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的摩，特立獨行的藝術之城

我是一個糟糕的保齡球玩家，但在交了好運的時候，我也能打出 90 分的好成績。所以當我和我的朋友 Jared 前往巴爾的摩東部的 Patterson 保齡球中心（Patterson Bowling Center），嘗試當地特有的保齡球時，我還以為我可以轉轉運。我們走進這家有 90 年歷史的會所（玩保齡球 15 美元/小時，約合人民幣 95 元/小時，其中包括租賃鞋子，可以自帶酒水），之後我們上樓開始打保齡球。

剛開始玩我就打消了想參加職業巡迴賽的想法。手中光滑無孔、西柚大小的球比普通的保齡球更加難以控制，而比普通球瓶略微矮胖一些的球瓶則同樣不肯合作。每當我沿著球道的正中間丟出一個完美的走向後，我只能擊倒 3 個或者 4 個保齡球瓶。我在腦海里給那些保齡球瓶配上了達菲鴨的聲音，它們在嘲笑我說：「你弱爆了！」儘管如此，我依然度過了一段歡樂的時光。

我在巴爾的摩的遊覽充滿了別樣的樂趣，各種非凡的活動使得這座馬里蘭州最大的城市化身為一個創新的源泉，因此這些活動十分值得一去。雖然我的旅遊預算並不是很多，但我依然享受了很棒的旅程，參觀了具有歷史意義的地標。這座城市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當地導演 John Waters 就曾說：「你不會遇到第二座風格如此獨特的城市。」

巴爾的摩，有時又被稱為街區城市，而這裡也確實是一個複雜的地方。這裡的種族和社會經濟的對比十分顯著。在帕特森公園社區（Patterson Park）的西面有一座華麗的寶塔形的建築，社區中部則有個一萬多平方米，供遊客休閑的湖（如果你在那附近，值得一去），這裡離我和我的朋友 Jared 和 Emily 所住的地方不遠，但相隔僅僅幾步遠的距離，街道的風格就變了樣。

漂亮的三層排房（屬於經典的巴爾的摩風格，通常由磚塊或石板搭建而成）十分迷人，但不一會兒我們就被用木板封死的廢棄建築所吸引，靠著門廊玩起來骰子遊戲。從事移民法相關工作的 Jared 表示，雖然他很喜愛巴爾的摩，但這是座令人傷心的城市。「Freddie Gray 的事情真的震驚了整座城市。」（2015 年，一名非洲裔年輕人在警方拘留期間死亡。）他說，當時事件影響深遠，謀求連任的市長Stephanie Rawlings-Blake焦頭爛額，並在交了參選費後還是決定放棄了競選。

我們當時在 Highlandtown 區附近的一個名叫 Snake Hill 的餐廳里，一邊吃著美味的熏包肉一邊聊著天。在這兒，一根波蘭香腸只需要 5 美元（約合人民幣 33 元）；一種名為 Pho Real 的越南特色三明治，用辣椒、羅勒、豆芽與醬油調配醬汁，淋在豬肉香腸上，這個三明治只花了我 10 美元（約合人民幣 64 元）。專業小貼士：點一份沙拉，像是美味的凱撒沙拉只需要 9 美元（約合人民幣 57 元），之後再多加 2 美元（約合人民幣 12 元），就可以加入任何你想要的香腸。Snake Hill 里可供選擇的啤酒也都很棒，有 Rar Brewing 和 Burley Oak Brewing 公司在當地生產的精釀啤酒。我點了「Wild Card」，這種不知名的啤酒只需要 3 美元（約合人民幣 20 元），端上來後我發現這其實這是一杯賣相不錯的城市假日啤酒（Lagunitas Marzen），我對我的選擇非常滿意。

Snake Hill 距離創意聯盟（Creative Alliance）不太遠，創意聯盟是一個多功能的藝術和表演場所，在那裡，一位熱心的工作人員向我介紹了之後幾天將舉辦的音樂會和活動。雖然一場 Django Reinhardt 風格的爵士表演的票已經售完，但我趁著這次機會選擇去參觀 Jerry Allen Gilmore 和 Ellen Cameron 的畫展。

