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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鳴山水:放浪於天上人間的色彩

宋鳴,滿族,祖籍山西,1957年5月生於寧夏銀川市,1982年畢業於西安美術學院。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美協民族美術藝委會副主任,中國畫學會創會理事,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現為寧夏文聯駐會副主席,寧夏美術家協會主席,國家一級美術師。擅長中國畫、書法。尤擅長傳統中國山水畫創作。作品先後參加全國七、八屆美展,全國水彩、水粉畫展覽,全國第九、十一屆版畫作品展覽,全國首屆中國畫展覽會,全國首屆山水畫展覽並獲優秀作品獎等。

宋鳴國畫《溪山圖》(69cmx69cm)

夏夜,一個人靜坐,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由的人。隨手翻開宋鳴先生的畫冊,一種清靜古遠、雋永流暢的禪風古韻飄逸而來,煙雨中彌散著薄霧,蓮花悄悄地開,有些寂寞,幽幽的香氣浸潤在宣紙上,隱隱地嗅到了前朝的味道……

青絲白髮揮手間,一轉眼,認識宋鳴已近20年了。宋鳴為人豁達豪爽,風度端凝,硬朗的外形、奔放的髮型、隨意休閑的穿著與坐駕掩不住骨子裡中國文人的俠骨與細膩,使其更兼風流儒雅。與他認識近20年,給我留下最深的印像是柔和。柔和的面容傳達著溫暖和誠意,這種柔和是一種品質與風格;是一種虛懷若谷的謙遜;是一種潤物無聲的力量。這種力量其實又是一種高度的自信。他深愛唐詩中白居易的平易,宋詞中晏幾道之多情。喜讀古文中的大智慧,尤其是儒家的仁和,道家的水。聽佛音而靜養其心,聞禪學而磨練其身,泛讀百書以養其氣。多年來的修心使宋鳴的山水畫境深遠,筆筆見禪意。在煙色微茫中,取石一粒、花一枝、水一處,橫斜曲折,構圖簡潔,用筆老辣,用心獨道,巧用筆墨技法,在繼承前人的畫法中加入自己的創作,慕古而不擬古,一揮手就半個唐宋。

記得多年前,在畫廊見到了宋鳴的山水畫作品,給我留下了高古、寂冷、野逸的畫面印象,時至今日仍然記憶猶新。近年來,宋鳴的山水畫作品風格大變,其作品中平添了幾分溫潤、清雅與明秀。讓人與之親近之時,不時地能從其作品中感受到幾分貴氣和書卷之氣。

值得讚歎的是他本人作為一位文聯領導、美協主席,每日工作碌碌,雜務纏身,但對摯愛的中國傳統山水畫創作的熱情從不退減,他的山水畫作品有的清新明快,古樸厚重;有的簡潔單純、雄健老辣,皆給人以美的啟迪。它們讓我的眼睛欣喜著,並進入我心深處。毫不誇張地講,宋鳴的畫比我以前預想和耳聞的要更好,要更有融化人心的力量和美。這是一種令人輕鬆的力量,它是和緩地進入我的視野和精神世界的,使得我久久地耽於美的夢想之中。

宋鳴的山水畫,一定會在全國國畫界引人注目,會在大家的視線之內。

為什麼如此定論?

因為他的畫作有大根脈、大源泉,有思想和內涵,有深厚的功力,有讓你無法拒絕融化心肺的生命和力量。這力量是柔軟的、非暴力的,舒服自然的,就像符合自然的循環往複的規律,就像石上淙鳴的甘流溪水,抑或天籟之音。從他的畫里我讀出了音樂、詩歌、清風,以及寺院的鐘聲。

望著宋鳴的畫,有時我會禁不住嘆惋,覺得時下人們賞畫注重熱鬧,又有幾人讀懂了畫里的意思?又有幾人讀懂畫家的心音啊!?我聯想著孫學建的《知音》,體味那陶笛里傳出的玄絲,突然難言的愴然襲上心頭。在如此熱鬧、世俗、惟利是圖的人間,一個心中只有藝術的貧者,是多麼的孤獨和高貴。

