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回顧」對夢想生活不可企及的荒涼——共讀《天堂主題公園》

文化 02-02

悅讀·回顧

對夢想生活不可企及的荒涼

——共讀《天堂主題公園》

一起悅讀 · 周末沙龍第366期

文 / 讀友李珣恂

2018年1月27日，我在一起悅讀俱樂部和讀友們共讀了喬治·桑德斯的短篇小說《天堂主題公園》。我以前沒讀過這位美國作家的小說，也不知道這位美國作家的名字。如果說以後我還能和朋友說起這位作家的話，那肯定是是因為蘇林老師把《天堂主題公園》這本短篇小說集借給了我。

我的身邊沒多少人愛看書，在微信朋友圈裡也是如此。我很好奇人們為什麼寧願停止去了解世界，在我看來困在自己的生活里和坐在井底的青蛙沒什麼兩樣，也只有書本才能給我們更廣闊的視野和天地。在書本里創造了無數個世界，作家和讀者們在文字里互動，成就的這難以計數的精神世界正是人類最光輝的財產。

「悅讀·回顧」對夢想生活不可企及的荒涼——共讀《天堂主題公園》

領讀人蘇林介紹小說背景，資料圖為作者喬治·桑德斯於2017年10月17日獲得布克獎

我的信息通路並不閉塞。在今天這樣的條件下，我們的了解渠道極為豐富，也正是因為它的豐富，我們反而放棄了。新聞的快速瀏覽、微信文章的不走心閱讀，都把我們引向別的閱讀方向——我們在閱讀，也沒在閱讀。正是這種情況下，我想如果有了機會，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去認真讀讀某一本書。那書里到底向我們敞開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這是喬治·桑德斯的小說給我的一種感覺——對於人們的生活，我們了解得極為簡單和粗暴，我們隨意地看待和評價一個人的生活。好像那個人是物品一樣，打上標籤我們就可以評判，這常常讓我笑出聲。為了方便處理事物，我們在心中設置一個框架。每個事物都被放進這個框架里，它們被我們篩選，一種痛苦的機械感無處不在。我們和事物對立，我們彼此對立，最可怕的是我們與設想的美好對立。這正是喬治·桑德斯的短篇小說里構建的一種荒涼，除了嘴上說的不及於心的夸夸其談，就是小人物們對夢想的生活的一種不可企及的追求。

「悅讀·回顧」對夢想生活不可企及的荒涼——共讀《天堂主題公園》

那麼在哪裡存在著希望？我們得認真對待這個問題。因為這不只關乎外在世界的發展，這還存在於人們的心裡，關乎精神世界的重建和發展。我們愛這個世界嗎？當然。我們更愛如何把它建構得更美好，更富有人性。除了對物質生活的追求，我們還追求著與世界、與自然互通，產生一種令人著迷的、可靠的聯繫。

《天堂主題公園》這部短篇小說給予了我們以希望嗎？我想沒有。簡妮和「我」是供人觀賞的原始人，事實上「我們」只是來上班而已。簡妮想要好好工作，因為她的兒子是個騙子、混混，她的媽媽得了重病，她是家裡的經濟來源。但是簡妮不能做到，因為好多遊客都是蠢蛋，簡妮受不了這些蠢蛋的自說自話。簡妮不經意間暴露出她的「不專業性」。她說出現代人才會說的英語，她甚至還對著一個遊客提起耶穌基督，顯然一個原始人是不能口吐「耶穌基督」的，因為她是前基督時代的。這無疑為她的扮演原始人工作埋下了不好的伏筆。簡妮最後被開除了。等待她的是什麼呢，我們能夠想得到，一個沒有學歷、沒有一技之長的單身媽媽，並沒有美好的未來在等著她。這就是喬治桑德斯在這位女主角身上為我們展現的東西，這個世界最為殘忍的一面——人們忍受著命運的擺布而不能把控的失落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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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主題公園》中的「我」，也就是男主角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娶妻生子了。從傳真的內容看來他有一個稍微和諧的家庭，但是他的年幼的兒子患上了肌肉萎縮症之類的疾病。他為了兒子和妻子拚命地工作著。他是一個盡職的職場人，也是一個照顧朋友的好人。簡妮在工作上是極為不專業的，多虧了「我」的掩護。他每天都得交一份報告書，報告對方的情況。試想在現實社會中，我們碰到的都是只顧及自己的工作夥伴，我們在工作中暴露出來的一點點違背工作要求的本性也可能致我們於死地。但是在桑德斯的這部短篇小說里，男主角和女主角都照顧了對方。直到最後，男主角實在沒法隱瞞簡妮的工作態度。

「悅讀·回顧」對夢想生活不可企及的荒涼——共讀《天堂主題公園》

讀書會的朋友們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背景，自己的價值觀。很少有人能夠一直維護住自己對人生和他人的熱情，而這熱情本身在我看來就是我們人類最寶貴的東西。無數的理想主義者們，成名的、埋沒的，偉大的、渺小的，改變世界的、隱於人世的，他們的內心在堅持著什麼東西，或許就是這份熱情，熱情里藏著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愛。正是這份愛才能改變這個世界。

我經常問自己，我愛這個世界嗎？我愛。我恨這個世界嗎？我恨。可有什麼用？這世界還是照樣發展著，朝著一種未知的方向。我很難相信有一個時代的偉人能夠把握住這個世界發展的方向。未來總是從過去里孕育，只是成為一種可能性。那麼我們每個人的命運應該堅持什麼東西，我不太清楚。唯一可能被我列舉的，就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對這個世界所有——動物、植物、人、星星、宇宙、太陽、細菌、沙粒、雨水甚至是苦難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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