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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找回被騙的錢

那時我在中國銀行做信貸員的工作,外包的,不是銀行內部員工。主要負責整理客戶的二手房貸款資料,交給銀行經理。工作非常忙,責任又很大,所以每天都很緊張。這倒沒什麼,只是上司對我的態度,讓我每天都想死。

國慶節的時候,心血來潮給我哥打了個電話,問他身上有多少錢,他支支吾吾一直不說,我知道事情不妙,輕聲細語套出了實話,原來他把那一年存的錢基本上全部給了他室友。我耐著性子問原因,他說室友叫趙義(化名),勸他投資,投一萬元錢,可以每個月回收一千元,一直回收到老。先前已經投了五千做實驗,第二個月果真收到了五百。我哥說到這裡很高興,接著說:「這是個好項目,所以我投了一萬八。人家說了,這個項目必須保密,不能跟家人朋友說,你非要問,你可不要跟別人說啊。」

我都氣炸了,當時就把我哥罵了一頓,被人騙了還要給人家數錢。硬逼著他把趙義的電話號碼給了我。拿著趙義的電話號碼,我有一點激動,沒有立刻打,我怕打草驚蛇。而是打電話問朋友小段,前後經過一說,他建議我打電話給趙義一定要表現得很相信他,引他把套路再說一遍,然後錄音。我照做,果然行得通,趙義一聽我很相信他,得意的把他的套路再肯定了一遍。

既然趙義也還在上班,我哥又能看到他,所以我沒有特別緊張,只是叮囑我哥把錢要回來,就說不想投資這個項目。結果,我哥不但沒有開口去要,又倒給了一千。快到元旦趙義說他老家表弟結婚,需要回家喝喜酒,然後去而不返,再也見不到人,電話不接。

我聽說這個情況,心涼了,這下麻煩了。反正工作讓我頭疼的不行,乾脆辭職去煙台,把錢追回來吧。

天助我也,我哥居然在趙義的床鋪上看到一張趙義的身份證複印件,這下容易多了,要不然我哥可能連他的名字怎麼寫都不知道,給報案增加麻煩。

我和我哥在派出所門口碰頭,冒著雪一起走進了富士康大門附近的派出所,在大廳等了一小會,被叫進二樓辦公室,一位眼睛大大的,臉又白又圓還有道疤的警官,皺著眉頭,看看我,又看看我哥。

我還沒有開口,警官就說:「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很難辦,又沒有證據,讓我們怎麼為你們抓。」

我不甘心:「有證據呀,有錄音,你聽聽吧,騙了錢,現在找不到人,又不接電話,這不是騙人是什麼?」

警官依然皺著眉,很為難的樣子:「像你們這樣的案子我們見的多了,這樣的案子怎麼抓人呢,他說是投資,沒準真是投資呢?」

「這裡面疑點很大呀,而且這個月他也沒有按他說的返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當初他返五百元,只是一個誘餌。」

警官站起來,一幅有事辦的樣子匆匆下樓,邊走邊說:「這個呢是同事之間借錢不還,屬於民事糾紛,你們應該找法院,不歸我們管。」

他下樓向右一拐,進了另一個房間,不見人了。我和我哥,楞楞的站了一會。我剛從長途火車上下來,為了快,又花錢打的。無論時間、金錢、精力都花了不少。此時派出所門外,零零星星的雪花,飄然而下,風不很大,卻非常冰涼,到處泥濘一片,我感覺錢肯定是追不回來了。

我和我哥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館,暫時安頓落腳。我坐在床上發獃,無法可想,打了一個電話給鄭先生,把情況告訴他,最後說:「錢追不回來,明天準備回家。」

鄭先生很驚訝:「這怎麼能行,一萬八可不是小數,一個普工要存一年。」然後給我出主意,讓我去律師事務所問一問這個情況該怎麼去處理,最不濟找當地報紙和媒體。把事件暴出來,看看有沒有人去處理。

被他這麼一說,我重拾信心,當天晚上買了一疊信紙寫了一封訴狀。第二天八點和我哥一起出發去開發區律師事務所找律師,把錄音給他聽,聽完,他確定錄音可以作為趙義詐騙的證據,但要求我把裡面的對話全部用電腦列印出來,附在訴狀後面,以使執法人員一目了然減少麻煩。

我又打電話給遠在寧波的好友,把錄音傳給她,讓她幫我一句話一句話敲成字,再傳給我。這段時間我和我哥在冰天雪地里晃蕩,等她的電話。她速度很快,不到一個小時,整理成文發到我QQ上。我們找到一家列印店,把它列印出來,順帶把趙義的身份證複印件多複印了幾份。準備就緒,我們開始找法院,上午去的時候已經下班,只好等下午。

下午一開門,我們就進去了,進大廳向右拐,過一個長廊,突然燈光明亮,寬寬敞敞。中間一條道,兩邊都有辦公人員,左邊的辦公人員被一排不鏽鋼欄柵擋著,只在下面留一個可互遞文件的小口。我說我是來報案的,一位穿著黑大衣面容嚴厲古板四五十來歲的大叔拿手一比劃,我立刻過去把我的事情前後一說,他越聽越不耐煩:「這是詐騙,找派出所呀,到法院來幹嘛。」

我說:「可是派出所叫我找法院,那裡推到這裡,這裡推那裡,究竟找誰呀!」我怒了,準備不走了。

旁邊一位短衣襟小打扮一臉平和的中年男士說:「來,來,來,我跟你說說,你這呀,明顯是詐騙,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糾紛,民事糾紛才找法院,你再去找找派出所,跟他們好好說說。」

這人說的很有道理,態度也好。我說了聲謝謝,和我哥出了大門直奔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我徑直找那位警官,還是那一套,說這個案子很難辦,又沒有證據,而且趙義本人又不在煙台,怎麼叫人家來對質。

我說:「他花言巧語騙走我哥的錢,現在人不見了,電話也不接。從錄音及正常的邏輯推理,是詐騙無疑,在你們的地盤有人詐騙,你們不管嗎?而且我也問過律師,問過法院,全都說這是你們要管的事,你們真的決定不管嗎?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他把錢還給我們就可以了,也不想他被拘留或坐牢。如果這一點你們都不管,我不會輕易放棄的,我相信我肯定能找到方法。」

說話的時候,我日光堅定,然後把錄音的U盤、列印出來的訴狀、錄音對話、我哥的身份證複印件、趙義的身份證複印件、我哥的銀行卡流水,一一放在警官面前。懇切的說:「律師及法院都說,這些證據足夠了。請您看一看,我實在不想為您添麻煩,可是,我哥天天起早貪黑掙個錢,真的很不容易啊。」說完看著他,他沒有回頭接上我的目光,直接下樓讓我們寫資料,準備立案。

寫完資料,立了案,門外少有的陽光燦爛,也不怎麼冷了,讓我哥趕緊去上班。我一身輕鬆逛了逛,順便去朋友的飯局,吃了幾頓,吃完開開心心買票回了鄭州。

過了快一年,接到煙台開發區派出所的電話,錢追回來了,叫我當面領取。

今天寫此文,感謝小段、鄭先生和歐陽,沒有你們錢追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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