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忌用個人經驗指導病友治療
切忌用個人經驗指導病友治療
為什麼許多疾病可以自己痊癒?
為什麼巫婆的香灰咒語可以「治病」?
為什麼病人喜歡名氣大的醫生?
為什麼服用同一種葯有人見效有人無效有人中毒?
由於科學普及工作不夠廣泛深入,相當多的人並不了解一個普遍適用的科學思維方法,那就是個例不能代表一般。人們往往不自覺地把個例做為一般來宣傳,將個別現象簡單地理解為可以指導一般。個體的經驗固然重要,但在沒有用科學的方法進一步證實之前,千萬不可推廣宣傳,否則就是不科學和不負責任的態度。這樣的例子在我國近幾十年的醫學史中可以說是屢見不鮮,打雞血、喝鹵干、甩手、喝紅茶菌等等等等,真是太多了。我想它之所以能在全國迅速流行,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全民的科學文化水平極需要提高之外其中必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確實有人用此方法感覺到有效,於是就將個例有意無意地說成一般。那麼為什麼會利用這些毫不相干的方法治好了他們的病呢?這裡除了疾病本身發展規律之外,還有安慰劑效應和心理暗示在起作用。
安慰劑效應
本世紀40 年代之後,醫學一個重要的發現就是認識了安慰劑的作用。介紹大家看一本書—《最年輕的科學》,作者是美國著名的醫學家劉易斯.托馬斯,他曾擔任世界著名的斯隆一凱特琳癌症研究中心的主席,並且是美國總統科學顧問委員會的成員。書中回憶了他的父輩和他自己一生行醫的經歷,他認為,真正有效的醫學診療技術,始於本之世紀的30~40年代,至今也只不過六七十年的歷史,而本世紀50年代初才是醫學成為一門科學的時期,所以作者把醫學稱為最年輕的科學。書中提到有個尿血的病人來找他父親看病,他父親給了了他一些補血的葯。過了兩天病人自己好了,於是病人就到處給他父親揚名,說他是個神醫。他父親對病人說,不是我治好的,是你自己好的。可是病人不信。書中還說道:現代醫學之所以成為科學,就是敢於承認有所能亦有所不能,這種坦誠給庸醫和江湖騙子留下了廣闊的市場,於是他們就聲稱自己無所不能。
醫學很多就是這樣的,臨床實踐中有時也在使用安慰劑。比如有些嚴重失眠的病人,必須每天服安眠藥才能入睡,醫生為了減少安眠藥對病人的毒副作用,可以每隔數日給病人服一次安慰劑(與安眠藥形狀大小完全一樣的澱粉片)。病人完全不知,服後照樣可以安然人睡。
進入本世紀30 年代之後,醫學一個重大的成果就是發現很多疾病是可以自已痊癒的,像最厲害的霍亂、鼠疫也不是100% 的死亡。所以什麼療法,完全不相干的一些所謂的療法之所以能流行,能被人相信,就是這個道理。書中多處還提到了「安慰劑」的作用,巫婆神漢的香灰和咒語為什麼能治病?因為很多病是靠病人機體內自我抵抗能力和修復能力痊癒的,而巫婆神漢的表演有可能增加了病人的信心。
心理暗示
暗示療法是一種古老而又確實有一定療效的常用的心理治療方法。說它古老,是因為一些原始的求神拜佛等迷信的治病活動中,就明顯地存在和使用暗示。自有醫生這個職業以來,所有的臨床工作者,特別是名氣較大的醫生,在其行醫的過程中都自覺或不自覺地在使用暗示療法。比如,醫生在手術後對病人說:「今天手術很順利,沒發現什麼轉移。你會很快恢復健康的。」又比如,在病人複查時對病人說:「你臉色不錯,看來恢復得很好。」在給病人開處方時會說:這葯不錯,很多人吃了都反應很好。」等等,這些都是在自覺或不自覺地在使用暗示。
名氣越大的醫生使用暗示的程度就越大,醫生本身的名氣就是一種暗示。例如,中國中醫研究院氣功研究室的張洪林教授就曾經試驗過暗示的作用。氣功也有暗示作用。氣功給那些已經處於絕望的患者以一線希望,不是很好嗎?但是作為使用者、推行者則有完全不同的兩類人。一類人是以科學的態度在有限度地使用暗示,一類人則是迷信誇大無限度地利用暗示。這就好比魔術師在正式的舞台上表演和街頭騙子利用魔術騙人,兩者都是在變魔術,可是本質卻完全不同。
暗示療法應該成為治療「絕症」的必要的處方,這張處方至少可以使患者增加戰勝疾病的信心,減輕精神上的壓力。我個人也認為,這和封建迷信、巫術、氣功大師等完全不一樣,巫婆、神漢、氣功大師是唯心的,他們都是在吹噓標榜自己神奇的力量,愚弄患者騙取錢財。都是在使用暗示,而心理醫師所使用的暗示療法是唯物的,是利用科學的原理調動患者自身的免疫功能,是明明白白地在使用暗示。無疑暗示療法在癌症患者的康復治療和姑息治療中必將發揮重要的作用。
心理暗示
人體是個複雜的有機體,尤其是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思想、情感和個性,所以在癌症的治療中特彆強調個性化。沒有一種治療方法是對每個人都適宜的,甚至於已經經過臨床證實有效的藥物,也不是對每個病人都有效。大家都知道,青黴素是一種普遍使用的抗生素,但並不是所有的病人都適用,而且有些人則完全不能用(因為青黴素過敏可以使人死亡)。沒有豐富的醫學知識做基礎,完全以個人的經驗來指導一般就難免出現以偏代全,因為在你身上成功的經驗,對於他人則未必適宜。
當然,不是說病人之間的交流毫無用處。比如成立癌症康復俱樂部,就是希望癌症患者組織起來,互相鼓勵,互相支持,互相交流康復的體會。至於提供諮詢,那還要看是在哪一方面,還要看提供諮詢的人的科學文化程度和認識水平。病人之間的交流如果是鼓勵鬥志,樹立信心,或提供就醫途徑,就醫參考,那是十分必要的,也是醫生所無法替代的。
但是,如果告訴病人該不該做某種治療,該不該吃某某葯,並告訴病人:「病在你自己身上,你自己最了解自己的病,要自我設計治療方案。不要聽醫生的」,甚至直接指導病人的治療:「千萬不要化療!」等等,那就不僅僅是不對了,實際上是在誤導病人。結果很可能是好心辦了錯事,甚至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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