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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可願為鄭家奴

夜色鋼琴曲—那片彩虹

 夜色鋼琴曲

趙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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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木可願為鄭家奴

木可講述:

且說東漢年間,有個大學問家名叫鄭玄。從沒聽說英語老師家的貓貓叫起來像在說英語,但是夥伴們注意了,這鄭玄家請的奴婢都是讀書的,注意,是「都」喔。講到這裡,那些個不讀書的父母想必臉色有些發燙哈。

有那麼一天,這個鄭玄安排一個奴婢辦點事,結果這個奴婢的表現呢,實在是叫他不滿意,於是就想責打她。故事講到這裡夥伴們有些可能坐不住了,打人?家暴啊!大學問家也打人?野蠻啊!夥伴們稍安勿躁哈,聯繫上文再看看,木可的用詞是「責打」。

「責打不也是打嗎?」問得好!「責打」是打,但意在責,而打只是一種形式而已。我們的老祖宗那年代往往家家有「法」,「家法伺候」那是人之常情。如今,我們那個硬說端午節是他們家的鄰居韓國,把這「家法」寫在了教育法里,若是哪個孩子搗蛋不學習,是可以家法伺候的呀!倒是我們自己,前不久一個老師敲了一個學生一尺子,被罰了三萬塊!木可說這些,絕不是為「打」辯護,只是想形象地告訴大家,這個鄭玄要責打奴婢,絕非是恐怖之事,大家淡定。

話說這個奴婢見鄭玄要責打她,很是不服氣,便上前一步準備為自己做無罪辯護,哪裡想到這個大學問家正在氣頭上,她這一說話就更讓他生氣了,於是戒尺一扔,叫來幾個人,把這個奴婢拖到泥地里站著。夥伴們,這個就是古代版的「罰站」啦,站在泥地里,比站在教室里尷尬多了,是不是呢!

於是,這奴婢就在泥地里站著了,當時有沒有下點雨我不知道,夥伴們可以展開你們的想像力,替我們可憐的主角設定一個悲情的背景,最好還刮點風,打個雷什麼的,但最好別安排她哭鼻子什麼的,因為這奴婢非同一般啊!她又有啥不同呢?前文有交代,她常常讀書呀!後文也有交代——

不久,另一個奴婢從她的身邊經過,很是奇怪:「你在泥地里站著幹啥?」獻醜了不是,尷尬了不是,換成你你會怎麼回答呢?「我正想和他解釋,沒想到他正在氣頭上!」這就是讀書人的不同,站在泥地里了,不僅不煩,還在分析總結,我想下次她一定知道該怎麼做了。夥伴們,你們知道嗎?老爸老媽常說的那句「你還嘴硬」便是如此,等他們氣消了,給他們倒杯水,揉揉肩,再來一句「媽,剛才那個……」,這事就成了不是。

唉,為人父母不容易,當孩子也不容易,大家都來讀書。

故事原文

鄭玄家奴婢皆讀書。嘗使一婢,不稱旨,將撻之。方自陳說,玄怒,使人曳著泥中。須臾,復有一婢來,問曰:「胡為乎泥中?」答曰:「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木可賞析:

夥伴們,這《世說新語》的故事木可才講到第二篇,我想大家也都感覺到了,《世說新語》就是一本故事書,書中每一篇寥寥數語,講的都是精彩的生活故事,要說這些事吧,還很小很瑣碎,寫起來呢卻是各有精彩。孩子們,這告訴我們一個秘密:「其實你不用去遠方,好故事就在你身旁。」只要你夠用心,你也可以寫出屬於你的《世說新語》來。

說到故事,自有故事的寫法,這些寫法如今這樣那樣的培訓班裡可能很難得給你講到,但你卻可以在閱讀中自己獲得。寫故事的核心有三個,一個是安排結構,一個是描述情節,一個是塑造人物。且聽木可一一為你們道來:

今天這個故事,看起來平鋪直敘,確實暗藏精巧,教人讚嘆不已。故事一開篇就說鄭玄家的奴婢都讀書,怎麼讀的,讀些什麼書,讀的怎麼樣卻不說,這就是藏巧,因為後邊自有安排。接著寫到了奴婢使鄭玄不滿,鄭玄要責打她,還是一筆帶過,什麼事這麼讓人生氣沒有交代,這叫「再壓」,一壓再壓,都是為了在很小的篇幅里將故事推向高潮——兩個奴婢的對話。

孩子們,這兩個奴婢的對話了不得啊!一個問:「胡為乎泥中?」一個答:「薄言往訴,逢彼之怒。」這一問一答可都是《詩經》里的句子啊:「胡為乎泥中」選自《詩經?邶風?式微》,而「薄言往訴,逢彼之怒」則來自《詩經·邶風·柏舟》。想想吧,兩個奴婢平日里聊天都用《詩經》打底,這得要多大的功夫,不僅要熟讀,而且得理解,方能如此運用貼實。如此一來,這鄭玄家的奴婢讀的啥書,讀得如何就全清楚了。怎麼樣,這樣的結構安排不賴吧!

接著,木可來和大家談談「描述情節」和「塑造人物」。木可曾不止一次在課堂上提醒大家,沒有細節就不成文章。那麼這篇故事裡的細節在哪裡呢?「玄怒,使人曳著泥中。」看到了吧,「使人曳」,一個極小卻極生動的描寫:使人,不自己動手,畢竟自己是大學問家,是一家之主;曳,也就是拖拽的意思,如此看來,讀《詩經》小奴婢很有個性,不服,那就得「曳」。夥伴們啊,一篇文章往往如此,哪怕只有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能點亮全場。

人物塑造呢?這篇故事裡有三個人物:鄭玄,泥中奴婢,路過奴婢。其中,泥中奴婢的塑造幾乎貫穿全文,「方自陳說」,肚子里有文章膽子蠻大,俺要上訴;「曳」,不服,個性滿滿;而「薄言往訴,逢彼之怒」一句,則生動呈現了她的善讀善思。

而路過奴婢這個人物呢?雖然只有一句「胡為乎泥中」這樣的台詞,卻堪稱神來之筆,因為她的出現,給了我們一個大的背景和無限的想像,我們會想到,這鄭玄家的奴婢,個個都是這樣飽讀詩書,口吐蓮花的。

故事對鄭玄的塑造卻要含蓄得多,也巧妙得多——想想吧,家裡的奴婢都能用《詩經》嘮嗑,這家裡得有多好的讀書氛圍,這大學問家的名頭可謂是實至名歸;初一看,這鄭玄脾氣蠻大,最終卻也只是「使人曳著泥中」了事,算不得野蠻不講道理。

怎麼說?木可願為鄭家奴。這話確實有嘩眾取寵之嫌,用以表達我對讀書的一份敬意,卻也不為過的。你說呢?

慢慢不是一種速度,時光從未拋棄過一隻蝸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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