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成為物聯網的奴隸嗎?
面對區塊鏈技術與物聯網的飛速發展,我們可能進入「技術治下的和平」,屆時我們是得到自由,還是被戴上枷鎖?
明星IBM造的Watson計算機成名於2011年的智力答題節目《危險邊緣》(Jeopardy),當年它擊敗了兩位最成功的人類選手,在人機對決中取得勝利。沃森從最初使用英語接受「訓練」,發展到現在用德語、韓語、西班牙語、日語、阿拉伯語等9種語言接受「訓練」。
預計2017年,沃森將間接服務10億消費者。
據IDC預測,到2018年,75%的消費者將定期使用基於認知計算的服務。到2020年,在認知解決方案方面的支出將超過400億美元。
被一些人尊稱為西方世界第一位自由至上主義哲學家的16世紀法國作家艾蒂安?德?拉博埃西(Etienne de La Boétie)的作品今天仍然值得一讀。在他的《論自願為奴》(Discourse on Voluntary Servitude)中,拉博埃西指出,大眾往往自己甘願為奴,而不是被主人壓迫。
對古代人來說,麵包、馬戲和「其他類似的鴉片」就是「被奴役的誘餌,自由的代價,暴政的工具」,他寫道。「通過這些手法和誘惑,古代獨裁者成功地給他們的臣民套上枷鎖,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被他們奴役,民眾被那些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過的消遣娛樂和空虛樂趣所麻痹,天真、但並不光榮地學會了順從,像小孩子通過看色彩明快的圖畫書學習閱讀一樣。」
幾年前,在瑞士的一次公開辯論中,一位聽眾質疑說,我們是不是被大量推文、點贊和刷屏刺激下分泌的多巴胺所迷惑,而自願被數字霸主奴役?
如果現在就開始擔心我們會成為技術奴隸,那麼,在互聯網發展的下一個階段會發生什麼?屆時,將有數十億的設備聯網。我們的手錶、衣服、汽車和數字助理可能會滿足我們的每一項需求,提供極大的便利,與此同時,它們也會監視我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就連肌肉的一次小抽搐也不放過,讓我們赤裸裸地暴露在正在興起的演算法治理(algocracy)面前。
物聯網會給我們帶來自由,還是給我們戴上枷鎖?
這個問題是牛津大學互聯網研究院(Oxford Internet Institute)教授菲利普?霍華德(Philip Howard)撰寫的《技術治下的和平》(Pax Technica)一書的副標題,同時也是最近在劍橋大學(Cambridge University)藝術、社會和人文科學研究中心(Centre for Research in the Arts, Soci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舉行的一次會議的主題。
霍華德認為,物聯網正在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政治工具,挑戰、並在某些方面取代過去500年來最成功的政治組織形式——民族國家——的權威。
「到2020年,將有大約300億台設備與互聯網連接,統治全球80億人的政治權力將掌握在控制這些設備的人手中,」他寫道。
他認為,大多數帝國的強盛都是由信息基礎設施領域的技術優勢所支撐的。羅馬和平(Pax Romana)是建立在道路和水道之上,而不列顛和平(Pax Britannica)依靠的是防禦工事網和海上霸權。
但是,即將到來的「技術治下的和平」可能在某些重要方面有所不同。最引人矚目的是,佔主導地位的信息基礎設施可能主要由諸如Facebook這樣的私人實體、而不是由像法國這樣的公共實體所有。這可能導致政府和正在改寫政治規則的商業力量之間達成一系列便利的安排。
用劍橋大學政治學教授戴維?朗西曼(David Runciman)的話來說,這個「技術治下的和平」可能會使我們向一個「物有、物治、物享」的政府發展。
霍華德提出,由於商業壓力和監管框架的不同,美國、中國和歐洲可能會形成三種不同的政體。全球其他國家將在這場技術大博弈中成為規則接受者,而不是規則制定者。
關於「假新聞」和美國大選受到操縱的辯論,已經讓我們提前見識了「技術治下的和平」控制公民社會的能力。想像一下,若一個人工智慧機器人可以從物聯網上抓取數據,並在選舉前48小時向選民有針對性地投放個性化廣告。數據沙皇和公民社會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將急劇擴大,形成一條巨大的鴻溝。
