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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別姬中段小樓 程蝶衣 菊仙 的糾結過往,美的不是畫面是小哥

這部在1993年出品的《霸王別姬》卻是一部當之無愧的經典之作。它改編自香港作家李碧華的同名小說,由著名導演陳凱歌執導,齊集港台內陸明星拍攝而成。這部電影獲得了廣泛的群眾好評,同時贏得了包括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在內的多項大獎,被譽為「通俗中見斑斕,曲高而和者眾」。

影片的開始,表現了某京劇戲班培養後生的故事。小孩貪玩,被嚴厲的師傅發現後,師傅則拿著棍子,狠狠地拍打徒他們的屁股,即便徒弟們發出慘烈的求饒聲,師傅也是無動於衷,照打不誤。有一個小徒弟怕挨打,竟然上吊自殺!從這裡可以看出,舊社會學想好一門手藝,離不開棍棒。在棍棒的逼迫下,段小樓和程蝶衣登上了中國京劇藝術的成功舞台。我想對影片中幾個主要人物作一點議論。

段小樓:打小時候起,就有一股子倔強、豪爽的性格。學藝中嚴格要求自己,同時也格外照顧其他的師弟,尤其是對有幾份女性氣質的程蝶衣「同學」,更是關懷備至。當初程蝶衣到戲班時,連個暖和被窩都沒有,還是段小樓給了地方讓他休息。在京戲舞台上,段小樓扮演的是西楚霸王關羽的角色,和他搭檔的是程蝶衣扮演的虞姬。霸王別姬的愛情傳奇,感動過一代代的中國人。舞台上,他們賣力地唱,玩命地唱,唱紅了北平城,唱紅了全中國。段小樓很有男人味,是個十足的硬漢。在抗戰時期,他拒絕給日本人唱戲,藐視漢奸。在國民黨統治時期,他不願意給達官貴人唱,厭惡腐敗透頂的國名黨政府。新中國成立後,他堅持京劇藝術的表演規律,無論政治風雲如何變換,他都堅持自己的原則。在「文革」這樣席捲全國的政治運動中,段小樓當然沒有逃脫殘酷的迫害。在紅衛兵的威逼下,在聲勢浩大的批鬥運動中,這個曾經硬朗如鐵的漢子迷惑了,堅強的內心被摧垮了。熊熊的烈火邊,他揭發自己的師弟程蝶衣給日本人唱戲,揭髮妻子菊仙是妓女。在那個瘋狂的年代,人也瘋狂了。

程蝶衣:在影片的開始,就為他的悲劇角色埋下了伏筆。他的母親是紅塵女郎,幼年時他在青樓長大。母親實在沒有辦法,把他放進了京戲班。在戲班中,她演花旦,長大後,自然扮演的是虞姬。他憑自己的表演實力,把京劇藝術推向了一個新高度。他雖是男兒身,但內心卻是女人情。在他的心裡,一直惦念、喜歡著大師兄段小樓。當段小樓和青樓女子菊仙訂婚、結婚時,他表現出的嫉妒、憤懣也就在情理之中。程蝶衣痴迷京戲,追求做人的完美,對內在的品質追求尤為苛刻,當他得不到師兄的「愛情」時,內心的痛苦超過了死亡。故最後他拔劍自刎,是有原因的。他真的做到了人戲不分,虞姬的悲劇傳說隱隱中是他人生的一種影射。

菊仙:在影片的第30分鐘,她方才出場。她是青樓里的台柱子,是風月場上的紅人。當她被段小樓解救後,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段小樓。她用所有的財產,為己贖身。正是因為她的出現,才使得段小樓程蝶衣這對師兄感情慢慢疏遠。即便段小樓不認識菊仙,段小樓最後也不可能真的守住師弟生活,他在本質上和程蝶衣師弟是有區別的。菊仙性格潑辣,敢作敢為,雖然出身卑賤,但心懷正義,忠心於丈夫,在丈夫最危難的時期都不離不棄,表現出了一個弱女子「威武不能屈」男子漢般的性格。最後,她在文革中上吊自殺,充分說明了性格剛烈,不堪侮辱。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容不得卑鄙和邪惡,寧可死,也要證明內心的高潔。 袁四爺:影片中作為配角出現。他是北平戲界的老大級人物,如同當今電影公司里的董事長,是經濟投資人。同時,他也是一個懂京戲的鐵杆戲迷。對程蝶衣萬分垂青,在不同歷史時期,都保護著程蝶衣。解放後,他作為買辦資產階級的代表人物被槍斃。在槍決批鬥現場,段小樓看著眼前的一幕,呆若木雞,又百思不得其解。

