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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經的討論愛-之-為什麼要愛

人類存在的本質在於人從動物界,從本能適應中超越出來,人超越了自然,但從未脫離自然。人脫離了自然,但同樣意味著,一旦從自然脫離,就再也回不去了。

人一生下來,就從一個確定的環境,拋入到一個不確定的,完全開放的環境中去,僅僅對過去有把握,對未來,除了知道必定有一死之外,一無所知。

而人天然具有理性,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的生命,能意識到他自己、他的同伴、他的過去、他的未來的各種可能性,他對自己作為獨立個體的意識,對自己短暫生命歷程的意識,對自己無意志而生,反意志而死的事實的意識,所愛之人先於自己而去或自己先於所愛之人而去的意識,對自身孤獨和疏離的意識,對自己處於大自然和人類社會中無力感的意識,所有這些意識都使得他孤獨破碎的存在變成無法忍受的牢獄,如果無法從這個牢獄中脫離、解放,如果他不能以這樣那樣的方式跟他人跟外界溝通起來,那麼他就會發狂。

孤獨和疏離感的體驗產生了焦躁。確實,孤獨的感覺是所有焦躁的根源。疏離,就意味著被切斷了所有跟外界的聯繫,這樣人就不能發揮任何人類的力量。因此,疏離也就意味著無助,意味著不能主動把握這個世界,包括事物和人。也就意味這個世界可以毀滅我,而我實際上毫無還手之力。這樣,疏離就成了極度焦躁的根源。

不僅如此,疏離還造成了羞恥和負罪感。人類在彼此意識到自己和對方之後,也就意識到他們之間的疏離和區別,知道了他們屬於不同性別。但是,即使他們承認了他們的疏離和孤獨,他們仍然行同路人,因為他們彼此還沒有學會去愛對方(聖經里當上帝問起偷吃禁果之事的時候,亞當責怪夏娃,而不是試圖為夏娃辯護這一事實就證明這一點)。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疏離並未通過愛而重新融合——這就是羞恥的根源,同時也是負罪和焦躁的根源。

所以 ,人類最深層次的需要是克服疏離感,是逃離孤獨監獄的需要,人——所有時代和所有文化之中的人——永遠都面臨著同一個問題,即:如何克服這種疏離感,如何實現與他人融合,如何超越個體的生命,如何找到同一。

原始時代居於洞穴中的先民、照料羊群的游牧民族、埃及的自耕農、阻尼基的商人、羅馬的士兵、中世紀的僧侶、日本的武士、現代的職員和工廠僱員都有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之所以從古至今一成不變,因為它產生於同樣的根源:即人的境況,人類存在的諸條件。

但對如何克服疏離感的回答卻是各不相同。人可以通過動物崇拜、人祭或軍事征服、縱情享樂、禁慾出世、狂熱的勞動、藝術創造,通過對上帝之愛和對他人之愛等方式,對這個問題做出自己的回答。儘管對這一問題有很多種的回答。但是,這些回答並不是漫無邊際的。相反,如果我們撇開一些外圍的、非本質的差別,我們就可以看到,人們對這一問題所能做出的回答是有限的,而且這些不同的回答也只能由那些生活在不同文化下的人們做出。宗教和哲學的歷史就是這些回答的歷史,是多樣答案的歷史。

孩提時期,因為有母親的肌膚接觸,每個孩子都認為自己跟母親是一體的,所以不存在疏離感的問題;但當獨立的個性成長起來之後,疏離和孤獨就成了一個必要解決的問題。人類歷史進程中有很多嘗試,縱慾狂歡、群體一致、創造性活動等,但,通過縱慾狂歡達到的統一是暫時的,通過順從群體同一而達到的和諧統一是虛假的,通過創造性工作達到的和諧統一不是人與人之間的人際和諧。

因此,這些答案對人類的存在問題僅僅算是部分的回答。對人類存在問題的真正全面的回答是要在於人際和諧,在於彼此之間的融合,在於愛。

綜上,只有愛才能根本上解決人類生存最大的問題,即疏離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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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來自艾里希·弗洛姆《愛的藝術》。

弗洛姆(1900-1980)德裔美籍心理學家、哲學家、法蘭克福學派重要成員。他的研究據說是站在弗洛伊德的肩膀上,結合馬克思主義進行的研究,是個社會主義者,痛恨資本主義。後研究禪宗,從事政治活動,心理學開始偏向人本主義倫理學,被評稱人類夢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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