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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說新語》——人生幾何 情深幾許

本文為海貝寫作訓練營第一期成員作品

我最喜歡的古籍,當推劉義慶的《世說新語》。

《世說新語》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筆記小說的代表作。它是豪門顯貴的達人秀,是風流名士的教科書。它富於史料,唐太宗撰寫王羲之、徽之、獻之的傳記,所引軼事,幾乎無一字增減;它妙於文采,行文洗鍊,詞句清麗,言短意長,胡應麟曾贊曰:「讀其語言,晉人面目氣韻,恍惚生動。而簡約玄談,真致不窮。」此書唐時傳至日本,大受稱讚。江戶詩僧大沼枕山云:「一種風流吾最愛,六朝人物晚唐詩。」《世說》的魅力可見一斑。

《世說》之所以吸引人,在於它記錄了很多超脫塵俗、特立獨行的風流名士。真風流者,必有深情;而最打動我的,正是他們的深情。魏晉時期社會動蕩,政治黑暗,戰爭頻發,士人的覺醒始終夾雜著現實的腥風血雨。對死亡的焦慮和對生命的熱切渴望,以及時代的動亂,在魏晉士人心中構成了生存悲劇的主基調,形成一種深情之美。

他們重情傷情,重視生命價值。張季鷹奔喪,「不勝其慟,遂徑上床,鼓琴」;王子猷奔喪,情悲意切,「慟絕良久,月余亦卒」;荀粲與妻子感情甚篤,妻子病熱,旬粲「乃出中庭自取冷,以身熨之」。妻子死後,旬粲「少時亦卒」;王戎喪子,悲不自勝,面對山簡「孩抱中物,何至於此」的疑問,王戎痴言「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鍾,正在我輩」。只有「我輩」才是真正的有情之人,才會對朋友、對兄弟、對妻兒投入全部感情,這正是對生命的深情的體現。

他們深沉真摯,感慨人事變遷。桓溫北征,途中看見昔日手栽之柳都已十圍,深深感慨:「木猶如此,人何以堪!」於是攀枝執條,泫然流淚;衛洗馬要渡江,神情憔悴,對身邊的人說:「見此茫茫,不覺百端交集。荀未免有情,亦復誰能遣此!」茫茫宇宙,悠悠人生,生命短暫,時間飛逝,面對日益粗壯的柳樹、浩蕩東去的江水,的確讓人百感交集。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審美對象,而是魏晉士人精神的慰藉。他們把簡單的人生苦短、功業難成的悲嘆,上升到了宇宙時空和人生本體中的永恆悲情。

《世說》里的名士,有玄心、有妙賞、有洞見,更有深情。他們掙脫禮教的束縛,走出「心為形役」的可悲狀態,將自由的精神的和真實的感情表達出來,既有對生命的珍惜,亦有對永恆的思考。《世說新語》,給我們展現了一個讀不完的魏晉,一段道不盡的深情。讓後代的讀者即使相隔百年,也可以在這群名士身上,看到那閃耀的人性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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