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跡——沉寂2017，淡泊2018
序言
很久很久，似乎遺忘了所謂的夢想和追求，也遺忘了些許愛好。
反過來想想，其實遺忘，也是好事。
人這一輩子，要記住的東西總是會記住，記不住的每天——或者說時刻都在遺忘。
沉寂久了，許多事情本身的原因就變得輕賤了。關鍵是沉寂了，在紅塵江湖中退卻了，隱匿了，慢慢把自己變淡、變輕，然後變得毫無味道，無色無味，似水，似雲，似蒲公英，或者柳絮那樣，隨意而淡泊。
因此，沉寂也並非壞事。
2017草草結束了，新的2018已過去許久。我沒來得及總結，也沒來及思考一些細微的變化，這個交接顯得沒有任何聖神感，儀式感、莊嚴感、存在感。
於是寫一點文字，權當是一種告別，或者是祈禱吧。
一
從何說起呢？
今夜的月，據說是150多年一遇的天文奇景。
我也湊過去在公園裡晃蕩了一圈，一眾攝友都在，長槍短炮，都頂著愛好的帽子，在這酷寒之中堅持著那輪月。
血月、藍月。轉眼間便沒有的蹤跡。
這是夜。我想起很多往事，往事卻已隨風。
這是午夜。我的思緒飄蕩著，恍惚著，現實在腦海里變得不再真實。那麼，這樣的時刻，我便是自由的、快樂的、安恬的、滿足的。
二
我想起前幾天朋友圈看到的一篇追憶香港電影的文章，一時間竟然那麼多懷舊情緒，連帶著午夜的睡意全無，讓我一陣心塞。
曾幾何時，學著周星馳的樣子丟二郎當，學著劉德華的歌曲然後吼一公雞嗓子，看著林青霞、張國榮的電影，變得和隱士一樣無所事事，不問魏晉，更不願知曉有漢。
很多年過去了，我由青蔥少年變成而立中年之人，許多心境和性格也就變了。
回首往事，記住最多的，似乎還是父輩們那些不堪回首的苦難，和自己成長路上的跌跌撞撞。
偶爾，我會忽然想起小時候從懸崖上的那次跌落，也會想起從驢背上掉下來。我也會想起祖父和祖母那清晰的影子，和我的愛情中有過的風風雨雨。但無論如何，他們再也長不成茂盛的莊稼，也成不了我近日內心的輕重悲歡。那麼久那樣輕輕過去了。
來不及的告別，卡在心裡；來不及的懷念，前路漫漫。
三
幸福從來都是那麼短暫。
前段時間，疼愛我三十多年的外婆，忽然在八十四歲這一年駕鶴仙去，在2018年元旦清晨歸於大地，她不再屬於每一個愛她的人，她開始僅僅活在在乎著她的人的記憶和懷念中，最後懷念也會變淡，被新的牽念所替代。
我看到母親南難以掩飾的悲傷和憔悴，也無從以生命的輪迴來去做一點點寬慰。
現在偶爾回想起來，時光可真是溜得飛快。
總以為時間還很多，值得偷懶一下。無論對親人還是工作，抑或是自己的夢想，都允許一點一點的懶惰，直到時間一天天滑落，一個故事啞然而止，才讓人產生無限惆悵和嘆息，卻又無能為力的悲戚，這真是不應該的。
但成長和衰老的故事，從歷史中演繹而來，一籮筐的借口和感覺，只會告訴自己，無論怎麼走，生命都會老去，在這個過程中都會感覺到生命的溫暖、厚重、遺憾和悲戚。
四
人和水草一樣輕賤，也和水一樣寬容、博大。
我們在緩慢地、小心地行走，也在探索、摸索、踟躕中逶迤前行。
當時間在心中積澱得越來越多，再回首流光，便感覺到自己走來的路不是一條，而是由一節一節堆積而來的。
從記得事情開始，我仍能清晰地觸及那些所謂的愛好。
玩彈弓——舞大刀——偷偷在筆記本里畫電視里的美女——唱某些電視劇的主題曲——掙扎著思考愛情和人生的關係——自以為李白那樣的醉酒——大學時候自詡高尚的孤獨——工作後多次翻覆的糾結——一度對自己人生之路的反覆認知。或者到目前為止，對某些毫無意義之事的不不肖一顧和對阿諛詭辯的輕蔑……
這幾年，對戶外莫大的熱情，我以為總會留下許多懷念，給一些擦肩而過的人。但記憶的交織，並不能擦出什麼值得永恆懷念的火花，大家各自忙碌，轉眼說淡也就淡了。
我仍嚮往戶外時的那份自由，但也只有珍存在心了。
而到今日，我竟然沒有絲毫的遺憾和不舍。緣來則聚、緣盡解散，是我早已說過的罷了。我一直走在一條自己認為適合自己的路上。
來來往往的說辭，都成了一句笑話。在這個世道上，我們熟知的人，彼此都成了鄰居。