宋鳴《溪山讀書圖》國畫(6868cmX68cm)

熱鬧是今世者的熱鬧。

孤獨是藝術永生的王者。

千百年來,山水畫中那蒼松古木、深山飛瀑、幽澗寒潭等不時地成為中國山水畫家所表現的對象,而生命卻是跳蕩於其間的不滅精魂。在宋鳴的山水畫中,無論一山一石還是一樹一木,在陽光朗照下燦然明麗,在雨露中珠圓玉潤。清·唐岱《繪事發微》言:「天以生氣成之,畫以筆墨取之,必得筆墨性情之生氣,與天地之生氣合併而出之。」而宋鳴在其作品中所傳達出的那番話意,那番生氣,正是畫家從體驗到再現,充滿了自己對於生命的崇敬和對自然的敬畏。因而在他的作品中,生命感的流露總是在其自然輕鬆的筆墨中呈現。

記得他常說:他極其推崇蘇軾的「出新意與法度中,寄妙理於豪放之外」的藝術主張。

宋鳴的畫不是那種吵鬧得異常紅火的時尚品。他的畫異常簡潔、透亮,令人在一種輕鬆和無有緊張與壓迫中享受其淡淡的味道。人會覺得,無論多麼落魄和貧困潦倒,那沒有被世俗玷污的畫中的聖地永遠不會叛你,不會拋下你絕別而去,不會因為你地位的高下而厚此薄彼。從他的畫里我總是能找到一種給予我的養分,能讀出一種宗教的情懷,一種道家的飄逸之氣,一種無拘無束放浪於天上人間天人合一的色彩,一種將自己置身宇間的胸襟大氣、無我與豁達。我在此反覆要強調的是,他的畫用筆少,惜墨如金,但功力深厚,古風濃烈,水墨之特點始終忠實於中國山水之美學,其畫風應當說抓住了中國畫里的精髓,做到了去偽存真,古為今用,掌握了其靈魂之美和神韻。其實,中國畫是很講求法度、講求道、講求自然、講求逸氣文氣,崇尚超然與達觀的,而這些在宋鳴的作品裡都可找到。關於我所說的宋畫里的宗教情懷,實質就是一股道風,一股寺院氣、香火氣。我所講他的畫不累贅,譬如橋上的碎人,沒有鼻子,也沒有眼睛,但卻恰到好處,神性畢現,味道十足。這好比一畫冊里看到的那幅拉馬過河的名作,畫中拉馬人的姿勢狀態,可看出並沒在畫中顯現但卻已綳得很緊的繩子。倘若作者一併連繩子也畫出來,哪還有藝術可言?這就像畫家畫下浪尖就是畫下整個大海一樣。所以,一切藝術都追求含蓄、內斂,要的是給讀者留有遐想的空間和餘地。有些藝術家拒絕民間的聲音,認為除了自己沒人懂得藝術。真正的大藝術家都有山野樵夫耕田者這樣的藝術摯友或知音。20世紀中葉,西方興起一個稱作「接受美學」的學派,強調:整個藝術活動包括作者、作品和讀者三方面。藝術家(作者)是生產的一方,藝術作品是「產品「,讀者(人民群眾)是接受一方,也包括對作品的批評。作品的產生是藝術活動的最初階段,作品的潛能和價值只有在讀者的接受活動中才能逐步得到實現。這不無道理,當人們在觀賞一件藝術品時,會有不同的感受和體會,甚至會產生很多的聯想和想像,不僅豐富了作品的內涵,也彌補了作品的不足。

欣賞宋鳴的山水畫作品,總能超越視覺的欣賞範疇,帶給人立體的感官享受。在其所畫的作品中,畫家對於筆的駕御似乎不是用手,而是用心、用情。線條以及點畫的完成似乎始終是在筆的遊走狀態下一氣呵成,像音樂般有節奏地敲打出每一個音符,而對墨的用法總能在濃淡乾濕的變化中調節著畫面的音量、色彩的濃艷或淡雅,渲染出畫面的氣氛,音樂般地感染著觀者。

