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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等你,雖然只有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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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月2日,距離過年還有14天。嗯,只有14天了。

從火車票預售的前30天開始,我在四個APP上預定了回家的車票,購買了加速包,現在半個月過去了,手機仍沒有收到搶票成功的消息。在這期間,父母每隔個兩三天就要問我一次,絮叨我應該上點心,儘管我已經明確告訴他們不是我沒關注而是春節期間確實如此。

那你買不到票怎麼辦?母親問我。

我說,那就不回了唄。

父親立馬就說,你看,你根本沒回家的心思。母親在邊上嘆了口氣說,過年不回家怎麼辦。

那時話趕話,只覺得他們沒有我懂買票的程序,哪怕你天天問也還是沒票,干著急也沒有用。而我的第弟早早買到了票並且頗為得意地告訴我還有餘票時,我呵呵了兩聲立馬掛了電話。

其實我並非不著急,也不是不理解,只是仍然少了一份為人父母為女擔憂的那種無能為力又無可奈何吧。

那天路過路口,看到兩位老奶奶拉著小推車,上面綁了好幾袋大紅棗,突然意識到真的是家家都在置辦年貨了。提著裝滿衣服的塑料桶、扛著用水泥袋包裹起來的物品,辛苦一年的農民工也開始返鄉了。

城市將會變得空落落的。意味著真的要過年了。

不知道你沒有擠過春運的火車,三十幾個小時的無座票,連過道都站滿了人。速食麵味,辣條味,孩子的哭聲,嗑瓜子的聲音,列車員聲情並茂地推銷土特產的聲音,素不相識的人圍成一圈打牌消遣無聊的歡笑聲,碰碰座位旁站著腳發麻的大叔說你坐一會兒、對方說謝謝的禮貌的臉……

人在人群里湮沒了自己的聲音,卻從沒有像這樣一刻熱切地因為想家而放慢自己的腳步。

風塵僕僕,踏雪而歸,所有人的疲憊在見到愛人,孩子,媽媽的那一刻,都消散了。

中國人總是擅長講故事的,關於春節,關於團圓,我們從笑里看到悲,從悲里感悟到愛:一如《人在囧途》愛人的犧牲守護,一如《飲食男女》爸爸對女兒的包容。無論我們走到哪,家永遠都是我們最終的歸宿,親人永遠是我們最深的牽掛。

當你和家人的團圓只有三分鐘,你會怎麼過?

在陳可辛執導的這段關於春節的七分鐘短片中,身為列車員的媽媽只有火車停站的三分鐘有機會抱抱兒子,而在這三分鐘里,她還要維護上下車的秩序。

優酷:陳可辛《三分鐘》

兒子站在站台最前方的位置等待著媽媽服務的火車進站,眼睛順著火車越來越近而搜索著,媽媽隔著玻璃焦急地呼喚著孩子的名字……我看到她眼眶變紅了,我想是因為激動和思念吧。

孩子真小啊,在擁擠的大人中間不斷穿梭尋找媽媽,可是他太矮了,根本看不到方向,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終於,他看到了媽媽。然而母子相擁對視的那一刻,時間像凝固了,我原以為是因為相互期待著卻不知道說什麼而產生了尷尬,孩子卻突然背起了九九乘法表,聲音那麼清脆、稚嫩,媽媽呆住了。

她說:原本只是嚇唬他如果不會就不見到媽媽了,沒想到他記得。

儘管因為時間關係媽媽回到了列車上,儘管總是卡殼,孩子還是堅持向隔著玻璃看著他的媽媽背完了乘法表,那一刻,他像個小大人一樣,證明了自己。

媽媽說:在一起的時候太嚴厲,分開了反而分外想念。

離別是最讓人討厭的事情,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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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常在見面時熱情迎接,在離別時傷感叮囑,卻在中間相聚的這段時間沒有好好珍惜。約三五好友,去同學聚會;挑剔對方的工作,監督孩子的作業;抱怨家裡太無聊,飯菜不合口味……

其實就像離別時的厚重行囊一樣,我們應該在相聚時緊緊相擁,每一次說愛你、每一次體貼都是給家人莫大的支持。

八年前,父親送我去上學,我始終記得我們大包小包輾轉到學校、他離開時的背影,同年,寒假我沒有回家,任他們怎麼說都還是去了外地。然而過年當天,我還是趕在年飯之前回到了家。

任距離多遠,時間多漫長,家永遠是我最終的選擇。

儘管日後的很多次,我們因為生活瑣事爭吵,因為意見相悖而負氣,卻從未缺席過年前一天準備年貨,過年包餃子、打牌,年後去看外祖父照家庭合影的日子。

後來很多次的離開,母親都堅持和父親一起送我,每次在欄杆外告別,我都在想他們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應該比我更難過吧。

電影里常常看到長長的的月台上,母親拉著女兒的手絮絮叨叨,愛人相擁依依不捨,大叔從窗里探出頭揮手讓老母親回去、自己偷偷抹了把淚……

我想這麼多離別時的不舍都是源於短短的七天里,我們用力想對對方好吧。

團圓在即,為了相聚這一刻,我們等了太久。對你的家人多點耐心,別讓你的孩子失望,也別讓你的父母失望。

*生三專欄丨感恩節:在父母眼裡,你永遠都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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