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歡他，你只是喜歡被他喜歡的感覺
GOOD NIGHT
January 29，2018
「我喜歡你，從不問性價比。」
——陳大力
Moon River
Breakfast At Tiffany"s Original Soundtrack
Audrey Hepb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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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這麼一件事。
高中我一朋友分手，為我描述情斷悲痛，說自己——「哭了整整一個星期，除了哭幾乎什麼都沒做」。
那個星期里，她眼睛腫了，進廁所摔了一跤，最後還發了次高燒，狠狠折損一通肉體凡胎，抵消了心頭蒼茫，才稍作痊癒了...一丁點。
我想，她是很喜歡她男朋友的吧，不然怎麼會難過成這樣呢。
但不久過後她再跟我講起這段戀愛時，有這麼一句話：
我覺得我也不是多喜歡他吧，只是喜歡被他喜歡的感覺。
——對這句話，當時我左耳進，右耳出。
現在回頭看才覺得，實在傳神，妙極。多少戀愛是真的愛到了那個程度，又有多少戀愛不過是排遣人生乏味呢？你真的很難說。
身邊一些開始和結束都荒唐的戀愛，都是這個樣子，兩個單身得有些百無聊賴的人，覺得一段親密關係興許能夠拯救人生，隨隨便便一方就給了承諾，隨隨便便另一方也就接了承諾。
吃飯，睡覺，逛街，看電影，終於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孤獨還是有，還是環環縈繞著你的魂魄，但至少你不必直面，做完噩夢翻個身遇得見愛人的體溫，36度5。
但很多人都沒想好的。到底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被他喜歡的感覺？
尤其女孩子們是被打碎的骨頭一捧，經不起坍塌，需要被溫熱的手掌圍攏起來。她們喜歡擁有偏袒，喜歡被至少一個人牽腸掛肚，比如可以為了你「跑過三個街區買一杯熱豆漿」，喜歡他事事將你置於首位，像供奉神靈。
他對你好，你也覺得跟他在一起很受寵，但…你愛他嗎？
你真的愛他嗎，是不是連你自己其實也分不清，是喜歡他的殷勤，還是喜歡他本身。
有人說，不必要分這麼清，喜歡他對我好，不就行了？
我曾經也是這麼覺得的。
直到最近聽了一樁周圍的戀情。女生很優秀，名校畢業，又自己開工作室，時不時辦個展，走個秀，風生水起，是一般男生夠不上的那種優秀了。男生也不錯，但比女生遜色些，總之苦追女生很久，發簡訊曖昧三個月，每天逗她，哄她，承受了她一時起意的好幾場脾氣，才真的在一起。
戀情很穩定，因為男生對女生太用心了。舉個例子，女生姨媽時期里，男生可以幫她細細地燉一整個下午的湯，為了這鍋湯，把工作都推到半夜做。
自己受累無所謂的，只要女生舒服。
很偶像劇了。
直到女生因為工作關係，突然認識了另外一個男生。性格不如她男朋友，但人也太耀眼了，長得好看，成績也非常拔尖，不是一般般的好，是拔尖，而且很有頭腦，在校期間就創業，賺到了百萬存款。
跟錢沒關係，而是…我講句會被罵的話，成功的男生真的有種不成功的男生完全不具備的魅力。
你會崇拜他，仰望他，不可自拔。
這個女生也是，後來就找我說，突然有點懂了什麼叫喜歡，就是我知道他性格不行，他傲，他難懂，他不怎麼會做人，你知道跟他在一起有風險，你未必能擁有他百分百的專註，他未必對你多麼好，甚至還會有點壞，但，因為你喜歡他，你就是想試試。
如果說「被愛」讓女生有了安全感，那麼，讓女生沒有安全感卻依然想要繼續下去的，才是真正的愛吧。
你喜歡一個人，就是跟他喜不喜歡你，沒有一點關係的。
他再對你冷漠，再對你卑鄙，你都喜歡他，你會覺得自己犯傻了，你會告訴自己要及時止損，你列舉他的一千個缺點，你溫習一萬遍他不愛你的證據，但歸根結底，你還是喜歡他。
你真的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對你好。他對你一點也不好，但，你真的喜歡他。
其實我們這個年紀談戀愛，就是要做選擇的。
有人會跟自己不太喜歡的，但對自己好得不得了的人在一起。
有人會跟自己非常喜歡的，但他對你又未必誠懇的人在一起。
總要有一方的殷勤，拉動另一方的垂愛，只有極端小概率的人，會是彼此情投意合的成分一樣多。
哪一種更幸福呢？分不出來的。
只是我覺得，大家都應該在正式開始一段關係前想想清楚，你真的喜歡對方嗎？還是僅僅由於最近無聊了。你真的欣賞對方嗎？還是僅僅需要一個人做你的貼身觀眾，滿足你的好奇心、矜貴感與表演欲。
你可以在沒有多麼喜歡和欣賞對方時突然開始一段感情，但你也要知道，這是對對方的不公。
更何況，你可能會像我剛剛提到的那個女生一樣，在遇見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過後，才發現——「原來之前的不叫作喜歡」。
這多殘忍。
我還是希望這個世界上，更多的相愛，是源於真正的互相喜歡與欣賞，而不是一方吃定了，可以享受另一方的追捧。
如果決定相愛，慎重一點，對雙方都更好。
畢竟所有不慎重的感情，後來都成了一地雞毛的鬧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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