這一切聽起來可能有點怪異,像是一個反烏托邦社會。但事實上,一些人相信,如果我們現在就採取行動來防止最糟糕的情況出現,結果可能會好得多,霍華德先生就是其中之一。對於物聯網可能會演變成一個「全景監獄」(panopticon)的說法,參加劍橋大學會議的一些計算機科學家並不認同。更可能的是,它會發展成許多零散的「物連網」(networks of things)。
目前,技術熔岩已經被充分熔化,可以引導其流向我們所希望的方向。但這還需要我們所有人對信息政策、工程協議和電信標準的細節給予高度的關注。
最終,在塑造我們未來的過程中,這些監管細節可能遠比英國脫歐或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總統引起的騷動要重要得多。
「決心不再為奴,你馬上就能獲得自由,」拉博埃西總結道。對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這也是很好的建議。
倫敦的帝國戰爭博物館(Imperial War Museum),有一個人工智慧程序試圖破解德國人在二戰期間使用的複雜的英格瑪(Enigma)密碼。
它用了12分50秒就破解了那套密碼。
在機器閱讀了來自《格林童話》(Grimm』s Fairy Tales)的一些德文培訓數據後,人工智慧程序分析了由四個轉子的英格瑪機器生成的數十億個排列組合,在海量字母組合中尋找德文語句。
曾經讓布萊切利公園(Bletchley Park)一些英國最優秀數學家冥思苦想好幾個月的挑戰,如今在幾分鐘內就被現代人工智慧程序解決了,而且成本只有10英鎊。由數據分析公司Enigma Pattern開發的這個程序,由2000個虛擬伺服器提供支持,每秒能夠篩查驚人的4100萬個排列組合。
科學作家、《密碼故事》(The Code Book)一書的作者西蒙?辛格(Simon Singh)表示,英格瑪密碼在當時被認為是近乎不可能破譯的。他在上述演示活動中表示:「那是一套極難破譯的密碼。它曾經長期被認為是一個不可能的挑戰。」
此次演示是一個聰明的宣傳噱頭,展示了人工智慧與強大計算能力相結合之後快速增長的能力。但是,它也進一步證明了布萊切利公園的密碼破譯天才阿蘭?圖靈(Alan Turing)的早期直覺,即計算機可以在不理解的情況下展現出強大勝任能力。
人工智慧程序沒有意識到它正在試圖破解德國的密碼機,甚至不知道那些德文單詞的含義。相反,它將模式識別技術與蠻力計算相結合,產生一個基於概率的解決方案。機器智能即使在沒有完全理解問題的情況下,也能提供正確的答案。
這種現象正蔓延至日益廣泛的人類活動範圍,從玩遊戲(比如象棋和圍棋)到閱讀法律文件、解讀放射掃描結果以及駕駛汽車。計算機不理解它們正在執行的任務,即便它們比人類更高效率地執行了任務。
計算機智能的勝任能力範圍不斷擴大,引發了許多棘手問題,癥結在於當機器幾乎能做所有事情時會發生什麼?這個難題已經催生了一大堆論述在人工智慧時代身為人類將意味著什麼的圖書。
但是,英格瑪故事的一個不那麼為人所知的方面突顯出,人類與機器之間仍然存在著顯著差異——即使這段插曲折射出的人性並不特別光彩。
據辛格透露,戰爭結束後,英國當局沒有公開他們已經破譯了英格瑪密碼這個事實,反而維持它不可破譯的假象。這種欺騙讓他們能夠把一些繳獲的英格瑪機器賣給友好國家的政府,讓英國人能夠截獲他們最敏感的通信內容。
很難想像計算機會設計這樣一個狡猾的策略。說謊是一件複雜的事情,涉及到對意圖的掩飾、對情境和人類心理的理解,以及讓真假兩種現實並存。英國人的背信顯然是一種高度稀少的智力。
正如俄國詩人約瑟夫?布羅德斯基(Joseph Brodsky)所寫的那樣,真正的意識歷史始於我們的第一個謊言。計算機是否有朝一日會有意識地欺騙人類,仍然是一個有意思的問題。萬一它這麼做了,我們這些愚笨的人類可能陷入極大的麻煩。
在2015年的電影《機械姬》(Ex Machina)中,一個類人機器人接受了圖靈測試(Turing test,圖靈設計的旨在判斷機器能否思考的試驗——譯者注),後果令人不寒而慄。
馬克斯?泰格馬克(Max Tegmark)在其著作《生命3.0:人工智慧時代的人類》(Life 3.0: Being Human in the Ag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一書中,強調了哲學家對拉丁語中的「睿智」(智能思考能力)和「感知」(感受主觀體驗的能力)這兩個概念所做的區分。
這位麻省理工學院(MIT)的物理學教授認為,在本世紀的某個時候,電子智能可能會超越人類智慧,挑戰我們自稱為地球上最聰明的物種「智人」(Homo sapiens)的主張。
