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寧籍作家、書法家筆下的德山文心在「道峰」
會寧籍作家、書法家筆下的德山文心在「道峰」
文/張文翰
臘八之夜,風如古浪,呼嘯而來,奔跑到我屋檐下,駐足敲門,好似在問我喝臘八粥了嗎?
這些風,經過的夜空里,滿天飛舞著雪花,如浪漫的詩意在空中飄灑。
這一刻,我小屋子的燈早都亮了,我坐在椅子上正在拜讀李德山的文集,誰知點點雪韻,朝我窗口飄來,我打開窗子,讓那沾滿靈感的雪花,飄落在桌面上,慢慢消融。我閉上窗子,看到有幾朵雪花,落到案頭的硯台上,便憶及陸遊的「重簾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
聽著窗外的落雪聲,我對著李德山的書,心沉靜了許多。不由撰寫了兩句話:「文字無聲風作序,山川有跡雪開篇。」
而後,我接著往下讀,讀到一篇《墨韻蘭亭》,其中寫道:「旁邊豎一石碑,上書兩個大字:『鵝池』。據說『鵝』字出自王羲之之手,『池』字則出自王獻之筆端。『山陰道士如相見,應寫《黃庭》換白鵝』。我的腦海里不由跳出李白的這句詩……」當讀到這兒時,我的眼頭忽然一重,彷彿有一座「德山」在隴上立起。
有一名叫李德山的書法家,他聽著「古浪」之聲,從深厚的文化中漸修漸悟,在他的筆下,有一座比「德山」還要高的山叫「道峰」。試想,道峰下有一條「古浪」,一直流向「藝海」,李德山乘舟觀藝海。我便聯想到「古浪」是書法線條律動的河流,沿著這裡從心靈出發,走過一程,便是一座「文山」,在文學與書法之間有條通道,於心態文化的供養處,臨池揮筆之途,有個人在精神領域裡走著走著,有一座書法津梁通往「德山」,從筆下漸漸立起「人格形象」,墨光煥彩,刻著四個大字:「目擊道存」。
在當下這個「尚技」的書法大環境下,有一些人只知道「追形」寫字,不去讀書,不去做學問,這樣盲目地寫下去,書法無形中脫離了中國文化的「軌道」,失去了藝術精神自由。凡是手握毛筆的人,不見得都是書法家,要說書法家,首先是一個文化人,連文化不沾,一味弄些空名頭,豈能久遠?欲登書法之堂,不究文化,毫無藝術底蘊,何談書法的正大氣象?結果只有倆字:「無門」!
要說李德山先生能書善文,具備「文書」的雙重文化內涵,有批判精神,有獨立人格,有堅守文學之門的擔當,更能俯首寫心。
他自幼便習柳公權楷書,從「心正則筆正」中,領略楷書中的「立意從真」,逐步從王羲之手札筆跡中心慕手追,而後從孫過庭書譜中感受小草的瀟洒飄逸,在「書法的漫漫長途」中理解「人書俱老」,更從元代趙子昂的法帖中汲取營養,取法正道,只有寫得「到位」,書法才有可能有「味道」。
顯然,李德山在「法」與「意」之間擇善地而棲心安神,其筆下的「意」多於「法」,這是一個作家的文氣使然。當然,可以說成真正的「作家書法」。縱觀古代藝術長河,書法是一個文化人必備的藝術素質,凡是大書法家,皆是大學問家。沒有學問的書法,就像天旱了的莊稼地,貧瘠難長,弄不好便是「顆粒無收」!
誠然,在當代書法以「審美」為主的人文環境下,像德山先生這樣的人,在書法的黑夜裡,堅守「書法之門」,從他的書法中,我看到了一個書法家的情懷瀟洒與筆意暢快。源於心畫之「小寫意」,通過筆觸,可以鍛煉書法質地,顯然,德山先生的書法遠遠超越於此,其書重在「立形寫氣」,倒空心靈,讓筆情自然地流淌於紙田,其章法布白之間,多了一些養人的浩然之氣,流落一紙,呈雄涵空靈之態,常以讀書修其文,讓翰墨之香,浸潤心室,然後靜悟古典哲學中的「虛室生白」,逐步進入書法中的大寫意狀態,閃出「狂草」之美。
在煉書法的過程中,先得「煉己」,其實,書法首先是寫給自己的,然後才是寫給他人的。
對著德山先生的書法作品,足以得知他已進入「行草狀態」,從「技進乎道」,向著「目擊道存」一路修行,走著走著進入一種「忘」的境界中,在此中尋求一種「靜」,參靜運氣,找到書法中的「氣點」,上升到行草書的「字組意群」。先生以文養書,澄懷靜慮,駕馭毛筆,相信,他會在書法中得「大自在,大自由,大自然」。
一路「寫」下來,大多數人難在一個「心手雙暢」,但願德山先生對壁觀字,漸悟古人的「忘手筆,然後知書之道」!
【李德山著作】 李德山,筆名道峰,號三德堂主人,甘肅省古浪縣人,1962年3月出生。曾經當過農村民辦教師,上世紀八十年代畢業於西北師範大學中文系,先後在企業中學、政府機關工作,現任白銀日報社總編輯,有百餘篇散文、雜文發表於《散文選刊》《華夏散文》《甘肅日報》《黑河晚刊》《白銀文學》等報刊。獲白銀市第三屆鳳凰文藝獎文學類二等獎、甘肅省新聞獎一、二等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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