了。
我又兩個姨親，母親是三姐妹中最小的那個，所以小時候他們都很疼我，我也很樂意跑去他們那兒玩，只是大姨家稍遠，在羅集那一片，距我家約有百里以上路程，所以常去的就是二姨家——潘溝。
我沒有見過二姨夫，但我卻很害怕他，因為人們都說他是死在家裡的，而我一到晚上就不敢獨處，非要鬧著和表哥哥潘剛一起，不過還好，這種害怕都只是在晚上，到了白天，誰還能想起，躲貓貓的時候不還是到處床底下鑽，柜子里藏。
表哥比我長几歲，又都是男孩子，所以和他在一起玩玩耍的時間較多。我記得有一次他下河去摸魚，吩咐我在岸上幫他撿，我手慢，被別人撿了幾條，就氣的坐在地上哭，他就在河裡哈哈笑。
二姨的整個村子有很多是私制炮竹的，所以表哥小時候接觸的很多膽子也大些，他把炮剝開了，倒出裡面的藥引子，然後在把他們彙集在一起，造個更大的炮，有時候炸的很響，有時候就一陣煙沒了。
03
我以前說過外婆喜歡聽戲，不管多遠她只要有空都會去。記得有一次外婆去看望一個她的哥哥還是誰，在雲集（移村集）的某處，晚上有個戲班子在街頭搭戲，她就帶著我前去觀看。
我看了一半就覺得煩，鬧著要回去，但外婆卻意猶未盡不想走，於是她告訴我回家的路，讓我自己走。我到了新的地方，有些迷方向，她說的東我硬是走向了南，我越走越覺得冷清，還有狗在深夜狂吠，我害怕，便跑了起來，希望能儘快到家。
可是跑著跑著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是油漆的，只知道這氣味是死人的時候才會有的，我害怕極了，腦子裡總是蹦出我會不會死的想法，又突然，一聲電鋸鋸木頭的聲音在旁邊想起，我立馬望去，才發現在我的左邊有幾副棺材。
我腦子裡又想起了殭屍和鬼，便嚇得往回跑，一路未停，直到又在人群中的位置中找到了外婆。外婆問我怎麼又回來了，我撒謊說家裡沒人，就又來了。後來我在外婆身上睡著了，自始至終也沒記得回來的路。
小時候我家和兩位姨親家每逢年後便都要到外婆家拜年的，那時候舅舅家（因為舅舅和外婆住在一起）地方小，沒有床鋪，我們都是在地上墊上草，再鋪上幾床被子，一大家人擠在一塊，有說有笑直至困意襲來相繼睡去。
我小時候有個「特異功能」，那就是每次生病發燒必夢見孫悟空和豬八戒。我記得最血腥的一次是孫悟空和豬八戒追著我跑，豬八戒拿著大刀往她肚子上砍，但每砍一次就看到皮開肉綻後又有新的肚皮長出，而孫悟空就一直嘻嘻的笑。我在半夜嚇醒，外婆和舅舅就張羅著去隔壁村請醫生，然後鬧得大家都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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