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免成為下一個楊寶德?
最近看了《寒門博士之死》的報道,講的是西安交大博士生楊寶德,因頻頻被其導師要求打理各種私人雜務:澆花、拎包、擋酒、洗車、裝窗帘等,到頭來他發現自己一無所獲:學術無果,出國無望,由此陷入深深地絕望,最後因不堪精神重負,選擇溺河身亡。本來博士應該是國家培養的高端人才,他本該暢遊於浩瀚的學術海洋,結果沒曾想他整日面對的竟是導師各種繁瑣的生活雜務,這種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反差,不僅是當事人無法忍受,就是我們這些局外人也深感震驚,唏噓不已。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而其導師周筠要求他做的澆花、拎包、擋酒、洗車、裝窗帘等雜務顯然與學術無關。而楊寶德一味地選擇隱忍與順從,我想既是出於他的善良本性,他不忍拒絕,也是因為博導掌握著他畢業的生殺大權,他無法拒絕。但是,博士畢業固然很重要,但是相較於生命,這一紙文憑又顯得太微不足道了,這事件表面上看,反映了扭曲變態的師生關係,但深層次來看,則是演繹了人性中的善與惡。
這種善與惡,不僅會出現在師生之間,其實會出現在任何一個不平等關係里。這種不平等涵蓋很多方面,比如經濟上的不平等、身份上的不平等、權力上的不平等、社會地位的不平等,……,這些不平等的關係就好比兩人坐蹺蹺板,如果一端的惡高高居上,那麼另一端的善必然低低在下,這種情形下,惡必將憑藉其地位優勢生髮出對他人的道德綁架、情感綁架、權力綁架,依託這些綁架,惡就有了冠冕堂皇奴役他人善的理由與機會。
所以當我們涉入一段不平等關係,我們應該警惕這種人性深處的惡與善,我們應該保有這樣的觀念:一是我們是自己時間與精力的唯一主人,只有我們能決定自己時間與精力的分配與投放;二是國有國界,疆有疆域,同樣,每種關係也有界定的權利與義務,在界定範圍內,我們不吝時間與精力的投放,做好自己的應盡事務,而超出界定範圍的要求,則不屬於我們義務範疇,我們有做與不做的自由,如果我們做,那前提一定是出於自願,這種自願包括我們願意承擔最壞的結果——徒勞無功,為他人做嫁衣裳。但是如果我們不願承擔這種後果,卻被強制性要求為他人服務,那麼這種強制性就屬於對個人的侵犯,就是惡的體現。這種惡,我們應該學會拒絕,不然我們的善將無以生存,我們自己也將無以立足。比如楊寶德,自己將大多數時間與精力花在為導師打理生活雜務,結果是提高了導師的生活質量,而自己的學術研究卻一無所獲,最後致使自己活的壓抑而且痛苦。
每一種惡的背後都是人性自私的索取,而每一種善的背後都是人性良知的約束,當我們居於高位時,我們需要用良知來約束我們的言行,讓我們彰顯善的一面,反之,當我們居於低位時,我們要有足夠智慧,智慧到能夠分辨惡,我們還要足夠勇敢,勇敢到能夠拒絕惡。只有這樣,善才能有所滋養而煥發生機,惡才能有所忌憚而無以生髮。


TAG:三段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