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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彤哥話,快滾回家去」

最近大家朋友圈的畫風變成了這樣:

尋崽啟示!我的蛙崽出門一小時!一小時零十三分鐘!你怎麼連明信片都沒有寄回來!別忘了你的爹啊!

誰不是第一次為人父母呢?我們做父母的總想要時時刻刻挂念著自己的崽,想要盡自己所能給他最好的,想要讓他代替自己去看最美的風景,哪怕最後只寄給我一張明信片呢...

說到這裡我就說不下去了。

這明明就是我自己的父母。

然後放下手機走出房間,抬眼看。

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爸媽了。

怎麼...和我記憶裡面不太一樣。

村上春樹說,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

在這一眼落下時,我的父母老了。

1

這次回家和以往不太一樣。大年三十。

巨大的落地窗前車流不息。我抵著窗戶,呵氣模糊了視線。

這是早晨七點。我在窗戶上寫下兩個字,回家。

像一場儀式。或者更像一場形式。

旅行結束在春節前一天。也許是一場信號,告訴所有行路人,所有的路途都會戛然而止,所有的車馬都指向家鄉。霧氣氤氳中的人群,大功率電器噪音中的行李箱滾輪聲。

於是收拾好單薄的一隻行李箱。低頭搜出了家鄉的天氣。接了一大口涼水出門。

這就算是回家了吧?漂泊了這麼久,居然想把歸途算作是一場形式化的流浪。

回家接近晚上八點。

街道上的行人不太多。鞭炮聲此起彼伏。寂靜著嘹亮。卻不算冷漠。萬家燈火。

都說近鄉情更怯。敲開家的房門,來不及怯,反是一場陌生的氣壓。

「呀!你回來了!老李你快來看誰回來了!閨女啊外頭冷不冷啊...」

母親系著圍裙,一手端著菜碟,一手拿著筷子,生生怔在門口。寒暄許久,菜碟燙了手,母親一哆嗦把菜碟碗筷放在桌上。

她的腰背好像是粗壯了許多。

父親從廚房跑出來,沾滿手的麵粉。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接過了我的行李,笑容溺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皺紋。倒是父親瘦削了許多,像個精幹的小老頭。

小老頭...不知怎麼冒出這個詞。嗤笑,可漸漸覺得心酸。

客廳陳列大致不變,只是桌上多了好多藥品和保健品,瓶瓶罐罐的擺滿了桌角。都是我不曾聽過的。

桌子的抽屜半開著。裡面整整齊齊一沓紙。是藥品的說明書和處方。再裡面是兩隻眼鏡。一個方的,一個圓的。

我的爸媽明明那麼年輕,怎麼都開始戴老花鏡了...

電視的報時聲響了。八點整的春晚。母親走過來,把電視聲調到最大。大的刺耳。

「電視聲兒太小了,我都聽不清了。你最愛吃的菜,媽媽每樣都做了,本來以為你不回來的,你瞧你爸天天學著那個《養生堂》裡面熬湯喝,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

在我印象里,爸爸只看CCTV5的足球。

2

這一餐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早已準備好的寒暄,早就熟記於心的祝福,一眼之間盡數泛舊。記憶裡面鮮活的畫面,彷彿壓印成了黃底膠片,被塵封在落滿灰塵的相冊裡面。不一樣的是,我把相冊揣在身上卻從未開啟,父母卻時常翻看,一看甚至就是一下午的呆坐。

父母似乎沒有笨重的言語。只是生澀地摸索話題。母親不再利落地把頭髮盤在腦後,而是隨意簡單地低低的紮起——額前都散落著幾根白髮。

「等下幫我染頭髮吧。就像你爸的頭髮那樣。」

我佯裝笑意,應和著他們的笑聲。側眼看,父親一頭黑髮——黑得一點也不自然的黑髮。

他們笑得像個吃到糖果的孩子。

「閨女啊,怎麼今年回家了?你之前不是說你要去旅遊不回來了嗎?」

「我想家了。」我淡淡地說。

電視機里的歌聲嘹亮地很突然。父母都側著頭看。

我剛好看到了他們眼底的淚光。那淚光輕飄飄的,一個不經意就能偷偷拭去;可又是沉甸甸的,拭去卻斷了線般湧出。

歌聲嘹亮了很久。我們都在沉默著。淚流下來再擦去,大概需要一首歌的時間。

之前總覺得回家的路很擠。那些孤獨的靈魂庸庸碌碌著,在這條路上尋找最初的依偎。無論你走多遠,身後總有兩顆心,他們強撐著不受歲月的叨擾,只為離你的路近一些,好在你回頭時擁抱你的靈魂。

其實我回家是因為春運障礙取消了旅行的最後一段路程。這句話我不會告訴爸媽。它將成為我行路上永恆的耳光。

所有旅行都戛然而止,所有車馬都指向家鄉。

3

寒假回家。

我戲說是換了張床躺屍。再具體一點大概就是,換了一個手機充電的插座。

媽媽一開始十分照顧我,儘力容忍我的毛病。可時間一久,媽媽就又恢復了常態,開始嘮嘮叨叨,怎麼看我怎麼不順眼。

這幾天我決定盡量不在家,像是「各生歡喜」。

有時候忘記了點鐘,直接和朋友在外面解決了中飯,然後玩到天黑。

「飯都做好了,就等你來了。」

「都是你愛吃的哦,還有你上次讓我看的油悶大蝦我學會了。」

「你爸餓了,我叫他先不吃,等你回來一起吃。」

「你在哪兒,快回來,飯菜都涼了。」

「?」

媽媽發了五條簡訊。我一條也沒聽到。

直到中午一點半,媽媽發來:「你好好玩吧,我們先吃了,待會上班。」

而這些我下午才看到。不知道內心是怎樣的愧疚。

我只知道他們兩點鐘上班。

到了晚上,我回到家,準備了一肚子的道歉。

一開門,是一桌簡簡單單的飯菜。粥,烙餅和青椒土豆絲。

媽媽沒多說什麼,反而有點歉意地對我說:「以為你不來吃,我們就將就著吃這些晚飯了。」

飯桌上,爸爸一反常態的沉默。直到最後一碗粥見底,他才說了一句話:「女兒啊,爸爸沒有本事給你什麼,但別人有的東西,爸爸會盡全力給你。爸爸不想讓你走,不想讓你出嫁,不想看你受一丁點委屈,誰要是敢欺負我女兒,我豁了命也要保護你。

我鼻子一酸。

媽媽只說,今天上午他們參加了朋友女兒的婚禮。

我回到了卧室,這次是真的沒有玩手機。

突然想起從前,我和爸爸吵架,我狠狠撂下一句「我討厭你」就跑出了門。後來媽媽告訴我,爸爸那天喝了很多酒,一個勁得問媽媽:「她小時候說她最喜歡我了,怎麼現在就討厭我了呢?」說最後一遍時,兩行淚珠滾落,然後沉默著滿酌,一杯又一杯。

寒假回家,我真的回來了嗎?

多陪陪我們的父母吧。

就像你想讓你的蛙兒子多陪陪你一樣。

如果有一天,你要遠行,記得不要忘記爸爸媽媽,記得要寄張明信片回來,記得打開背包時看到的三葉草,那是你爸爸媽媽沒日沒夜的辛苦收割,是你爸爸媽媽拼盡全力、委屈自己給你的最好的禮物···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聽彤哥話

回家吧,趁他們都還在身邊。

-END-

圖文編輯彤哥

審批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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