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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與梵高先生:我們生來就是孤獨

不管你擁有什麼

我們生來就是孤獨

讓我再看你一眼

星空和黑夜

西去而旋轉的飛鳥

我們生來就是孤獨

——《梵高先生》

幾天前,晚上,天橋上,一個男子拿著吉他,在寒風中彈唱了這首歌。城市的霓虹,天橋下的車水馬龍,路人的行色匆匆,聽到沙啞的聲音唱著這一句「我們生來就是孤獨」,眼眶有些濕潤。

這樣的一首歌,這樣的吟唱,誰能不動容。

所以,我想寫點什麼,關於李志,關於《梵高先生》,關於我們與孤獨。

李志

第一眼看到李志,外貌並不討喜,微胖偏胖,頭髮凌亂總感覺有幾天未清洗似的,眼神有些迷離和憤怒,散發著頹和躁。沒有陳鴻宇的清瘦和憂鬱,沒有朴樹的滄桑和純粹,也不像老狼、許巍那樣人到中年但是讓人感覺舒服。總之,覺得他有些彆扭,像個失意的暴躁的中年男子。

可是,就是他,歌聲讓人頹,也讓人流淚。而他本人,也成為民謠屆不可缺失的一角。

【李志與逼哥】

李志,又被喚為「逼哥」。

2004年的夏天,李志找朋友幫忙,從自己之前創作的歌曲中挑了幾首,錄製成小樣。他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知道這個人曾經還寫過東西。是個存在過的證明。」

這張專輯的花費了5000元,錄製時長一個月,被刻成200張光碟。李志找朋友幫忙設計封面,列印裁剪了,然後裝盒,放到賣打口碟的小店裡賣。其實,李志的初衷是不想將這光碟出售的,可朋友覺得,既然有這麼多的付出,應該賣賣。李志說,太屎了,沒法聽啊,都不想署名。最後折中,李志署名BB,成為「逼哥」和「李逼」的由來。這第一張專輯,後來被命名為《被禁忌的遊戲》。

其實,如果不是這個故事,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喜愛裝逼,才獲此稱號。

【李志與南京】

李志喜歡用音樂記錄足跡,他的許多作品都與城市有關。比如:

《關於鄭州的記憶》《定西》《杭州》《熱河》

《你離開了南京,從此沒有人和我說話》

民謠歌手愛漂泊,輾轉多個城市不足為奇。但是,總有一座城市會有些不同,比如成都之於趙雷,比如南京之於李志。

李志的微博名稱叫做「南京李志」,可見他自認的與南京的曖昧。

李志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1997年高考後,李志在南京東南大學就讀,開始了他的南京時代。李志說那時候的自己是「一個19歲的憤青,一個內心極度自卑又極度安靜的憤青。」像所有憂傷的少年一樣,那個時候的青春是彈琴、唱歌、戀愛和醉酒。一年後,他決定退學,告別束縛,尋求解脫,開啟自己的世界。

那時候,他的音樂並不很受關注,很像當初賣不出去畫的梵高。他熱愛音樂,所以,為音樂而傾囊,可是,音樂並沒有回報給他以光鮮和人民幣。

2009年,「我愛南京」專場演唱會,李志很用心的演唱會,他特地邀請了老狼和萬曉利。一切都是精心準備,甚至還從從上海租來音響和設備。可是,演完算賬,一共虧了4萬。想了想,李志還是給了老狼和萬曉利每人1000元的演出費。他說,說起來丟人,不給錢還好,演完狼師傅還買了我10張唱片,120一張,他還虧200。有殘酷就有溫暖,不是么?

南京於李志,是他青春初成長的聖地,在這裡經歷了挫敗、迷茫,也最終收穫了光芒,是這座城市,見證了他和音樂和他的成長。

李志生活在南京,南京活在他的音樂里。

梵高先生

《梵高先生》李志的第二張專輯,也是同名的一首歌。

2007年,李志公開宣稱以後再也不唱《梵高先生》這首歌了。

他說,「不唱《梵高先生》,是因為我回不到以前的狀態。寫歌的時候,錄音的時候,演出的時候都是完全不同的生活。我不是討厭這個歌,相反,正是因為喜歡所以不想去糟蹋她而亂唱。」

2009年,由於上張專輯虧損巨多,與樂隊分道揚鑣後,為了還債,一個人一把吉他踏上了70天35場的巡演之路。最後一場,義烏的一間酒吧,他終於還清了所有債務,喝醉酒的李志終於還是食言了,開口唱了《梵高先生》。

聞者也多淚。現場哭著演唱這首歌的視頻,在網上可以看到,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對歷經滄桑的哭泣吧。那種感覺,只有經歷過一些事情的人才懂吧。

其他

在李志自述的回憶文章里,他以旁觀者的口吻這樣寫道:

有那麼些年李逼窮困潦倒沒有尊嚴。他經常走在深夜的街頭尋找一張睡覺的沙發或者板。他經常走在明媚的午後尋找一個盒飯或者麵包。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沒有人同情在意和理解他。他抬不起頭,腦子裡經常出現一些問題,出現一些幻覺。我要把他說的很凄慘嗎?不可能,因為現實不是文字所能描述的。

2017-2018李志跨年演唱會,主題叫做「相信未來」,正能量終於來了。

有人覺得,民謠就是屌絲唱自己的苦逼生活,離不開的窮、姑娘和遠方。其實,民謠當然也有輕快陽光的,可是,我覺得唱自己的經歷的迷茫,說明他在向未來靠近。

碌碌無為的人,從不會去思考。

他們經歷了苦悶和掙扎,他們只是唱了出來。你其實也有過經歷,不是么?

想起天橋上唱這首歌的那個小夥子,我想,他一定不止是唱唱,這首歌也許一樣有著他的心聲。

「我們生來就是孤獨」,是的,獨立的靈魂與生俱來的,就是孤獨。我們也享受與家人、朋友相處的快樂,可是精神世界,永遠只有我們一個人,所以,我們要學會與自己相處,在經歷挫敗的時候告誡自己,孤獨是渡,歷經孤獨,才能渡河抵岸。

每當聊起孤獨這個詞,總會想起許巍,和他的那句「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就獨自看一看大海」,也想起他掙扎的那段經歷。

孤獨,是自己的選擇,是精神世界勇敢的剝離。與寂寞不同,寂寞是對喧嘩的求而不得。所以,我希望迷茫的人和太過著急的人都可以經歷一段時間的孤獨,面對自己的靈魂,與他相處。懷才不遇的前提也是懷才,所以,你的孤獨是找時間欣賞自己。

我們生來就是孤獨,所以,一路才要一個人堅持。

唱過《梵高先生》的李志,也已相信未來。希望聽過這首歌的你,在歷經迷茫和沮喪之後,一樣,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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