水,似乎是其山水畫中的靈魂,它汩汩而出,涔涔流淌,或順溪而下一路歡歌,或飛瀑而奔,灑出一片汪洋,這水聲回蕩山谷,讓山野草木勁舞,花香四溢。溪邊、瀑旁幾間茅舍、木屋,雖不奢華考究,但也在吸納山野靈性中,吞吐出幾分風雅,更是在人與山水的通會處讓生命得以安放。

畫面中偶爾出現一些點景人物,或依杖觀山,或靜卧聽泉,或橋上會友,或獨釣寒江。如詩、如畫般在空靈處瀉出幾分禪機,那何嘗不是一種悠然,一種寄情於景的遐思與神往。

我望著宋鳴畫里的流雲、樹木、山水、農夫,不覺半天,因為它讓我輕鬆,每幅畫都是一首言語不盡的詩。宋先生傾向於淡淡的青綠山水。在中國山水畫里,我敢說他的畫應是獨樹一幟的。他畫里那種大自在,那種明快、洒脫、飄逸,以及生命不息的藝術養分將永遠豐富人類的精神世界。

時光匆匆,至今我記得他的那幅《初春欲歸》,梅花開得正紅正火,一人手拄拐杖,在山道上踽踽獨行的傷懷之美,使我消愁破悶,使我心中想到許多人間的離合悲歡,興衰際遇。在我所看到過的宋鳴的畫里,皆都色彩淡雅,讓人尋味和深思,古意中永不失自己的本色和風格,有處疏能走馬,有處卻密不透風。一座遠山,寥寥數筆,其靈魂就躍然紙上。畫家在構圖方面也極巧妙,匠心獨具,包括落款都十分講究,布局到位,落款與畫面形成和諧統一的自然美。總之,宋鳴的畫,需要人靜緬和沉思的東西很多,正像鄭板橋前輩說的:「畫到情深飄沒處,更無真相有真魂」!中國畫向來都是詩書畫一體,宋鳴的字也可堪稱上品,行草如蛇行龍飛,似有揚州八怪之風。

讀宋鳴的畫《山到成名畢盡高》,一個紅衣人已到山的高處,前面更有雲霧瀰漫的險峰,上山人依舊沒有停留的意思。宋鳴不是在畫畫而是在喻人生,只有自然無為才有這樣的心境,把心事付於畫中,使觀者有無比的平靜與虛空。《春融》在肅剎的山上一片寒寂,畫的一角幾枝含包欲放的山花就把春天喚醒了,獨見宋鳴營造畫面的功夫。《野村夕陽》不見夕陽,只在樹的枝頭有一片被夕陽映紅了的樹葉,一種蒼涼無奈的多情躍然紙上。《山僧揖客圖》天色已晚,僧人送好友,微茫中的寺院單純質樸,安安祥祥。一山、一水、一舟、一橋都默默地在紙上,這麼近又那麼遠,隔一張紙窺見昔日的繁華與清涼,靜靜地想他們的故事,彷彿聽見寺院的鐘聲、聞到寺院的香火味。《初春欲歸》滿枝的春花肆意地綻放,倚仗觀花而歸的素衣老者,對滿樹的繁花沒有一絲貪戀。歲月讓滄桑流盡,花濕長袖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絲塵色。整個畫面空靜絕美,配杜甫的詩句,筆走龍蛇,令人嘆服。宋鳴的畫里有唐詩的浪漫,宋詞的清美,讓觀者在別人的故事裡遊歷,慢慢地欣賞,慚慚地那唐宋遺風暗然彌散,將你醉在其中,意醉神迷,歲月老時,也不曾走出……

宋鳴《溪橋尋吟》國畫(69CMx69CM)

在宋鳴的山水畫作品中,畫家運用浪漫主義的表現手法,賦予山水林木以生命,並在畫面中表現出畫家積極入世的人生態度。因為在他的作品中沒有晦澀之相, 沒有歸隱之心,沒有人世的無奈與憂傷,有的是「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的婉約,畫家那種「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的樂觀與豁達,在其作品中均有所映。