五
信息時代的節奏太快了，沒有足夠的反應時間，我們轉眼便落伍了。
今天，為了找一張照片，翻光了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大概也就到2014年而已，還記得起2015年QQ群的禁言管理么？再看看今天的QQ群。還記得2016年春節的微信紅包么？再看看今天的微信群。還記得之前的朋友圈么？還有雞湯那麼多，喝也喝不過來，隨便點開一個分享，都閃爍著哲人智者的腦門之光。而今呢？除了廣告和拉票，除了一些官媒鏈接，還能有什麼？還能有誰在耗死腦細胞地折騰幾粒瘦弱不堪的文字？
於是，大家都累了。不是誰放棄了誰，而是大家都厭倦了。
於是，朋友圈信息慢慢少了，拉票的少了，爆照爆日子的、發表感嘆的、曬吃曬喝的，都少了。
事實上，這也說明了圈子裡的這些人老了，厭倦了，淡定了，成熟了，直到懶得發個圈子贏點贊了，發個圈子吹牛了。
因為發了那麼久圈子，自己的日子一成不變，而別人的時間飛黃騰達。
因為終究還是要自己一點一滴地過。甚至無需爭辯、無需爭執，甚至無需講道理，無需說理由，自己覺得怎麼舒坦就怎麼過而已。
無關風月，無關風月。我們都這大千世界的過客。是的，一切都應該淡下來，像一株水草那樣，默默守望一個、一個的春。如是而已。
六
如果說什麼是自由，什麼是歡樂？
那麼現在，我不說是別人對我的稱讚，也不說別人給我揮灑的空間，也不說這個世界的美好與幸福……
自由，就像風箏。因為只有在風和線之間找到平衡的時候，她才是自由的。
我們驢行千里，有好兄弟一起走，有好的大地可供賓士，有家人的牽絆和守候，我們才得以自由。
而快樂，就像一個虛構故事。落淚，不一定是不快樂；歡笑，不一定就一定是快樂的。
快樂建立在自己內心對某種現象的認知上。有時候是母親的微笑，有時候是家對你的寬恕和理解，有時候是友情的默契感，有時候是這個社會對你的容忍度……
自由和快樂，應該成為一種追求，而人一生中可供追求的時間，卻依然如此短暫。
七
蟄居在這個小城，我似乎可以最大限度地感受到自己的那份自由。這種感覺來源於家和社會圈子對我的寬恕。
翻看以前的照片，有些面孔和笑容映入眼帘，便得激起會心一笑。往往這樣的時刻是美妙而幸福的。
因此我得學會用心感恩，即便我不說什麼，也應心懷那份弱弱的立場。
前幾天，加了一個微信群，幾個小孩子樣的聊天話語，五分鐘可以刷到消息提示省略號。向前翻一翻，我竟然找不到任何頭緒，也看不懂那些話里的意思，我想這個時代我該是落伍了有多少距離呢？
相較而言，我還是喜歡淳樸的一切，包括上面這幾個孩子的笑容，還母親做的家常飯菜，或者給孩子說出一個猜成語里的答案時，她投來的驚嘆的目光……
事實上，活在一個真實的生活里該有多好。不再用夢偽裝自己的懦弱，也不再用自己編織的謊言欺騙自己。世界是什麼樣子，自己的日子是什麼樣子，自己的人該是什麼樣子，自己所依賴著圈子是什麼樣子，那就是什麼樣子，我就是什麼樣子，這樣，多好呢。
八
2017年，忙碌著，也快樂著、悲傷著、也緩慢地成長著。
慢慢放下爭執，放下紛繁的幻想，也放下一些愛好，興趣，日子趨於平淡，自己趨於沉寂，在家的小房子里思考小世界的邏輯，和法則。
於是，就這樣寫一點文字。似乎生怕一覺醒來便會忘卻似的，也就權當是給自己一份記述罷了。
我不知道2017到2018我還需要在思緒中交接多久，下一期的文字會在什麼日子裡發出來。我不會再去近乎祈求一些人對我文字的關注，我知道那毫無意義。也不會在乎這個公眾號還能不能延續辦下去，想寫了，想發照片了，或許，大伙兒就又一次見面啦。
閑來扯淡，忙碌荒蕪，都是一種存在的狀態。畢竟，我們都在忙於活著，而常常忘記了我們最需要的到底是什麼。
早安！各位。第九節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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