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平谷：火柴槍

小時後，和街坊夥伴一起玩的遊戲很多，特別是冬閑的時候，玩的最開心，玩的物件都是我們自己製作。一群小夥伴在一片曠野上「打尜」，在村邊大坑的冰上「滑車」等，都是常玩的遊戲。尜有圓尜和兩頭尖尜兩種，圓尜用樹疙瘩製作，尖尜用圓木棍子製作，滑車用木框和鐵絲製作，都很簡單。有一天一個夥伴神秘地掏出了一把「手槍」，壓上子彈（火柴），拉動槍栓，扣動扳機，只聽「啪」的一聲，火柴棍飛出兩丈多遠。大家搶來搶去地你一槍我一槍地「放」了一陣子，一盒「子彈」一會兒就用光了，仍是沒有玩的盡興。這時有個夥伴說：「我們每人製作一個吧」！於是，大家七手八腳地就把那支槍給拆了，「研究」起了它的構造，一看，除了粗細鐵絲外，所用的材料都能從自行車的廢料中找到，內胎、鏈瓣和輻條螺帽。我們「共產合作」，誰家有什麼材料就出什麼，誰有辦法找到什麼工具就去找什麼，到誰家去加工製作呢？我說：「到我家吧」。

我們的工具只有一把舊鉗子和一把剪子，不知為什麼，當時我們的「手」是那麼的靈巧，熱情是那麼的高漲，幹勁是那麼的十足，沒有銼，我們就用石頭「磨」槍栓的尖和螺帽的楞，「照貓畫虎」很快就把「搶」作成了一把，一試，真的響了！就這樣，我們每人有了一把槍，心裡甭提多高興了。當時，我們村裡的年輕人，自拍自演的《沙家浜》和《紅燈記》聞名遐邇，我們也照著他們的樣子，有的把槍插在褲帶上，學著胡傳魁的姿態唱著：「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有的把槍舉在手上，學著郭建光的形象唱著：「要學那泰山頂上一青松……」，那種快樂的滋味，真是從心眼甜到舌尖。

後來，一個夥伴把槍帶到學校班裡顯擺，我們的「秘密」很快就被老師發現了。老師把我們幾個「揪了去」，叫我們一排站好仔細向前看。他拿起槍，壓上子彈，對著前方一米多遠的掛在鐵絲上練習本，扣動扳機，「啪」的一聲，只見火柴棍穿本而過。

老師轉過身來說：看清楚了吧，小小的火柴棍的「殺傷力」很大，玩槍時千萬不要對著人。接著，他給我們出了一道算數應用題：一個雞蛋賣一角錢，買一盒火柴貳分錢，一個雞蛋的錢可買五盒火柴，這五盒火柴作為子彈一會就「放」完了。這樣吧，你們每人用一個雞蛋的錢去買鹽，看看你家裡能用多少天？老師順手把槍還給了那個小夥伴，最後笑著對我們說：「你們的手藝還真不錯」！

（平谷 張立新 2018—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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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飲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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