在巴爾的摩，你能感受到藝術的氣息在自由地流動。我迫不及待想要體驗更多，所以我又去參觀了巴爾的摩藝術博物館（Baltimore Museum of Art，門票免費，周一周二不開門）和它旁邊的雕塑公園。我陶醉於 Sarah Oppenheimer 的作品「W-120301」，它是專門圍繞著博物館的建築本身而設計建造，同時也受到 Degas 和 Monet 的一些經典作品的風格的影響。我還參觀了免費向遊人開放的 Walters 藝術博物館（Walters Art Museum），在這兒，我發現了一些特別有意思的宗教藝術品，包括一系列 16 世紀來自伊朗的墓門。

在進入美國視覺藝術博物館（American Visionary Art Museum，或簡稱 AVAM，門票 15.95 美元，約合人民幣 125 元。17:15 之後則通過捐款入場）後需左轉下樓梯，這可不是傳統博物館會有的道路。「Brackman』s Botanical Bonanza！」是 Wendy Brackman 的一件奇特但絕妙的作品，由彩色紙質盤子、訂書釘和乒乓球製作而成，塑造出眾多的植物和動物的形象，並共同構成了一朵令人眼花繚亂的曼陀羅花。

目前在 AVAM 舉辦的以食物為主體的展覽展現了這座博物館最大的優點：藝術變得有趣、入時且容易理解。展覽就諾亞方舟上會帶上的食物做了假想；麵包做成的馬賽克和售賣魚的自動售貨機陳列在展品中；還有 Bobby Adams 私人化的作品，一件關於他對抗肥胖和暴飲暴食的作品。禮品店內同樣銷售 Adam 的攝影作品，如名為 Dreamlanders 的作品，作品中出現的人幫助 John Waters 製作了電影，並在其電影中被刻畫出來。

因為我是這些電影的粉絲，所以拖著 Jared 和 Emily 去探訪了整座城市裡所有和 Waters 導演有關的地標。在探訪了位於 Belvedere Square 市場的 Atwater』s 餐廳之後（花了 5.57 美元，約合人民幣 36 元，買了一個雞蛋切達乾酪早餐三明治）我讓他們開車把我帶到 Waters 導演曾經待過的 Calvert Hall 學校（Calvert Hall School）。因為距離市中心很近，所以我還去了 Tyson 大街（Tyson Street），那裡就是《粉紅色火烈鳥》聲名狼藉的最後一幕的拍攝地。

如果 Waters 導演可以被稱為是「垃圾教皇」的話，那麼在他的「教區」（RolandPark），他通過拍攝電影使得人們信任他的統治。羅蘭大道（Roland Avenue）的西36號街是這個髒亂地區的中心，這裡有很多有趣的餐廳和商店。Atomic Books 是一間只賣漫畫和插畫小說的獨立書屋。

附近有一家名為 Hampden Junque 的小型老式商店，貨架上擺滿了 Waters 電影的紀念品、舊照片、明信片、過時骯髒的八毫米電影。我花了 6 美元（約合人民幣 38 元）賣了一小疊舊明信片。Glenn Milstead的照片在打折，只賣 10 美元（約合人民幣 63 元），也許 Glenn Milstead 作為 Divine 這個角色更為人所熟知，他作為一名演員經常出現在 Waters 先生的電影里。

街邊的 Cafe Hon 出售像蜂巢似的假髮和貓眼眼鏡，這家店試圖成為巴爾的摩「Hon 文化」的載體。Hon 是「蜂蜜」的縮寫，這已經成了在當地表示「親愛的」常見用語了。（有一家餐廳的老闆 Denise Whiting 在 2010 年時申請了「Hon」的註冊商標。但她之後收到了來自當地居民的反對，所以她在一年後主動放棄這個商標。）我花了 6.99 美元，約合人民幣 44 元，買了一個賣相好並且超大份的藍莓櫻桃餡餅。

比起 Venus 餐廳我更喜歡 Rocket 餐廳，這是一個充滿著搖滾氛圍，牆上掛著當地藝術品的休閑餐廳（當時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是當地藝術家 Marybeth Mareski 的攝影作品）。我在這兒吃了早餐，越南三明治配上炒滑蛋和腌菜根，一共 11 美元（約合人民幣 70 元）。