宋鳴筆下的山水,總能讓人有一種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感覺,這種景物如詩、如文,又似一種幻覺,或在夢中偶遇。也許,這就是中國藝術所提及的距離感吧,而這種距離感卻恰如其分地在觀者和作品之間架設起了通往美的橋樑,表現出畫家從容自適的人生態度和不為世系的高士情懷。

讀宋鳴的畫,無論哪一副都使我有所思有所得有所悟,這就是中國畫帶給我精神上的享受和內心藝術的洗禮。他賦予畫中內在的東西很多,有靈魂、有哲學、有精神。畫家本人必定要有氣定神閑的大修養、天地壯闊,宇宙無限的大胸懷,下筆才能通融無礙,整個作品才有一種大氣和靈魂在遊動的感覺。所畫無論內容還是作者的心裡都有深重的中國文化底蘊充盈著,這就是哲學,詩詞則是錦上添花、畫龍點睛。

品宋鳴的書畫作品,人未到寺院,心中便先有了禪意。心靜了,沒有了浮燥,沒有了常繚繞心頭也繚繞筆端的世俗和時尚,思絲慮縷皆清凈,就如他的畫一樣不沾塵雜。

一花一葉,皆佛法大意。夕陽照古寺,高山映流水,筆筆點染你的禪悅之情,宋鳴在婆娑世界中,淡薄紅塵中的浮名虛利,始終保持自性清靜,不為境移,不為物擾。以仁智之心寄情于山水之間,對中國傳統文化敬重珍惜。以平靜大度、風雅的心態畫無邊的風光、書無盡的才情,書畫養心,可謂大德。

著名美術評論家楊悅浦先生在宋鳴北京的畫展前言中寫到:作為藝評人,我最關注的還是他的山水畫創作。這有兩方面的原因,一個是宋鳴山水畫有很鮮明的藝術個性;一個是我對在各地美協工作的畫家的創作悄悄做著觀察,從中可以知道他們的發展狀態,也可以通過他們解析一個地區美術創作的大致情況,對我研究藝術創作現象很有幫助。宋鳴一直在我的視野之中。

在中國畫創作上,宋鳴有深厚的功底。他的山水畫是以線條為主,誠能妙寫,流暢自如,畫面空靜朗徹,有一種清遠雅正靜照忘求的境界。讀了他最近創作的一些作品,感到在技藝上悟道愈深,線條更為輕鬆隨意,又將青綠山水的藝術因素融進畫面,做新的嘗試:首先,探索是在原有畫風的框架內展開;其次,不把青綠石色做為畫面統攝色彩,而是在藍、綠的色相上加以豐富變化;另外,加強了色彩對比關係,敢用淡紫,甚至使綠色偏於黃色調,在對比中求得協調,無輕飄之態。這種嘗試,頗有膽識。

宋鳴的山水畫作有如欣賞一首首山水詩,令人愉悅。可以清楚地看到:如今,宋鳴在山水畫創作上避熟、避俗,並真正做到了戛戛獨造、別故致新,由心而發,一任性靈自由流淌的創作狀態。知天命之年的他正處於創作上的高峰。藝術不僅有象,還有其核。因而,我從宋鳴的畫中讀到了那隱藏著的無比寬廣的愛,以及那催人下淚的天音令我戰慄,而這正是他作品的生命之根,藝術所在,期待所在。

夜還是這麼靜,享受清風,細細品味經年過往。歲月不乏讀書的文人墨客,少的是那靜靜的墨香。在此,品清風,聞蓮香,觀他的畫,給塵囂一份寧靜,付人性幾份柔和。宋鳴不語,禪韻自在,墨香自在,許一陣墨香,靜靜地如蓮花綻放在禪意的長河裡,流淌在觀畫人的心裡……(原載於《解放軍美術書法》)

宋鳴國畫《溪山攬翠圖》(138CMx6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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