在整部影片中,青樓女子菊仙可以說是活得最明白的一個人。她以一個女子的細膩和敏銳,窺到段程二人不一般的情誼。她處處為自己的丈夫段小樓著想,深恐段跟著程蝶衣在戲中迷醉,在每一個危急的關頭都是她為段遮風擋雨。程對她的忌恨有些過分,即使沒有菊仙,段小樓也不會陪著他唱一輩子的霸王,段沒有這麼高的秉性,他是一個俗人,懂得保護自己,懂得見風使舵(這裡絕沒有貶低段的意思) 。菊仙跟著段程二人的沉浮歷盡坎坷,雖遭程忌恨,但是看到程因戒毒萬分痛苦時,以一個女人的母性包容了他,是她將程抱在懷中取暖,正如一個母親抱著自己的嬰孩。然而世道連她也容不下,在文化革命中段被逼與她劃清界限,菊仙憂憤自盡,讓人倍感凄涼。

在歷史的洪流中,個人真是過分的渺小,面對命運的摧殘,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程蝶衣是這樣,段小樓是這樣,菊仙也是這樣,就連精明的袁世卿也是

這樣。當十年浩劫終於過去,段程二人再度同台演出《霸王別姬》,然而終是年華老去,不復當年神韻。蝶衣一生追求藝術,與世無爭,無奈造化弄人,唏噓不已。霸王已老,戲該落幕了。虞姬在戲中拔劍自盡,蝶衣的生命也隨之殞沒。可憐一個柔弱之人,受盡百般苦楚,然而他最後的一幕卻是何其決絕,可悲可嘆。

而當時的張國榮,他雖是「天皇巨星」,但國際影響力終究有限。他沒有接觸過京劇,最多不過是喜歡幾齣粵劇。他不會講普通話,而戛納規定配音角色不能參加獎項角逐。而且他和黃百鳴簽約六年,期間是不能為別的影業拍片的。但是小說的作者李碧華希望他能出演,黃百鳴也鼓勵他爭取機會,認為這將會成為他的代表作。於是張國榮專門拍了一組《雙龍會》青衣造型的照片寄給陳凱歌,陳導「心動」了。

程蝶衣的塑造難度可想而知。首先,京劇是作為程蝶衣的一部分存在的,他需要登台唱「霸王別姬」,「貴妃醉酒」,「牡丹亭-遊園」三齣戲。他們三個性格、經歷都不同,如果把握不好,蝶衣的美就會失去說服力。說穿了就是一人分飾四角。其次,蝶衣本身就是「人生如戲」,情感激烈卻個性內斂。他的複雜和矛盾需要演員眉目唇齒,舉手投足間流露。

我們先看他戲台上的表現。《貴妃醉酒》一折,因為做工極其繁重,一般都是由具備武功底子的刀馬旦應工,學戲多年的普通旦角,都不一定拿得下來,而影片中那一個"舒廣袖"的旋舞卧魚動作,卻是由張國榮本人一氣呵成演下來的,並沒有經過後期剪輯拼接。

這齣戲中高力士的扮演者,是一位京劇名家,號稱"梨園第一名丑",據說為人非常驕傲。拍戲那天他與張國榮搭戲,拍完之後悄悄問工作人員:"這個人學了幾年戲了?"工作人員回答:"沒學過戲,香港明星來著。"老先生大吃一驚,立即上前與張國榮結交,讚不絕口,並且約他有機會共演一出折子戲。張國榮高興地答應了。不過老先生恐怕還不知道,《貴妃醉酒》那段演出張國榮只學了十五分鐘就拍成了。」

而他在日本軍閥堂會上演繹的那一折《牡丹亭·遊園》,也頗為引人注目。這是一出崑曲,崑曲講究一個「靜」字,身段造手看似簡單,實則要比京劇難演得多。而戲台上的張國榮,穿的是青布長衫,臉上半點脂粉未施,完全是清水素麵。可是神氣之間,活脫脫已是一個「天生麗質難自棄」的杜麗娘,為後花園的春色所染,喜不自勝,笑意盈盈於一雙妙目,卻又為大家閨秀的身份所拘,不讓它滿溢出來。」