藝術在巴爾的摩蓬勃發展，這裡實惠的房價有利於創意社區的興起。我和藝術家 Amy Boone-McCreesh 相遇在一個派對上，他說：「藝術和音樂在這兒可以存活下去」。馬里蘭州的當地音樂家 Ami Dang 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許多從事藝術的人可以買房子並且租到便宜的工作室，這有利於減輕藝術家們經常面臨的經濟壓力。

Boone-McCreesh 的工作室就在車站北邊社區的 Open Works Baltimore，這是一個開放式會員制的空間，有著可以想到的所有設備，可用於焊接、鑽孔、鋸切、縫紉甚至是 3D 列印。一個小時的主題課程，如金屬加工起價只需要 20 美元（約合人民幣 127 元）。月卡會員每周可以使用共享工作空間長達 76 個小時，起價為每月 70 美元（約合人民幣 443 元）。這個空間也適合小型企業，租賃辦公室每月 125 美元（約合人民幣 791 元）。

我雖然沒有去探索巴爾的摩的想像空間和野營生活，但是我去探究了這裡的食物。準確來說，是螃蟹。如果我沒有去位於 Lexington 市場（Lexington Market）的 Faidley Seafood 的話，我準會後悔不已，Faidley Seafood 從 1886 年開始售賣來自切薩皮克的海鮮。我那天去的時候，Faidley Seafood 的老闆和創始人 Nancy Devine-Faidley 就在那裡。我想要品嘗蟹肉堡，共有兩種螃蟹肉可供選擇：一種是肉多但更貴的整塊的肉（每份 14.95 美元，約合人民幣 95 元）或者是另一種更加細滑口感似奶油的蟹腿肉(每份 8.95 美元，約合人民幣 57 元)。這兩份菜都很棒，但我選擇了前者，麵包將香甜可口而飽滿的蟹肉塊緊緊地包裹在一起。最後，我用一杯 3.25 美元（約合人民幣 21 元）的 Natty Boh(波西米亞民族風味啤酒)消消食。

從市場出發沒幾步遠就可以看見好幾個重要的歷史地標：位於 North Greene 大街的愛倫·坡的墓碑；位於威斯敏斯特大廳院子里的西菲也特教堂（West Fayette 建於 1852 年）；另一個經典就是華盛頓紀念碑（Washington Monument，但並非位於華盛頓的那個紀念碑）。巴爾的摩的紀念碑（也是為了紀念第一任總統）靠近 Peabody 研究所，由設計師 Robert Mills（華盛頓的紀念碑也由他設計）設計建造而成。花了 6 美元（約合人民幣 38 元）的門票，爬了 227 階台階後，我終於在此看到了這個城市最棒的風景。

雖然有關文學傳奇人物和國父的歷史建築都很有趣，但最讓我感到震撼的，是巴爾的摩打造的獨特創意品牌。一天下午我來到城市的北部，去參議院劇院（Senator Theater）觀看日場電影（票價 9 美元，約合人民幣 57 元），這是一座建立於 1939 年，外形華美的藝術裝飾風格劇院。John Waters 1981 年拍攝的電影《菠蘿脂》（一部關於 Francine Fishpaw 和她的家庭的鬧劇）正在上映，這部電影和這個劇場的古怪調調非常搭。看電影時，觀眾會得到 10 張嗅覺卡，隨著電影放映到不同的時間點時，觀眾隨機摸出一張卡，聞這張卡的味道，形成一種互動。放映方認為，這樣的互動會使得觀眾更加沉浸在電影之中。

那些氣味大多都不好聞（像膠水、腸胃脹氣和汽油的味道），我認為也並沒有為這部無聊的電影添色。但是我聞著帶有古怪味道的卡片，看著大屏幕里的牧師 Milstead 誇張的表演，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段經歷尤其體現著巴爾的摩的特點，也是我最欣賞的地方：古怪、絕妙，完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撰 文 / Lucas Peterson

攝 影 / Darren S. Higgins

微 信 編 輯 / 蔣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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