但獲得電子意識(這讓它們能夠理解意思)將是一個更為重要的事件——如果真能實現的話。他提出,如果人類想要延長自己的例外主義,那麼也許是時候把我們重新標榜為「意識人」(Homo sentiens)了。
計算機將會發現破解意識密碼要困難得多。
當然,人工智慧帶來擾亂是不可避免的,這種擾亂往往引發深切恐懼。當前這股由技術進步推動的變革潮流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不過,就像之前的世代那樣,我們必須學會超越這種擾亂,在新的時代蓬勃發展。就人類從新技術挖掘最佳效益的能力而言,改變我們的教育觀念至關重要。
我們距離馬文?閔斯基(Marvin Minsky)上世紀80年代寫的「心智社會」(society of mind)還很遙遠——那個社會有許多複雜的智能工具,它們不但具備推理和學習功能,還能以不同方式來表達和論述知識,這些工具可以結合起來,構成能夠進行複雜、自主行為的系統。
不過許多商業領袖已視人工智慧為未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印孚瑟斯公司(Infosys)最近對1600家全球企業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71%的受訪企業領導認為,人工智慧在商業和社會中的應用是不可避免的;逾四分之三受訪對象認為人工智慧的採用將帶來積極的、全局性的經濟變化;四分之一的企業已經全面部署了至少一項人工智慧技術。
但我相信,人類只是忍受人工智慧帶來的擾亂還不夠好。相反,我們可以積極地塑造我們共同的未來,以有意義、有目的的方式改變我們的世界。科技可以成為一種偉大的推動力,讓人們變得強大,賦予他們力量,提高所有人的生活質量,並為弱勢群體創造機會。
舉例來說,20世紀初時有38%的美國人在農場工作,隨後機械化提高了產量,同時減少了僱員人數。現在農場僱傭工人佔美國勞動力不足1%,但整體就業崗位已大幅增加。農場工作被電信、醫療、製造業、金融服務等新行業工作取代。現在有些行業是1900年代的農民無法想像的。
同樣,人工智慧也會影響我們的工作方式,我們從事的職業,以及我們參與的活動——無論是工作還是業餘生活都是如此。人工智慧將為人類提供機會,創造新的體驗和職業,這些體驗和職業在今天還難以想像,但有望創造數萬億美元的新價值。雖然智能系統最終可能在執行明確定義的認知任務(如解決問題)方面超越人類,但是「發現」機會(比如認識到一個可以用技術解決的問題)需要人類的創造力和聰明才智。
人工智慧可以幫助我們克服思維和感官局限。正如我在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人工智慧和機器人全球未來理事會(Global Future Council on AI and Robotics)的聯名主席、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的米西?卡明斯(Missy Cummings)教授所說,我們仍處於摸索如何能讓智能系統與人類無縫合作的早期階段。
這將促進人類與智能系統實現工作共享,以及意義和視角上的共享。這不是人類或機器的問題,而是人類與機器的問題。這種合作對於建立意義共享至關重要,就像世世代代的人類之間開展的合作。
只有人類和機器基於共同的目標進行合作,才能實現突破。當我們達到這樣的共生境界,人類將釋放巨大潛能。
擾亂與超越的故事已上演了數千年。但變革的步伐在加快,因此需要更快的適應速度。
是時候重新思考教育,將其視為一個終身過程。這意味著我們不能再獎勵死記硬背,而應該獎勵好奇心和實驗,它們是發現和理解未知事物的基石。教學大綱應當現代化,鼓勵以創造性思維發現和解決問題,在實踐中學習,通過強制性的計算機科學課程實現數字掃盲。組織還需要為僱員提供終生學習的資源,以促進技能發展。的確,企業應該被要求將年度收入的一定百分比用於員工的再培訓。
從古至今,人類能夠適應,部分原因就是我們緊跟技術演變的步伐,調整發展了我們的教育系統:我們升級了理解我們的工具的能力。與閱讀和寫作一樣,數字素養也成了一項根本需要,每個孩子都應該學習計算機科學。
上帝創造人類並賦予人類智慧與情感,上帝還賦予了人類無法理解的靈魂。
人類畢竟不是上帝,人類可以將自己所能明白的懂東西賦予機器,比如一定的邏輯運算能力,但是人類無法將靈魂賦予機器,那是上帝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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