為了演好這幾段戲中戲,影片開拍前,張國榮先行趕赴北京拜師學習京劇表演。梅派京劇因為難,向來是看的多學的少,但為求美,陳導還是選擇了梅派京劇,給張國榮配唱的是如今碩果僅存的梅派男旦溫如華。於是,張國榮不僅仔細看過梅宅布置,還買下《梅蘭芳舞台生活四十年》一書認真研究,對京劇表演的程式術語,也細加鑽研。在學戲的那段時間裡,他每天上午都會到北影廠練四個小時,回酒店還接著練。就連大家一起吃飯,他都在想著動作。甚至發燒發到三十八度九,還在堅持壓腿。他說:「一切一切,都只為演好戲中人,戲中情。」

很多與他合作過的人都說他是個天才,就是靠了這份勤奮和天賦,張國榮出色的完成了那幾段戲中戲的表演。毋庸置疑,對於一個並非自幼受訓的演員來說, 出演京昆名段,總有力不能及之處,而張的可貴正在於,他用一個專業演員豐富的肢體語言、微妙的面部表情、精到的眼神傳達,彌補了戲台上的不足,同時,也使得他對於劇中京昆人物的詮釋,並不止於程式化的模仿。他的虞姬剛烈執著中多了一份滄桑,他的貴妃高貴流麗中多了一份落寞。

再看戲台下的表現。

袁四爺送蝶衣匾額:「風華絕代」。

袁四爺說:「有那麼一二刻,袁某人也恍惚起來,疑為虞姬轉世再現了。」「塵世中,男子陽污,女子陰穢,獨觀世音急兩者之精於一身,歡喜無量啊。」「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此境非你莫屬,此貌非你莫有。」

看完影片無意記住不少袁四爺的台詞,並非鍾愛袁四爺,只因這幾句話是說到人心坎兒里了,引起了共鳴。這共鳴源於蝶衣的美,而這美是蝶衣賦予他的,說明他的美得到了認可,沒有言過其實。

記得一個關於張國榮逝世七周年紀念的節目上,主持人隨口說出「他很帥」的字眼,兩個評論家立刻糾正她:「我們一般不用『帥』這個字來形容張國榮,而用『美』。」誇一個男人很美,誇者不會覺得失禮,聽著不會覺得彆扭,反而都覺得很正常甚至帶著驕傲,我想及其罕見吧。

不知什麼原因,女子反串男角比男子反串女角要容易接受得多,關鍵是這個尺度要把握好。不到位就會不夠味兒,會影響情感的表達,不要說達到美的程度,不空洞就已是造化。這讓我想起了黎明演的梅蘭芳。以前覺得蘇有朋在《風聲》中白小年演的還好點,但這種故作姿態,「風華絕代」是談不上了,「娘娘腔」倒可能背定了。說到他們,不妨看看戲台上的表現,蘇的被導演完全刪掉了,黎明的保留下來了,不過採的全是遠景。我只是想證明這個尺度很難把握,不是拿他們來和張國榮的表演比較,因為好的東西需要比較才能做出判斷,但完美的東西是不需要的。

張國榮的表演我們只能用幾近完美、驚為天人來形容,柔而不媚,嬌而不俗,洗盡鉛華卻風華絕代,似仙而非妖。就連長相也似乎無可挑剔,唇紅齒白,纖纖素手,一雙含情目更是不知道出多少辛酸和哀怨。

或許張的表演不能打一百分,畢竟眾口難調。但陳凱歌給他打的決不止這個分,陳凱歌說張的表現已經超出了他想要的。還說:「沒有張國榮,就沒有《霸王別姬》。」所以很多人追問,是張國榮成就了《霸王別姬》,還是《霸王別姬》成就了張國榮?

都說張國榮演活了程蝶衣,而我覺得還不止。其實,我們細細想來,程蝶衣是畸形的,他性位錯亂,並非完全是對京劇的痴迷,還有那個變態的時代的擠壓。我沒有看過原著,但我想,對於書中的程蝶衣,我或許會同情他,憐憫他,但絕不會迷上他。而張國榮讓我們迷上程蝶衣,卻又絲毫沒有減弱對丑的痛恨,這就讓《霸王別姬》不僅僅表現丑對美的毀滅,而升華為美對丑的超越。一直以來,我認為審醜比審美更有藝術,因為我覺得醜比美更震懾人心,直到看了《霸王別姬》,我才真正體會到美的衝擊力。

如果張國榮不死,梅蘭芳也許會再生。這是我們的遺憾,更是陳凱歌的遺憾。僅僅是2小時45分鐘,就讓我們對蝶衣念念不忘。一年的拍攝時間對陳凱歌來說又該是怎樣的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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